“哼,你快把这个小孩放了,我有事情要问他。”沈实诚站在地上纹丝不动。
崔洛华此时怎能把李香吟放开呢?如果一旦把他放走,过去一段时间的努力,就要前功尽弃了,如果不放李香吟,那么沈实诚势必更加坚定他的身份,希望在沈实诚摇摆不定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制服他,到时候,自己想要怎样就怎样了。不过沈实诚是如何找到他的呢?肯定是一路跟踪过来的,那么刚才自己的一言一行,肯定被他全部掌握。难怪刚才他一见面就大骂自己。既然他知道真相,自然不能听命于他。
“大师哥,恕难从命。呵呵。”崔洛华终于实话实说。
沈实诚怒不可遏,尽力劝戒道:“师弟,知不知道,你作奸犯科,正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与所有人为敌。有道是众怒难犯,识时者为俊杰,如今浪子回头尚且为时不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否则你定然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单自毁前途,而且将会招来杀身之祸,此乃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善言不入耳,我之言语你得深思熟虑一番才是。”
崔洛华置若罔闻,滔滔不绝:“善言暖于布帛,师哥,我知你句句真知焯见,亦是用心良苦。苦口良药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的好意我自会铭记于心。然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并非师弟狗眼看人低,低三下四的师哥如今穷困潦倒,尚且自身难保,你的话语确实人微言轻。我奉劝你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而师弟我如今飞黄腾达,乐善好施,经常参与慈善事业,兴建学校,架设桥梁,资助贫困学生等等。亦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并非个人贪婪,而是达则兼济天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如今我一呼百应,理所当然得到天下人的尊敬和拥戴。”
沈实诚愤然奰怒:“呸!你一派胡言,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卑鄙无耻。如果世上的人都像你这样道貌岸然,表面满口仁义道德,背后却是杀人如麻。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正义王法,国家自然都将走向灭亡了。”
不知何时,阮琬婷出现在众人面前,只听她说:“人红是非多,师哥说得没错,而且二师哥误会大师哥了,大师哥非穷困潦倒而是清心寡欲,洁身自好,他并不贪图荣华富贵,而是把自己靠正常劳动所获取的报酬,大部分酎金捐献给了需要帮助的穷人。而且他的生活一向如此清苦,他的高风亮节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他自出道以来,所捐的钱财并不下于你的十倍,而你只不过假仁假义,为了自己的私欲充当掩护,想要由黑变白而已。”
敌忾同仇的沈实诚大为欣慰:“师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你过奖了。不过你对于二师哥的评论却是言之有理,切中要害。”
崔洛华哈哈大笑:“据我的了解,师哥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你的性格太过愤世嫉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攻击你的鲰生自将纷至沓来,所以你会活得很累。”
“正因为世上有了许多,像你一样的小人,编造流言蜚语掊击正人君子,所以世界才会经常颠倒黑白。”阮琬婷忿忿不平说。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们想要干什么,直话直说,全部飞短流长,我听得烦死了。”崔洛华大手一挥。
“今天你把这个小孩放了,其它事情暂且不谈。”沈实诚言简意赅。
“哈哈,凭什么呀,就凭你一句话吗?”崔洛华有恃无恐,把李香吟拉近自己身边,只要有任何危险,拿他作为挡箭牌再适当不过了。
“师兄,这个小孩在他手里,我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伤了小孩,情况相当不妙。”阮琬婷悄悄对沈实诚附耳说。
沈实诚闻言甚觉在理,频频点头,一样小声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有何锦囊妙计?”
“现在我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呀?没有什么上上之策。”阮琬婷再次压低声音说,尽量不让崔洛华听见。
崔洛华见两人窃窃私语,甚是厌烦,可又不能脱身离开,他深知另外两人的武功底细,一时亦是无计可施,“喂,两位大豕侠到底在商量什么呀?”
“我们说什么干你这条猪何事,反正你把人放了,如若不然,你今晚别想粉饰太平。”沈实诚往前一指。
“哈哈,看来你们是好管闲事了。没有想到你们如此不讲情义。回想当年,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照顾你们,有什么苦的累的活都是我干了,受人点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但是你们却忘恩负义,的确猪狗不如。”崔洛华充分发挥他的聪明才智。
阮琬婷手指崔洛华,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把崔洛华撕个粉碎,可见对方有小孩护身,因而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义愤填膺大声疾呼:“亏你好意思提起陈谷子烂芝麻,我们在做事的时候,你却经常在一旁偷懒,没有想到你居然反咬一口,你还是不是人呀,颠倒黑白,禽兽不如的家伙,太可恶了。”
沈实诚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方才醒过神来,亦是怒不可遏,可又不敢随便上前与对方动武,只能把衣袖卷了又卷,“颠倒黑白的家伙,气死我了,没有世上居然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人。我要杀了你。啊。”
崔洛华把手拤在李香吟的喉咙上,更加有恃无恐,得意忘形,放声狂叫:“你来呀,你上呀,只要你们走前一步,这个小孩的命即刻没了,哈哈,我就是要气死你们,看你拿我怎么办,哈哈。”
李香吟闻言有些许心惊肉跳,虽知沈实诚与阮琬婷不会轻举妄动,但是毕竟身临险境,难免有些许担心自身安全。事不关己,己不劳心。
“崔洛华,行若狗彘的人渣,你我冰炭不相器,真没有想到,你居然堕落到如此地步,气死我了。”阮琬婷亦是气得脸红耳赤,大口喘气。
“我真是没有想到,两位多才多艺的教授,今天居然对我无计可施。哈哈,我真是痛快之极呀,哈哈。”崔洛华拍着胸脯昂天长笑,另外一只手死死掐住李香吟的喉咙不放。
“我真是太幼稚了,真没有想到,大家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今天居然变成这个样子,虽然小时候,他这人是懒了一些,不过非常聪明,学习成绩一直不错,还不至于堕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学好千日不足,学坏一日有余呀。”沈实诚心中倒海翻江,竭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一时跋前疐后,压低声音对阮琬婷说:“三师妹,你想到办法没有?”
阮琬婷心中愤怒之极,只想高举斧锧砍死崔洛华,但只能尽量压低声音:“暂时没有呀,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他无法无天吗?”
“可是我们还能怎么办,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我们暂时回去,与众人商量计策如何?”沈实诚的眼睛一直盯着崔洛华不放,只有一出现机会,即刻出手把小孩救出。
“你说的没错,欲速则不达,贪多嚼不烂。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暂时回去调兵遣将吧。”阮琬婷小声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明人不做暗事的沈实诚方知懊悔,打蛇打七寸,刚才应该不要告诉崔洛华,自己到了此地,理应采用调虎离山之计,然后悄无声息把小孩救出,这才是最佳上策,可如今已然打鸭惊鸳鸯,想要明取断不可能。
“再等一下。”沈实诚压低声音说,“刚才我已经用手机录了音,只是小孩还在他手中。”
“好的,吃力不讨好,只好放长线钓大鱼了,我们想好办法再回来吧。”阮琬婷点头答应。两人说完话,风似的离开别墅,回到德智园,把情况大抵跟刘玉挺一家人告知,暂且隐瞒了小孩是李香吟的事实,担心刘斯琴受不了刺激。
与刘家人商量好一切之后,致电与崔洛华,相约于崔洛华所在别墅见面。
沈实诚,阮琬婷同坐一张长沙发。崔洛华坐在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李香吟被人挟持在客厅另一排的沙发上坐着。
沈实诚大声对崔洛华道:“崔洛华,大家明人不做暗事,今天大家来场比试如何?”
“比试?什么比试?赌注是什么?”崔洛华眼睛放光,跃跃欲试。
“我们来场武斗如何?”沈实诚大声喧哗,不忘亦小声告知阮琬婷,“手机录音,见机行事。”
“手机录音,独出心裁,真是太好了,那个我知道,不用你说。”阮琬婷小声告知。
“武斗?哈哈,我可不会上你的当。”崔洛华偷望四周环境。
“几年不见,你进步神速,从而出口成章,与年少的你已不可等量齐观,那就文斗如何?”沈实诚试探地问,“现在是文明社会,没有必要耍枪弄棒。”
“一山不容二虎,很好,君子动口不动手,哈哈。如何文斗?而且赌注是什么?”崔洛华又问,眼睛不忘偷看绝色的阮琬婷,垂涎三尺的他肚子口水咕咕直叫。
“如何文斗暂且不谈。我输了,任凭处理,我赢了,小孩我带走。”沈实诚指了指李香吟。
“这样子啊,我吃亏得很,现在你对我而言,并无大用处,这个小孩是我的摇钱树,我才不会拿他作为赌注。”狡猾的崔洛华根本不上当。
“那你除了小孩之外,你想要什么?”阮琬婷插话问。
“你。”崔洛华手直指阮琬婷,得意洋洋哈哈大笑,“虽然我知道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我?”阮琬婷右手食指对向自己的鼻子,“为什么是我?”
“自古佳人多命薄,闭门春尽扬花落。哈哈,没错,是你,阮琬婷师妹,你之美丽天下无人能比,你可是大家梦寐以求的白雪公主阿,叶泽于珠,谁能不含。谁要是娶了你,皇帝都要羡慕死。英雄难过美人过。对我而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嫉妒的崔洛华馋涎欲滴出言撩拨,“渊源有自来。喜欢你的人很多,不缺我一个。我喜欢的人很少,除你就没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虎生犹可近,人毒不堪亲。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癞蛤蟆想吃天蛾肉,痴心妄想!”被嬲的阮琬婷嗤之以鼻,两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