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门前就是虫。闽地多丘陵,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群山环绕,山水相偕,把一个个村落围成一个个单独的小世界一样。村里人世代居住,躬耕于山野之间。进山拜神,建桥祭河,遇庙拜佛,以求平安。
近代时期,科技的力量雪球滚动一发不可收拾,带动的沿海经济日新月异,人与人的交流也越来越多了,闽地各地之间的交流也越加密切,各种思维的碰撞,物质的交换。闽地一下子绽放出大量的生机,蓬勃发展起来。
丰富的雨水滋润着闽东这块大地,山林的植被越发茂盛,雨后的春笋节节高,雨后的野草长到腰。崇山峻岭之间一条蜿蜒曲折的公路连接的一个个村庄,这是一条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
杨家村与包家村也是这条公路上的两个村子,包家村的规模比较大,已经发展成万安镇了。两个村庄世代来往,相互结交姻亲。杨家据记载是北宋时期杨家将的一个旁支迁徙过来,战乱年间也没有确有的族谱保存,倒是流传下一套枪术,不过传到现在也缺失了大部分。包家据记载是包拯的后裔,传承族谱据说有借用先祖的神力,但是后来也遗失了,倒是有留下一些通灵术。
今日杨家迎来了一件喜事,一个小生命即将在杨家诞生。
杨家的一个大宅里坐满了一群人,一个健硕的男子焦躁的在房门外走来走去,男子长得很高壮,孔武有力,站在那都有种英气逼人的样子。只是头上的头发有些灰白,与年轻俊俏的脸总让人感觉格格不入,有一种异样的难受感在心中升起。
房间内传出一阵阵凄惨的喊叫声,每阵喊叫声响起,男子的拳头不由的握的更紧了,指甲都快陷入肉里,男子都浑然不觉。
焦躁的表情不断地在他脸上变化,随时都有想冲进去房间的欲望。
不知是担忧的原因,还是天气的原因,众人都感觉有些闷热。
“坚,你能不能别晃了,晃的我头都晕了。不就生个孩子,当初你妈生你们几个兄妹几个,我可都没你那么焦躁。”坐在太师椅上的一个老者对着走动的男子说道,老者一副鹤发童颜,一双眼炯炯有神,仿佛有光芒闪现,左手拄着一个龙头红木拐杖,坐着笔直挺拔。
“爸,哪能不急啊,都一天过去了,怎么还没生啊?小彤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我都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好让她减轻些痛苦。”年轻男子焦急的说道,眼神始终没离开房门。
“就是,杨坚哪能跟你这个没良心的相比,也不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跟了你,腿撅了一只,做事都要我做,也没看你什么时候对我好过。”坐在老者旁边的中年妇女在旁边帮腔说道,声音洪亮,一双明亮的眼睛瞪着老者一眼。
老者气息不由一落,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一口茶,表示没有听见,保持沉默,陷入自己的心灵世界。
“小彤生个孩子要这么久,早知道把她送去县医院保险点。”杨坚嘴上不由抱怨道。
“放心吧,林医生在外面这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妇产科医生,二十多年接生过上千个宝宝,没出过一次意外。你小时候也是她接生的,那时候她二十出头,才接触这行不久……”中年妇女唠唠叨叨一堆话,企图让杨坚安心一下,不用那么焦躁。
在中年妇女的话语下杨坚的心也稍稍安了一些,但紧握着双手表现出他心中还有些惶恐。
“轰隆隆……”
一阵雷声响起,刚才还是晴朗的天气,突然阴云密布,下起了磅礴大雨,像在你的眼前遮挡上一片纱帘,清秀的山河在雨幕中渐渐模糊不清,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用力点,孩子都快露出脑袋了。”屋内传出一个女性的叫喊声。
“啊……”
“我要不行了……我没力气了。”一个柔美动听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中有些娇弱。
“别泄气,相信你能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先歇歇,省些力气等下次宫缩时一起使劲,马上就可以见到你可爱的宝宝了。”一个女性的声音安慰道。
“嗯……”柔美的女声发出鼻音轻哼应到。
歇息片刻。
“又来了,啊……”柔美女声尖叫道。
“用力,宝宝的头已经出来。”一个女性的声音叫到。
“哇……哇……”
一阵婴儿的啼哭划破长空,昭告天下,向世间述说着他的到来。
在婴儿呱呱落地的时候,天空也突然云消雨散,金灿灿的阳光铺满大地,一道绚丽的彩虹在天空高高挂起,绽放出七彩的光芒。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七彩的弧光连接在青山绿水之间,白雾邈邈,如临仙境,为呱呱落地的婴儿喝彩。
吱呀一声,红檀木做的房门打开,屋外的众人一阵激动。
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从房间走出。
众人连忙围了过来,杨坚急忙问到:“小彤怎么样?孩子怎样?是男是女?……”
中年女医生连忙制止杨坚继续说道:“别急别急,你问那么多我可回答不上。恭喜东家,母子平安,生了个大胖小子。丈夫先进去看一下,其他人先待在外面等着。”
中年妇女说完转身往屋里走去,杨坚连忙尾随进去。一股血腥之味迎面而来,两个年轻的护士正在残留的血污,只是动作有些不自然,目光经常撇向床的方向。
床上一个年轻的妇人侧脸看向杨坚,年轻的妇人脸色苍白,皮肤晶莹剔透如白玉一般,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一对柳眉仿佛皱着又仿佛舒展着,像挂在天空中的一抹轻烟,眼睛清澈如一湾春水。身姿曼妙纤细,略显单薄,如风中的拂柳。手环抱一个包被,如护稀世之宝一样。看到杨坚进来,嘴角的酒窝更加明显,惨白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血色,笑着对杨坚说道:“坚,快过来看看我们的宝宝,超级可爱。”
杨坚赶忙上前,只见包被中一个婴儿静静地躺着,睁着双眼好奇地张望着这个新奇的世界,乌黑的眼珠如画上去一般。小脸蛋白嫩光滑,如凝脂一般。
“哇,小彤,我们的宝宝好可爱啊,这皮肤没有像传闻中皱巴巴的,而且眼睛睁的好大,不是刚出生的宝宝眼睛都睁不开吗?”杨坚看清宝宝的样子兴奋的说道。
“是的,我们的宝宝很特别,你可别被吓到,你看这里。”包若彤说着掀开包被,露出婴儿的四肢,只见四肢上白白嫩嫩的,如凝脂一般,时而散发出细微的荧光,时而浮现出一层细小的鳞片。
“这是……”
杨坚一阵呆滞,紧接着陷入了沉默,一双剑眉不由皱了一皱。
包若彤轻声说道:“我们的孩子天生就伴有异像,应该是血脉返祖。”
“血脉返祖?”杨坚沉思了良久,似乎想到什么,幽幽的说道,“你我两家祖上没有听闻有妖神的传说,只有我妈家族那边有些流传着一些妖神的传说。传说她们家族古时出现一个江仙姑,体内流淌着妖神的血脉被激活了,拥有降龙伏虎的能力,据说后来飞升仙界,至今江家村还在祭拜着江仙姑。”
包若彤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似乎回忆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说道:“难怪父亲临终前那么看中这个他还没见过面小家伙,难道他已经预言到,还把虬龙珠送给他做出生礼物。”
“虬龙珠,鳞片,难道我们的宝宝含有龙蛇之类的血脉?”杨坚疑惑道。
“这个问一下婆婆,也许她知道些什么。”包若彤说道。
“林医生,今天谢谢你们,你们收拾完出去帮我叫一下我婆婆和公公他们进来一下,今天的事情别对外声张,我们包家的通灵术你们有听说过吧。”包若彤柔声细语的说道,最后一句音量稍微提高了一些。
声音虽然轻柔,清晰了传入林医生三人的耳中,如晨钟暮鼓,回荡在脑海里面,镇的三人头脑嗡嗡作响,头皮发麻。
俩年轻护士不由脸色苍白,抓住对方的手,两腿有些微微发颤,两人看向林医生。林医生还算比较镇定,对杨坚夫妇颔首道:“我做这行这么久,不该说的话绝不会乱说,还请你们放心,况且三个月前的事我还历历在目。”
一听三月前的事两护士脸色更加苍白,赶忙颤声道:“我们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提今天之事。”
包若彤歉声说道:“今天多亏你们,还让你们担惊受怕,改天我身体好些请大家一起吃个饭,作为赔罪。”
林医生赶忙说道:“这是我们应该的,我们先出去。”
说完抬腿走向房门,两护士赶忙提起医疗垃圾跟了上去。
等林医生三人出去,杨坚对包若彤抱怨道:“小彤,她们也是对我们有恩,你怎么对她们用起了摄魂术呢?”
“这样对他们对我们都好,有些事说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包若彤说道。
门外一阵交谈声响起,紧接着两个人影走来。
“小彤,这两天辛苦你了,多谢你为我们家添了一个孙子。”人未到,声已到,江茹洪亮的声音传来。
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身材有些轻微的肥胖,比较健硕,脸色有些黝黑,身穿粗衣麻布。
“来,让我看看我们家的乖孙子。”江茹走到床边看一下升手抱向包被。
江茹身后噔噔蹬,杨玉阙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跟了上来,走路不比江茹慢多少。
“妈,等一下。”杨坚拦住了江茹说道,你看一下这里,说完把婴儿的四肢露了出来。
只见婴儿四肢时而荧光笼罩,时而麟甲浮现,江茹和杨玉阙一阵发呆,感到深深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