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吗,不然就从这一刻开始吧,让他彻底失望,不在对自己抱有任何希望。
厉云庭狭长的眸缓缓眯起,透出一丝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将虞清婉看穿似的。
他几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用力捏紧她的手腕,打算捏碎。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解释啊。”他近乎愤怒的咆哮着,眼底溢出可怕的猩红。“我让你解释,听到没有。”
清澈的眸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虞清婉手指苍白,颤抖的厉害。嫣红的唇瓣几乎快要咬出血来,但她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算决定要离开,她还是不忍心去说不爱他,还是不想伤害他,这个男人深情的让她心疼……
还好颜承渊现在人在佛罗伦萨,就算厉云庭想要找他麻烦,应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吧。再说,那边是颜承渊的地盘,他也不可能把手伸的这么长。
厉云庭墨色的眸中有一丝碾压过的剧痛,目光剧烈的闪烁着。
什么都不说,是默认了吗,默认了她心里的那个人是颜承渊吗。
“虞清婉,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声音沙哑,却一字一顿,“说话。”
无情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有丝毫感情。
虞清婉怔怔的凝视着他,哪怕心里有惊涛骇浪的起伏也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她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自然,更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心虚。
“觉得反正都已经露馅了,所以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厉云庭不屑的冷哼一声,唇边划过一抹嘲讽。
她的温柔还有回心转意,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她装的这么像,害得他都信以为真了。
就像虞清婉之前说过的那样,她已经不爱他的,无论怎么样那份感情都已经回不来了。
她现在的妥协还有配合,只不过都是为了孩子而已。
虞清婉双眸复杂的闪烁着,一股强烈的酸涩,涌上鼻尖。
她多想解释这一切都只是误会而已,她跟颜承渊从来都只是朋友而已。以前是,现在也是。
可是脑海中残存的理智在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厉云庭眸底闪过一抹讽刺,他在笑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心脏好像被人捏碎一般的疼,堵在胸口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蓦然松开了虞清婉的手腕,笑了笑,笑容却极度苍凉。
“虞清婉,就算你的心不是我的也没有关系。我只要留住你的人就可以了,就算你不爱了,这辈子也注定只能留在我的身边,你明白吗。”他一字一顿,严肃的口吻更像是在威胁。
拎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离开,没有一丝逗留。这一刻,就好像跟虞清婉在同一个空间里多待一秒钟,都让他觉得厌恶。
虞清婉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眼中的滚烫缓缓的落下。
她缓缓的攥紧了拳头,任由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她好像都没有丝毫的感觉。
蹲下身看着地上被摔的四分五裂的手机,纤细的肩膀颤抖的更加厉害,哭得不能自己。
颜承渊见自己的电话被挂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尝试着再一次拨通了虞清婉的电话,可始终都没在打通。
眼皮跳动的厉害,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是清婉出什么事了。
刚才那通电话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捉摸不透。
看来他得再快一点,尽快离开这里。
“承渊,你在做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了莉娜的声音。
颜承渊连忙将手机收起来,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他微眯起双眸,不悦的瞥了一眼,“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莉娜委屈的撇了撇嘴,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我刚才有敲门的,是你没有听见。”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莉娜点了点头,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承渊,颜伯父说了,在过段时间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所以希望我们可以提前去试穿一下礼服。”
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了,她真希望那天可以快点到来。只要他们结了婚,她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整天都提心吊胆的了。
颜承渊冷哼一声,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他觉得此刻的莉娜很可笑,更觉得自己也同样可笑。
颜承渊眼中的不屑和嘲讽深深的刺痛着莉娜的心脏,他是觉得跟自己结婚,是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她垂眸脸色苍白,感觉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感觉,一股浓烈的羞耻感正悄悄蔓延上她的心头。
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的那可怜的自尊心。
从第一眼见到颜承渊,她就开始喜欢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她总觉得就算颜承渊贪玩,他们最后也会遵循双方父母的意思结婚,生子。所以她有恃无恐,从来都不去过问他的事情。
可是这所有的平衡,都在虞清婉出现后改变了。
颜承渊抬起一双失神的眸子,眸中空洞,像是没了灵魂一样。“你觉得这个婚礼,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吗。”
莉娜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她最害怕听到的话题,始终都躲不过去。
眸中涌出了复杂渐渐的平静下来。“承渊,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如果你现在不想去的话,那我们就过两天再去,我会跟伯父说的。”
她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好像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
“你打算这样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颜承渊一句话,将莉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保护伞再次狠狠的击破,连残渣都不曾就下。“我不爱你。”
莉娜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眼前的视线瞬间模糊起来,心脏像被碾过的疼痛。
她抿了抿唇,眼神有些慌乱,有种想要立刻逃离这里的冲动。可是过了半晌,她却僵硬在原地没有动。
她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委屈瞬间都咽了下去。
哪怕她知道颜承渊爱的人不是自己,可是当她亲耳听到他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感觉像是凌迟一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