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鄚国国君府的一个书房里,鄚国国君莫啸与司徒,司马,司空,司寇四位大人正在商量着。
这时,司寇大人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们商量来,商量去,就是叫我去做小人,出面去说莫家村猎人试图刺杀燕国三公子,一人被当场格杀,一人畏罪自杀,一人重伤而逃。如此颠倒事非,黑白不分的事,叫我如何说出口,让我这老脸放那里,我做不到,要做你们去做。”
“老黑,你低点声,让不远外的贵客听到会多难堪,再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做司寇大人,本来就管这方面的,这事肯定是你说最好了,难道你让老金这收税的去说啊,谁会相信啊。”国君莫啸压低声音对司徒大人说着。
“对啊,国君说的对,我这管地收税的,谁都讨厌我,我再去说这话,他们不会借题起哄才怪。老黑,这话还非是你说才行,你平时黑头黑脸的,谁都怕你,就算百姓明知你说的是假话,但谁敢惹你,再说这也是你的职责所在,你就不要发牢骚了。”坐在一旁总是笑着脸的司空大人笑着说道。
“我呸!还低点声,老夫狠不得立刻派人过去把他们抓住,然后拖去集市斩首才解恨。”全名叫莫黑的司寇大人狠狠的说道。
“行了,大黑,说话注意点,我们这里没人打得过那老仆。还有,你对国君说话要放尊重点,不要整天没大没小的。”一直坐在国君右手边,总是在沉思的老人说话了,此人名叫莫民,正是莫云的大伯,担任鄚国的司徒大人。
国君莫啸摆了一下手,表示不在意这些。接着忧虑的压低声音说道:“这事我们可以压下去,但这样的事不能接二连三的发生下去,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早点离开这里。可是,我们又不能赶他们走,民老,您可有什么办法?”
在座年纪最大的司徒大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燕国都那边的消息还没有收到,但燕国三公子的身份应该不会有假,毕竟有玉佩印章在身,但是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出游挑选封地,那就要等燕国都那边的消息回来才能确定。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小心对待,我们鄚国再不能像商朝末年那样被那些王族子孙统治,令我们家族深害其害,让鄚国百姓苦不堪言。”
看到在座四人纷纷点头后,司徒大人又说道:“国君及我们这几人都不能出面赶他们走,但有人可以。”说得这里,司徒大人故意停顿了一下。
“谁?老民,您快说,急死人了。”直性子的司寇大人在大声嚷道,后被司徒大人瞪了一眼,才惊觉自己太大声了,忙用手捂住嘴巴。
坐在主位的国君莫啸听到司徒大人说的话后,眼睛一亮,笑着说道:“民老,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接着,司徒大人又说道:“这个人就是我们的百姓,只要我们的百姓都讨厌他们,我想他们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所以我就想利用莫家村猎人被打死这件事来做一次冤案,惹起民愤,然后……”
城门旁,大伙借着初升的月光,吃着馒头充饥。莫敖不吃不喝,坐在马车的平板上,怀里一直抱着已死去多时的姐姐,两眼无神,面容痴呆,让人见之泪流。
这时远处传来喷怒的吭骂声,伴随着几个人的脚步声快步往这边走来。听声音是二队长莫叶他们回来了,大伙纷纷站起身来等候。很快,莫叶几人来到大伙面前,个个面带怒气,一脸屈辱。
这时,焦急等候结果的莫云看到几个人的脸色,便心呼不好,直接往前一步,抓住莫叶的肩膀问道:“阿叶,司寇大人那边怎么说?”
满脸怒气的莫叶看到是大队长,忙应道“大队长,你来了。”
“快说,怎么回事?”莫云又追问道。
“他娘的,气死人了,那司寇大人从国君府那里回来,看到我们,就说我们莫家村猎人在集市里欺负外来的贵公子,反被杀,居然还敢来恶人先告状,再不走,就把我们当共犯抓起来关进大牢。骂完后,不等我们说话,就让士兵直接把我们赶了出来,真的气死我了。”莫叶咬牙切齿的说道。
围在旁边的大伙听到此话,顿时个个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什么狗屁大人,是非不分,欺善怕恶,天理何在等等。
莫云听到后,气得浑身抖动,这摆明是司寇大人想把此事不了了之,就此揭过,这可是两条性命啊!怎么能就这样不了了之,真当我们莫家村人猪狗不如啊。
莫云越想越气,越气越急,越急越乱,脸色青红交换,大口喘气。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莫叶,看到大队长急成这样,反而先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就对莫云说道:“大队长,要不你去你大伯那里问一下,让他老人家帮忙?”
“哦,对了,差点忘了我大伯,我现在就去,阿叶你也跟我一起去,你清楚事情的起因,还有我大伯也认识你。”莫云醒过神来,快速说道。接着,两人便离开众人,消失在月光下。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后,莫云两人便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几个拿着火把的家丁模样的人。到众人面前后,便吩咐大家赶快收拾包裹,先去他大伯司徒大人府上的一处别院住下,到那里安顿下来再详谈。
在司徒大人府上旁边的一个陈旧院子里,大伙随便吃了点干粮,便凑在了一个大厅里,莫云发现人群中有莫敖的身影,便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要振作起来,然后便忧心忡忡的说了起来。
“叫手下杀死阿达及逼死小雪的那个贵公子,是燕国的三公子,我们国君怕得罪燕国君,吩咐司寇大人不要处理此事,想不了了之。私下还对司徒大人说,如果我们莫家村猎人不甘罢休,还要闹事,可以适当给我们莫家村一些赔偿。”
“啊!那混蛋是燕国三公子!”大伙全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已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有些人还低呼,这怎么办才好。
莫云等大家反映过来后,便又说道:“我当时听到我大伯司徒大人说这个消息时,我也吓了一跳,想不到那畜生那么大的来头,是燕国的公子,我们鄚国是燕国的附庸国,也难怪我们国君不敢把他抓起来治罪,还把他奉为上宾。”
“那怎么办?”大伙中有人忧虑问道。
“我当时也这样问我大伯,他老人家说,想把燕国三公子抓起来治罪是不可能了,毕竟我们国君要为鄚国百姓着想,如果真把燕国三公子抓起来杀了,就怕燕国君马上派兵把我们鄚国灭了,那就不是死一两个人的事了。”莫云无奈的说道。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啊,就这样白白死了两个人,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又有人愤怒的说道。
莫云看了莫熬一眼,发现他在面无表情的听着,叹了口气又说道:“当时阿叶也这样质问我大伯,我大伯他说当然不能就样算了,一定要我们闹起来,闹大一点,直接闹到国君府门前去,去讨一个公道,要让全鄚国的老百姓都知道燕国三公子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让他马上滚出鄚国,也能让国君赔偿莫家村的金钱尽量多点,让死者家属的生活能继续下去。”
“就这样让那畜生离开鄚国逍遥法外?”又有人问道。
“那还能怎样,我大伯他说,就算那畜生不是燕国三公子,我们也拿他没办法。那畜生身边的武夫是武师修为,我们莫家村的所有猎人上去都不够人家打,还有那个会瞬移的老仆,估计都达到气宗的级别了,就算全鄚国军队一起出动都拦不下那老仆,你们说能怎么办,我们根本拿他们三人没办法,碰到他们,我们只有送死的份。”莫云摇头十分无奈的说道,小雪她们怎么就碰上这三个恶魔了呢。
大伙都沉默了,再也没人说话了。
这时,有一个人转身离开了大厅,大家转头看,是莫敖,正朝着摆放他姐姐尸体的前院走去,从始至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唉!众人一片叹息,有的眼泪直流,想到莫敖他相依为命的姐姐死了,从此就他一个人过了,现在连报仇的希望都没了,都不知有多伤心,大伙也根本想不起有什么言话可以安慰他,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振作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大伙拉着摆有两具尸体的马车直往国君府门前赶去,一路上早有耳闻的百姓也纷纷加入了行列,也有一些大家族得到长辈的指示,也派人加入了行列中。顿时,刚开始几十人的行列壮大到了几百人,声势浩大,浩浩荡荡的赶到了国君府门口。
国君府护卫队长远远看到那么多人前来,都是本国百姓,个个怒气冲冲的,又纳闷又震惊,忙一边派人进内通告国君,一边组织护卫队守住大门,手拿长矛,严峻以对。
眼看人群已到门前,正准备上前问话,又听到远处传来整齐统一的跑步声,心里不由到一松,知道是护城军队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