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的思想太偏激了,这个世上好人还是居多的。你现在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亦是只见林木,不见森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是四海皆兄弟,你难道没有听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吗?”沈实诚用心良苦。
“在缅甸这里,一朝天子一朝臣,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从来老实人都是被人欺负的,你不要妄想天上会掉馅饼,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你得善待自己,对待敌人,就要像钢铁般残酷无情。”仇骞锴依然坚持自己立场。
李香吟局高天蹐厚地,心中暗道,皱纹有如绉纱般的求钱快性格真,长得一点也不,而且喜欢攘夺他人的财富。
沈实诚瞋目而视,不假思索,顺口即出:“心惊胆跳是何因,怕黑怕鬼心中想,只要你做事问心无愧,自然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燕雀焉知鸿雁之志。你真是狗咬瓦片—满嘴词。”不忿的仇骞锴还之以词,“你我两尧不能相王,两桀不能相亡。别说河海不择细流。”
“江海不择细流,说得没错,尺之木必有节目,寸之玉必有瑕瓋。任谁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如果如你所言,凡是与你有过过节的人,你都永远无法原谅,那么你到了最后,将会落个众叛亲离的悲惨下场,这亦是水清无鱼之道理。做人自强不息方能出人头地。”沈实诚孜孜不倦劝导。
仇骞锴捋了捋头发,略作沉吟,思索片刻,立而谇语:“你我河水不洗船,为何老是干涉我的事情,你说的佥是陈词滥调,小儿之语。与你对话,简直牛头不对马面。”
沈实诚怫然作色,自然不甘示弱,缓缓道出,“我知你出口成章并多才多艺,可以这么说你绝对是一个人才,有很多人在我面前评价你说,此人非是池中物,一朝如龙一朝凤。但是你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这个世界上,比你有才的人数不胜数,在他们当中不能出人头地的人不在少数。”
“我岂能似你般妇人之仁,当面锣,对面鼓。这个世界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这样做,自叫那些狗眼看人低之辈吃尽苦头,教他知道欺人者必自欺。”仇骞锴依然强词夺理,“再次强调声明,我用你的时候,你就是人才,我不用你的时候,你就是蠢才。”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有道是真金不怕火炼,江河不逆小流,如果你真正有才,那么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这个世界有很多施展你才华的机会和地方,你不要抱着怀才不遇的消极心态,而且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和看待天下苍生,事实上天下所有人都是勤劳可爱百姓,因此你应视失败乃成功之母,吸引以往经验教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从此洗心革面,走上正路。胸中万卷书,足下四方志。浪子回头金不换,以你之才,他日定能桃李满天下,造福于黎民百姓,最终达成圆满正果。”沈实诚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深入浅出,依然不肯放弃劝说,希望对方知错能改。
“穷山恶水出刁民。得人者昌,失人者亡。真是幼稚,一切想当然罢了,希望你不要推波助澜,纵风止燎,哈哈。”一时得胜的仇骞锴满脸讪笑,并不诎服,气焰嚣张的他脸上表情已然缓和下来,一帮不知深浅的歹徒们似乎失去了兴趣般。
对峙的双方互不相让,紧张的气氛持久庤存,未曾得到一丝缓和。屦企的缅甸矿工们内心不断诅咒求钱快。擒贼先擒王,沈实诚心中闪现一个念头。
对方不知悔改,证据确凿,擢发难数,再出不手及时制止,将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沈实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对方人群中,在仇骞锴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沈实诚点了他们身上的穴道,几十名歹徒们全部定格在原地,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仇人相见,分外眼明,目击此情此景,在缅甸一贯坚守工作岗位的矿工们全部踊跃欢呼。
“耶耶,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耶耶!”
“把这些人撵出去!”
“最好让他们自刎收场!嘿嘿。”
“没错,赶快自戕吧,荼毒百姓的大坏蛋。”竦立窭艰的矿工们大声谇诟。
“亲爱的缅甸矿工朋友们,不要杀生,把他们全部绑了,然后送到缅甸当地公安局收监,我们再收工。”沈实诚高声令下。
打了胜仗,受尽苦难的缅甸矿工们欢呼雀跃,锣声锵锵庆祝胜利,高兴之际,不忘把一身戎装的恶人们全部用苇篾儿捆住,绑得结结实实的收尾。
仇骞锴如丧考妣,没有想到在阴沟里翻船,只能自食苦果。
“沈教授,早应该这样做了。对付这些良心泯灭的人,不必手下留情。”从戎的羲惜福满带钦佩,足音跫然上前几步,紧紧握住沈实诚的手。
“刚来这里,情况还不了解,如今这些人恶行昭然若揭,理应对这帮钦差大臣严惩不贷。”沈实诚客客气气说,对于钦仰没有一丝傲慢神色。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呼喊。
“大事不好了。矿井渗水了,大家快救命呀。”
“什么?矿井渗水?”李香吟闻言一惊,最不想让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事情怎么会酿成如此?水患何时才能消弭?”
“事情怎么会发展得如此突然?”沈实诚高声惊问,“事情是真的吗?”
“没错,事情千真万确,他就是刚从井下逃出来的同事,听他解释。”
“事情慢慢说,不用急。”
“是的,我刚从井下拼命逃了下来,井下一百多人,如今只逃出我一个,那大水瞬间就淹没了我们的巷道,我水性较好,闭气顺着水流游到上面,因此侥幸逃了出来。”
“其实我们早就跟仇骞锴,反映过矿井可能渗水的事情,我们并不是贪生怕死,不过他们为了完成任务,还是让我们继续下井作业。”人群中有人大声回答,“井下有我们的不少生产能手。”
仇人相见,分外明白。听闻此言,即时有了很多气不忿的人,愤怒冲到攫夺财富的仇骞锴等人面前,朝歹徒们身上不断拳打脚踢,有些人甚至往歹人们身上吐口水,不过依然无法解除缅甸矿工们心中的忿恨,被蹍的仇骞锴更成了众矢之的,脸上全是唾沫和黏液,状况惨不忍睹。
见此情形,救人要紧。沈实诚又是一声大喊:“大家先不要激动,赶快行动起来,快点先去救人吧。”
“没错,赶快打缅甸当地的110,120,征求救援。”有人大声建议,于是有人赶忙拿出手机拨打,于是却是没有信息,有些人恨得把手机狠狠往地上一扔。
“我去打电话,你们快去救人。”有人往办公室有电话的方向跑了过去。
“还有立即向缅甸当地政府反映情况,时间就是金钱。”有人建议。
沈实诚迅速解开仇骞锴的腧穴,并大声说:“仇骞锴,现在矿井出现渗水事故,有一百多人井下,你快点向缅甸当地政府报告情况,如有不从,格杀勿论!”
仇骞锴被失败瞬间击得一蹶不振,于惊愕中醒过来,胡乱抹掉脸上的漦,从身上摸出鐍钥,慌慌张张往办公室方向仓皇跑去。
“派人去看住仇骞锴,不要让他跑了。”
“好的。”
“沈教授,这些歹徒们怎么办?”羲惜福问。
“你在这里看着他们,不能随便放他们走,我和其它矿工们现在就去救人。”沈实诚回答说。
李香吟,沈实诚与缅甸矿工们拿着电筒,当下赶至出事矿洞门口,望着黑黢黢的矿洞,所有人不知所措。
下面渗水,必然水电全停,没有通风的情况下,如何往井下救人呢?
很快有人穿着一身工作服,戴着矿帽,提着矿灯来到了矿洞面前。
所有人都没有今天晚上这样的经历,按侥幸逃命的矿工描述,一百多人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可以猜测此次渗水情况之严重,井水渗水量可能会超过几万立方米,在四通八达的井下矿洞里,水可能已经淹没了矿洞,堵住了矿工们的逃生之路。
有些人还有可能在渗水的一刻,就已经因为被水呛死了。如今下面被淹,水电必然全停,照明,通风等等设备无法工作,上下井都成了摆在大家面前的一个大难题。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如果迟一刻下井救人,就会多一个人牺牲。”所有人都这样想。
“110最快也有几个小时才能来到这里的,而且上面派人来,这里是缅甸的穷乡僻壤,最快也要一天才能到。”矿工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自己能够长上翅膀或有三头六臂,下井去救许多活生生的性命。
“把矿灯给我,我下去救人,我水性较好。”沈实诚把手伸到众人面前。
刚从矿井下逃生的矿工弄了一下帽舌,喘着粗气说:“这位师父,我也下去,里面的情况我比较熟悉。”
“不用,你现在已然累得筋疲力尽,不能再下去了。”沈实诚紧紧握住矿工的手说。
李香吟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用稚嫩的声音说:“师父,我和你一起下去救人。”
“香吟徒弟,你过来。”沈实诚朝李香吟招招手亲切说,李香吟自然上前几步。
沈实诚慈爱地摸着李香吟的头,微微低点,望着李香吟天真无邪的眼睛温柔地说:“孩子,你现在还小,暂时还救不了人,不过你能够有这份心,说明你并没有忘记师父的教诲,记住了,如果万一,我有不测,请不要过分伤心。”
“师父,你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等着你。”李香吟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前面险境,世事变化莫测,沈实诚虽然身怀绝技,可要去深不可测的矿洞救人,而且里面已然渗水,情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