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什么现在跪在,澹洲府门前的这个男子。竟是一位大宗师,可为什么这个人看上去如此的懦弱呢?
还有这天下的大宗师中,似乎没有这号人物的存在啊。想到这,范闲拉了拉费介的衣服。
“老师,这是哪位大宗师啊?为何,我没有听说过啊?”
“消失了的那一个。”
五竹的话在范闲的耳边响起,勾起了范闲无数的好奇。
“消失了的大宗师,为什么一位大宗师会消失?为什么,五竹叔和老师,见到这位大宗师竟是如此的警惕?”
无数的好奇伴随着范闲,范闲想问,但他明白或许费介和五竹叔都不会告诉他。
“五竹大人,若这人是他,我们可需要?”
“等等看。”
五竹和费介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这个跪在澹洲府门口的男子。灼热的日光,照射在男子的身上。来往的路人,都停下来围观这个跪在澹洲府门口的男子。
守卫在澹洲府门口的衙役,见男子还不起身,更是引得这么多人围观。心中,不由得的起了几分恼怒。“你这傻子,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怎么还跪在这里?还不给本大爷让开!”
见衙役走了出来,跪在地上的男子。终于抬起头,对衙役说道,“救救她,你快去救救她!”
衙役不耐烦地问道,“你又不说去救谁,谁知道,你说要救的人在哪?”
而站在一边的费介,看见男子抬起头的时候。便已然确定了,这人便是当年消失的陈奇墨。只是,现在这陈奇墨为何会变成这样?再说,他要去救谁?
这个时候,费介想起了那年同样消失的叶轻眉。
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五竹大人,要不我们去问问?”
“可以。”
习惯了五竹的淡定,费介走到正准备将跪在地上的陈奇墨赶走的衙役身边。从怀中,逃出一块铁牌给衙役看了一眼后。
衙役连忙恭敬地对费介讨好道,“我等不知情,竟让这傻子冲撞了监察院提司大人。望大人恕罪!”说着,就拿起手中的棍棒准备向跪在地上的陈奇墨打去,费介拦住了下手的衙役。
“无事,我将这人带走了。你们就当我没来过就行!”
“是!”
见费介这么说,原本还押解住陈启明的衙役立马放开手。恭敬地让费介带着陈启明离开,而四周围观的好事者。见这傻子被人带走了,也不再围观慢慢散开了。
费介、五竹和小范闲,将一身白的发黄的衣裳的陈奇墨带到五竹所在的小巷子中。看着口中一直念叨着“救人救人”,坐在地上的陈奇墨。小范闲带着几分疑惑地向费介问。
“老师,你说这人是大宗师。可不是在骗我?”
费介看着没有了半分当年锐气的陈奇墨,叹息着对小范闲说道。
“你这小子,我怎么可能骗你。只是现在他,为何会如此,我也不知道啊!”
范闲绕着嘴中依旧默念着“救人、救人”的陈奇墨转了一圈,也不顾一边的五竹和费介。直接开口就问道,“嘿,傻子,救人就什么人?”
听见有人说话,陈奇墨抬起头看着范闲。
“救人,救人,她说你们能救狗蛋!”
说着,陈奇墨手指向屋子外。
范闲看着眼前这如同傻子一般的男子,对这个世界的大宗师产生了无限的怀疑。而五竹在一边等了许久,还是开口了。
“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是谁?此处是什么?”
“你是陈奇墨,此处是澹洲。”
在五竹问陈奇墨后,费介也插话说道。
“陈奇墨是谁?澹洲,是什么?”
看着疯傻的陈奇墨,费介直接将陈奇墨的手拉起。开始为陈奇墨号脉,而在费介拉起陈奇墨的手的时候。范闲看见了,陈奇墨手上那一片如同被烈火烧过愈合后的皮肤。
费介额看见了陈奇墨手上的皮肤,他的心中有几分震惊。可他依旧仔细地为,嘴中念叨的陈奇墨号着脉。
“脉象平和有力,不过看他这样子大概是伤到脑子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么?”
这是范闲,第一次见五竹说这么多话。而范闲更好奇的是,当年发生的事。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救救她,你们快去救救她。”
不管范闲五竹、费介三人说什么。一边的陈奇墨,只是在不停地念叨这段话。而当范闲,再一次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
那个存在他记忆深处,那个在五竹叔带着他离开那漫天箭雨时的声音。
在这一刻复苏了,范闲看向一边的陈奇墨。
“老师,五竹叔,这人,你们说的当年的事,是否他也参与了?”
范闲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相对于费介的震惊,五竹则是一脸平静地说道。
“是。”
听见五竹回答,范闲也急忙跑到陈奇墨身边。细细回忆,陈奇墨的声音。
果然,陈奇墨那念叨的声音。和范闲记忆中,那个声音重合了。
看着如此情景的陈奇墨,范闲对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更加好奇了。是什么势力,能让一位当世的大宗师强人变成如此痴傻的模样。
“老师,那能救么?”
看着范闲,满脸期待的目光。费介是多么想对范闲说,自己能做到。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费介救不了这个可能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的人。因为在刚刚费介号陈奇墨的脉的时候,费介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陈奇墨的体内运转着。
他不确定,现在疯傻的陈奇墨在自己为他治伤期间。会不会摆脱此刻,体内平稳地运行。
费介难看的脸色,似乎已然将答案告诉了范闲。因此范闲,只好和五竹一样就这么看着嘴中念叨个不停的陈奇墨。
或许,当年的事情的真相,现在又没有人知道了。
不过费介还是给了范闲一份药方,费介不知道自己的这份药方会不会对陈奇墨又作用。他只能期待,当陈奇墨在喝下这药后能清醒告诉费介当年发生了什么。
可是,始终念叨着“救救她”这句话的陈奇墨。在喝下药后,没有丝毫变化。
依旧是坐在原地,口中念叨着那句三人已经听得厌倦了的话。
无奈,范闲和费介只能将陈奇墨带回了范府。
而陈启明出现的消息,费介传回了京都。坐在京都中的陈萍萍,看着陈奇墨这位大宗师出现心中是欣喜的。他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同样传来的,陈奇墨这个大宗师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傻子的消息。
却无疑是晴天霹雳,让陈萍萍失去了那忽然拾起的一分希望。
坐在宫中的庆帝,俨然也知晓了这个消息。庆帝知晓了陈奇墨已然疯傻后,心中最后的几分不安也消失了。或许,当年的事情就这么被岁月蒙上一层面纱。
月夜星空下,范闲看着那个坐在院子中。看着月亮升起,落下的陈奇墨。
以及他口中,毫不厌烦一直念叨着的那一句话。范闲无奈,费介依旧无奈。费介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范闲现在,依旧好奇着当年发生了什么。
或者,这位大宗师,口中默念的人又是谁?
每天的一碗药,就这么送进陈奇墨的口中。而范闲和费介,所期待的好转却没有出现。反而,范闲已经习惯了这个始终在自己身边念叨着的陈奇墨。
而对于陈奇墨为何会到此处,五竹和费介也在暗中调查着。
他们查到了,那座澹洲海边的小岛。摸黑,费介准备和五竹去那个小岛上看看。
早已察觉,五竹和费介动作的范闲。在费介和五竹,去到澹洲码头的时候。在后面的范闲也悄悄地跟上了,费介和五竹的步伐。
“你这小子?就知道,你会跟着来。”
在费介踏上小舟的时候,范闲被费介抓了出来。费介和五竹,已然感觉到身后跟着人。但也有推断,这人会是范闲。
三人驾驶着渔舟划破澹洲港的水面,三人去向那个离澹洲码头不远处的海岛。
三人踏上那片海岛的时候,范闲第一眼就见到那个躺在海岛沙滩边的尸首。
而在三人走下渔舟后,随着三人越向岛上走,地上的尸首越来越多。原本的村庄中,已然是空无一人。或许是有五竹的陪伴,范闲的胆子也大了很多。范闲看着岛上,村子中的尸首。心中思虑着
“岛上或许是发生了一场血案,所以陈奇墨才会离开海岛到澹洲求助么?”
“不过,是谁告诉这时疯傻的陈奇墨,能到澹洲求救呢?”
“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一个一个疑问,充斥在走上海岛的范闲心头。
或许,这一切的答案,只有那个疯傻的陈奇墨知晓。看着岛上的场景,范闲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这些场景能刺激到陈奇墨。
让陈奇墨想起,那些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师,不如将陈奇墨带到这个岛上。或许,他能想起什么呢?”
“这?”
费介觉得范闲的话,不无道理。可是,若是陈奇墨真的想起了什么。费介想起那年,在太康坊中陈奇墨的模样犹豫了。
“可以。”五竹的话,让费介悬着的心稳定了。
次日的天亮时,三人将那个疯傻的陈奇墨带上了舟。随着渔舟越来越接近那个海岛,范闲发现陈奇墨忽然开始流泪了。
而在渔舟停在沙滩上后,原本只会念叨一句话的陈奇墨。从小舟上跳下,一路向着岛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