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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朱利安的过往(二)

时隔12年的亚恒在图尔博城这个伊娜内海的南岸港口城市见到当年才19岁现在已经年过三十的姑姑萨布丽娜。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变故,在艾尔温大陆一个才三十岁左右的贵族妇人应该还是她人生中最好的年华。

亚恒通过爷爷留的联系方式找到姑姑的时候根本就认不出她,当年那个风华正貌的姑姑现在出现在亚恒面前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形象,左边脸庞上那被烧伤的疤痕只是被兜帽遮住了一些。

那个贵族小姐家柔弱的女孩已经变成了明面上的一个佣兵团的团长和私底下的一个阴影地下势力的老大。萨布丽娜用她那充满老茧的手掌,摸摸了他的头后带着他隐瞒身份在图尔博城生活了下来。

萨布丽娜并没有在他们面前暴露出亚恒和她的关系,对于亚恒追问他父亲在哪的问题也只是说找不到他了。

性格有些懦弱的亚恒并没有一直追问姑姑,亚恒在一个明面上和萨布丽娜没有关系的商会成为一个护卫。

接下来的几年他一边跟着商队四次行走,一边磨炼着自己的技艺,一次在他回图尔博城的路途中碰到了那个让他心动的姑娘,那个一看穿着裙子确岔开脚骑马的冒失姑娘,一次美妙的邂逅让这个25岁左右的年轻人怦然心动。

再后来在萨布丽娜的鼓励下有些懦弱的他似乎鼓起了他当年最大的勇气,最后和那个心爱的她结合成为了一个家庭。或许萨布丽娜看到亚恒此时的生活也为他感到高兴吧。婚后的亚恒在图尔博城的一个乡下成为了一个小庄园主。

第二年迎来了他人生中的两个小天使,一对龙凤胎的孩子,又过了几年亚恒几乎忘记了他父辈的仇恨,以为这就是他的生活的时候,又是阳光明媚的下午,绿色的铁骑又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在他童年已经模糊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妻子飞起的头颅和女儿的尸体,让那个噩梦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火光冲天的房屋依然是它的背景。

在亚恒以为自己会和妻子和孩子们一起去见艾尔温女神的时候,他在图尔博城属于托斯卡诺暗卫的地牢中了醒来了,干枯的喉咙和阴冷地牢中的怪异的臭味也不能让一个失去一切的男人动容。

在接下来的审讯当中亚恒才明白真正的地狱是哪里,他也知道了他的妻子还有孩子的死亡只是因为他日常的一些语调和行为让暗卫中的一只老鼠起了疑心,然后那只老鼠偷偷潜入他家,在他家中的地下室中找了了亚恒那留有阿普里尔家族印记的剑。

亚恒在幸福中失去了警惕,他以为这个国家会给他这么一个忘记了仇恨的人一个能生活的机会,没想到他为此付出了整个家庭的代价。

在药物和肉刑不能让亚恒屈服的情况下,动用了低级的施法者让亚恒从记忆深处反复的经历了他6岁时最痛苦的记忆,就算这样也没有窥视到亚恒和那些奈恩王朝的遗孽有任何关系,因为亚恒本来就和那些人没有关系。

这让想靠亚恒挖掘出大鱼的暗卫们失去了耐心了。他们拿当年屠灭萨布丽娜家族,追杀阿普里尔家族的残余,还逮住了他们的族长也就是亚恒的父亲,将他扒皮拆骨,尸体还挂在罪山上让人观摩的信息刺激亚恒。亚恒本来已经快要放弃自己的人生自杀的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怒火就像火山的喷发一样的热烈,他恨自己的大意、恨这个皇帝的残暴、恨暗卫们的不折手断、更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为力,为什么?为什么?

他整个人都要在这滔天的怒火中了烧起来了,已经被折磨了好些天的亚恒又因为几乎没有进食只靠着暗卫的药物吊命,虚弱的亚恒趟下了,他的意志已经在这团无法发泄的怒火和仇恨中要燃烧殆尽了。

等到亚恒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萨布丽娜姑姑出现在他的床前,他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他只想拿起剑向那些带给痛苦的人复仇,像托斯卡诺的皇室复仇,向暗卫们复仇,他觉得如果不是靠着这股仇恨的力量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的活下去。

萨布丽娜带他进入了一个以奈恩王朝的旧党、还有奈恩残存王室组成的一个为复仇的秘密结社‘无眠社'。

萨布丽娜本想让亚恒以普通人的身份过完这一生,也算是给阿普里尔留下一条血脉了。她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她为了不牵连亚恒几乎不怎么和他联系,这还让暗卫把亚恒逮了出来,看来人的命运就如随波逐流的小船一样你不知道它一步会到哪。

萨布丽娜这次几乎花费了所有的能力才把亚恒从暗卫的地牢中救出来,这样也让她几乎要曝光在暗卫和别的势力的当中,她不得不带着亚恒离开了图尔博城,又一次躲躲藏藏,萨布丽娜带着亚恒来到了大地圣殿的圣城圣文森特城的外围城镇隐藏了起来。

多年没有练习剑术技艺的亚恒,从新拿起了剑,他和萨布丽娜姑姑扮成了一对母子,萨布丽娜又联系上在圣文森特城的社员,解决了2两人的身份和生活问题。

亚恒在心里不灭的复仇怒火中很快就进阶了白银阶,他又在萨布丽娜姑姑的信息下和暗卫数次的交手,以前那个有些懦弱的亚恒,有着牵挂的亚恒彻底的消失了。

他每次面对额暗卫战斗,对托斯卡诺官员之类的刺杀都忘我的进行着。他怕自己想起那个下午的阳光下的妻子、孩子,他怕想起幼时妈妈的背影,他怕想起父亲离开小岛时的决绝。或许只有这样在生死之间的专注才能让他忘了那些噩梦中的身影,命运把亚恒蹂躏得像烂泥里的一个石子。

终于到了圣约历的2978年,萨布丽娜参与了无眠社一次大的行动还有大地圣殿的暗中支持,他们不计代价刺杀了托斯卡诺一世最爱的小女儿莫丽卡.托斯卡诺。

虽然这个消息被托斯卡诺一世隐瞒了起来,以公主病逝为结论,但亲自参与了这场刺杀的亚恒,在远处看见了那个倒在血泊中还处于花一般年龄的小公主,他并没有一种复仇之后的满足感,相反复仇的火焰因为这一次的刺杀更加的炽烈,或许他心里还有一些触动把,但背负了整个家族数十个亲人的仇恨的他没有停下脚步。

在随后的火光中这场复仇显得更加强烈的刺痛托斯卡诺一世的身心。也就是这一年不知道是小公主的死,还是时间到了,托斯卡诺一世也走到了他人生的尽头,只不过这只暴龙在他死之前的反击中,萨布丽娜被敌人抓住了破绽,最后死在了暗卫的手中。

在一次经历了亲人的离世,这让亚恒心里的火焰烧到了更深处,在得到了萨布丽娜死前留给他的消息,知道大地圣殿还藏有奈恩王朝的血脉,死去的姑姑希望亚恒能够去匿名接触这个和亚恒还是远亲的奈恩王朝血脉娜娜公主,而她就是布兰达的母亲。

在复仇的怒火中的亚恒并不想去接触他那个远亲公主,但早就看清的萨布丽娜知道亚恒若是还继续被复仇怒焰占满整个思想的话,他只会走向毁灭。

萨布丽娜在信中将公主还有公主在圣啊索尔的外祖母等一切信息告诉他,并把关于他们家的真正的秘密,一个关于奈恩王朝的宝藏的信息也告诉了他,让他明白只有留有希望复仇才可能真正的实现,这样只是刺杀对托斯卡诺简直是微不足道的。

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愚弄凡人,亚恒还没有做出决定,托斯卡诺一世就倒在他的宝座上,也许是皇帝的死让亚恒的复仇渐渐的放下,借助于无眠会的力量亚恒融入了朱利安.毕夏普这个人物,他捡起了年轻时父亲传授的剑术,渐渐的忘了他以前为了刺杀练就的技艺。

为了融入朱利安的这个人物,不被圣殿有所发现,他甚至改变了自己的很多行为方式,慢慢的他接触到了娜娜公主,看着她结婚生子,然后又倒在了圣殿和帝国的阴谋的倾轧下,当他带着12岁的布兰达逃出托斯卡诺和圣殿的掌控,时间已经过了25年。

如果不是今天李黎和他的一些交流了他都要以为自己已经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了,成年人的生活总是面对着那么多的抉择。假如他当年选择了仇恨的话,布兰达不知道在圣殿的手中能不能活下来,而这十二年的守护,朱利安早就把布兰达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吧,或许是因为有了布兰达这个精神寄托,朱利安觉得自己这些年没有走入极端也可能是因为她。不过这已经是说不清楚的一种纠缠了,就像这次的脱离计划一样,他也算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成不成功他交给了命运去抉择了,看来这次命运向他们敞开了一扇门,布兰达也会有新的生活。他的生命可能也要达到终点了,他可以去见他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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