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棠有些不解：“学校只能由城中各大家族出资创建，培养出来的学生也是为他们所用，以前主要协助管理城外各处产业，现在既然有了苗子生的制度，能进入城内，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导致，都说明天弃人中的优秀人才越来越被重用，不应该太过于厚此薄彼吧？”
刘海棠继续道：“灵修者并不吝惜于赐予天弃人中有显著功劳的人完整武技，没道理在驭气武技上故设难度的啊。”
“驭气武技也赐予？”
刘海棠想了想，点头道：“有，不过似乎很少，学驭气武技的天弃人与其他三系武技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天弃人不能使用灵气的缘故，驭气武技并不适合他们，除非真的是那种体弱多病但异常聪明的天弃人，不然的话也不会愿意选择修炼驭气武技。”
“那就不是因为武技的原因了，难道是绘制灵阵需要用原石粉末，太烧钱了？”孙央记得当时沈月是这么告诉他的，还鄙视他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刘海棠眼神中透露出古怪，怎么儿子知道的全是错误信息？
“谁告诉你要一定要用原石粉末练习，那等到练习高阶灵阵的时候，不要用到海量灵石粉末？别说天弃人，就是雄鹿城的大家族也未必能负担得起。渲台的作用就是模拟灵阵运行，只要在渲台上运行成功，就可以着手用原石粉末验证一次，基本不会失败。”
“啊，原来是这样。”孙央的心头之惑终于被解开，之前还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武技类别存在，练习时花费的钱，完全足够买通对手了。
孙央喃喃道：“这么说的话，纹笔就是键盘，渲台就是电脑，而灵阵就相当于编程，写好了用电脑运行检查就行……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岂不是……用草稿纸在写程序！用算盘在造核弹！！”
这特么在逗我！！
反应过来的孙央心里顿时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嗯？键盘、电脑？这是什么东西？”刘海棠微微蹙眉，好几次从儿子嘴里听到奇怪的名称了，让她有些不安。
“没什么，就是我们在学校玩的一个游戏名字。”孙央笑笑，打个马虎眼过去。
“先来吃饭吧，不然饭菜凉了。”刘海棠转身进屋。
孙央心不在焉扒拉着筷子，低头沉思，觉得事情里透露股阴谋的味道。
对于雄鹿城——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架构。
现在孙央脑中有了一个比较大致的轮廓。
灵修者控制着资源、文明、土地，处于人类社会金字塔的顶端，而占据绝对人数优势的天弃人在底层挣扎，不但捡着他们从指缝漏出来的可怜东西求温饱，还要被他们在思想上愚化，在武力上镇压。
他们明明通过控制文字，控制了思想；通过灵气禀赋，拥有了绝对的制裁实力。
但为什么还要对驭气武技这么遮遮掩掩？
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驭气武技中，藏着什么能威胁到他们地位的东西不成？
文字，圣灵文，由圣灵文构成的灵阵，由灵阵自成一派的武技……
孙央觉得身处迷眼大雾中，看不清前方到底藏了什么，但心里却清楚知道，那里肯定藏着真相！
之所以看不清，是自己知道的拼图还不够多。
孙央停下筷子，问道：“妈，你那个凭空生水，是怎么做到的？”
“唉，就不能先安安心心吃完饭？”刘海棠摇摇头，早看出儿子一脸心事，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瞎捉摸，现在还改不了。”
刘海摊开手掌，“这回看仔细了。”
刘海棠掌心有圈空气波纹一闪而逝，眨眼功夫，掌心上方就出现一片水雾，然后凝结成水滴。
“刚才那个是什么？”孙央奇道。
“灵阵。你赶紧把饭吃了，我再告诉你。”
孙央迅速将饭菜一扫而空，两个腮帮鼓囊囊的，满口饭还没咽下，含糊不清道：“妈，你快说！”
刘海棠见儿子跟个金鱼脸似的，又好气又好笑，担心道：“央儿你慢点，别噎了，你要听，妈随时可以和你说。”
等孙央张大嘴，吐出舌头示意自己全咽下了，才温声细语道：“武技分为四系，其他三系都有招式，唯独驭气武技没有招式？那驭气，又为什么会被叫做武技？”
孙央摸着下巴想了想，猜道：“取名字的人赖呗。反正其他三个叫武技了，不差这个。”
刘海棠笑道：“傻孩子。驭气又被称为武技，那是因为灵阵就是驭气武技的招式啊。”
“天弃人为什么不适合学驭气武技，那是因为空有招式。尽管可以借助原石让灵阵发挥威力，但终归是外力，太麻烦了，运用起来不称手。就像你隔着一个被你指挥的人去打架，那人按照你下令才知道如何出手，即便遇到远不如他的对手，也要输。”刘海棠怕自己说不明白，浅笑道：“央儿，你试着打我一拳，别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出手。”
“妈，这样不好吧？”孙央一脸为难的样子。
“放心，妈是灵……”
就在刘海棠说话时，孙央陡然出手，一拳朝刘海棠面门轰去，他可是早就想知道刘海棠的实力了。
孙央可不认为自己在9000点存货没用的情况下，这拳能碰到身为灵修者的刘海棠。
嘭！
离刘海棠眼前二十厘米的地方，一睹无形的墙将孙央的拳头严严实实挡下，刘海棠连发丝都没飘动一丝一毫。
“这是驭气武技中的防御招式！”刘海棠美目中异彩连连，轻道：“央儿你小心了！”
孙央察觉头顶方向传来不对劲的感觉，刚要一个滚身避开，便感觉脖子处有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瞥眼看去，正是一根悬空的冰锥，冰锥有半米长，不会伤人的尾巴那头正对着他的脖子。
“这是驭气武技中的进攻招式！”刘海棠有些神气道，一直以来，孙央都以为刘海棠是那种温婉柔弱没主见的性格，没想还有飒爽的一面。
想到孙路阳偶尔爆发的惊人气势，莫非这对夫妻，在过高手的隐居生活？
孙央举手投降，丧气道：“好一招声东击西！妈，不玩了，打不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