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驰被薛十强行拉着跑了个马拉松,中间好几次想发言,但是嘴巴忙着吸气,不够用,只能欲言又止,在觉得自己肺管子里已经全是血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看着白日驰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出只是喘气的样子,薛十整个人感觉好极了,原来这样可以让他闭嘴。
看着薛十脸上露出的谜之微笑,白日驰不禁打了个冷战。
“休息够了吗?我们得快点离开这!”
白日驰有出气没进气,又被薛十拉起来拖着走,“你……你……你为什……什么不念……咒直接……穿越……空间你……干嘛……嘛用腿……跑……”
“嘀,学生卡”
“嘀,学生卡”
公车,真是服了,白日驰摊坐在椅子上,看着薛十,嘴上虽然说不出话来,眼里全是鄙视:大哥你帅气是帅气,年青是年青,但是这个学生卡是不是也用得太明目张胆了,自己心里真的是一点AC数都没有么,你算什么学生?哪个学校的学生会用咒语轰人的?!
“所以,这个雷渊是坐公车去的。”白日驰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对这两天发生的事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坐公车去雷渊有什么好稀奇的,名字叫雷渊,不一定就非得是仙侠剧里的那种原始大森林什么的,谁说小山沟里没有宝贝呢?世人都眼拙。
然而,自诩麻木的白日驰还是被震惊了,这个叫雷渊的小超市是什么鬼,穿过门外堆着的扫帚水桶汽水箱,白日驰毫不怀疑所谓的鹿鸣应该就是一袋薯片,一根泡面肠或者一包口香糖。还有,一个小超市不应该叫便民利民全民更贴近生活吗,叫个雷渊是什么鬼,哪有小超市叫这种不伦不类的名字!
薛十走进超市,漫无目的地溜达,白日驰跟在后面,一副要看看鹿鸣到底是薯片还是火腿肠的驾势。终于,在薛十围着面包货架转了第三圈就要拿起那所谓的“鹿鸣”的时候,他却转身打开了后面的雪柜,拿了两根绿茶口味的雪糕,白日驰抢过雪糕左看右看,恨不得把上面的字都读一遍,看看这鹿鸣有什么蹊跷。却见薛十去付账了,扫码,付账。不,扫码,不见了!!!
收款的老大爷瞪着他:“你扫不扫,要扫快点啊,我这挂着机呢!”
白日驰的脚托着他的身体飘到了柜台前,颤巍巍地拿出了手机,“年轻人平时就知道玩手机,也不锻炼身体,就这小身板还想去拿鹿鸣?,简直就是白送人头。“
唰!连绵不绝的青山,参天的大树,茂密的小花,当当当挡!仙侠剧里的原始森林吗这不是!白日驰左手举着雪糕,右手拿着手机,痴呆地看着看白痴的薛十。
“欢迎来到雷渊,异世界的王!”薛十一边吃雪糕一边戏谑地说。
“啊!!!!这尼玛也太酷了吧!!!这波操作也太6了,扫码进入,这哪个天才想出来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这能开发成旅游景点了吧,缆车钱都省了,牛掰大发了真的!”
“你以为谁扫码都能进来,还旅游景点,我看你这生意头脑还真是家族遗传的。快点把雪糕吃了,还堵不上你的嘴!”
“现在谁还顾的上吃什么雪糕啊!我早就想问了,这鹿鸣是什么?是剑吗?还是刀啊?我希望是剑,长剑在手,驭剑飞行,帅到爆炸啊!”
“不吃雪糕?那行,等一会中了毒别问我要解药啊!”
“什么?这雪糕是解药?这也太随便了吧。”白日驰一边吐着槽一边咬了一大口,还细细地品了品,“这跟普通的雪糕有什么区别啊?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啊,难道里面藏了什么药丸我没吃到?”
薛十懒得理这白痴,自顾自地向前走,白日驰乖乖地跟在后面,把雪糕吃了个干干净净,把雪糕纸都舔干净了,然后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衣服口袋里。
薛十看他的动作倒也有几分娇憨可笑,便跟他说:“这里不叫雷渊,这个空间叫息风落,是第五弦和第六弦的连接处,雷渊是息风落里最不稳定的地方,虽危险重重但却有致命的诱惑,那就是鹿鸣,至于是否能成为你的法器,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弦是什么?”
“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所谓的地球上,有无数的平行宇宙,也叫平行空间,普通人没有空间穿梭的能力,甚至不知道有平行空间的存在,一世在一个空间中生老病死。我们是咒术师,我们拥有穿梭空间的能力,我们给每一个我们去过的空间起了名字,你生活的那个空间叫第五弦。”
“那是不是弦和弦之间都有缝隙?每个缝隙里面都有宝贝?”
看着白日驰那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白痴样,薛十在心里面又翻了一个白眼,道:“并不是,第五弦和第六弦之间原来是没有缝隙的,不知何时出现了这地方,后来,魂祝师大人在这里发现了丢失已久的上古神器——鹿鸣。很多咒师想要来拿,可惜都失败了。”
走了一会,白日驰感到空气越来越闷,似乎有点喘不上来气,“说了半天了,鹿鸣到底是什么?”
“差不多了,把你的头伸过来。”薛十站在一棵树前说。
“阿凡达?!要把我们的头发和树连在一起吗?”白日驰有些懊悔,早知道头发这么有用,就不剪这么短了,“这么短怎么连啊!”
薛十不吱声,结了一个手印,白日驰的头发开始变白,隐隐有光。
“你接着往前走,结一个密净印。”
白日驰停了下来,摸出二叔大作《手印大全》,吭吭哧哧翻了一阵,嘴里念念有词,手上比划了半天,这才接着走。
白日驰头发的光时隐时现,薛十看着光指引着方向,白日驰并不知道此时他的头被当成了探测仪,以为密净印才是关键,手印打的煞是认真。
多亏了他的这份认真,走到了一处泥潭边头发忽然白光炽烈,“就是这里了!”薛十沉声说道。
白日驰的呼吸越来越重,感觉空气越来越混浊,脑子越来越懵,“早知道,那绿茶雪糕我应该多买几根,我脑子不会被毒坏吧!”
薛十露出了一个你脑子本来也没好到哪去的微笑说,“你这种状态刚好,感觉不出脏!”说完一脚就把白日驰踢下泥潭。
“尼马!你踢劳资前也好歹也跟我说说那个鹿鸣是个啥吧?!”白日驰差点气绝,在泥潭边扑腾边骂街。泥水的腐败味一阵阵传来,粘粘乎乎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白日驰心想要自己死在这烂泥里还不如被献祭了,起码死的是清清白白,白白胖胖,干干净净,死这儿可真是死得像一滩烂泥了,越想越扑腾,没一会儿就沉底了。
薛十对着白同学沉底前冒出来的一串泡泡发了一会儿愣,结了一个手印也跳下了泥潭。
白日驰陷在泥里一点点下陷“不能自拔”,眼耳口鼻全是烂泥,本能地想抓住点什么,可是身上的每一处关节都仿佛被泥裹挟,不受控制,肺里的最后一点氧气也快挤没了,脑子里不由得又冒出那句“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烂泥像被人搅动一般翻滚起来,白日驰本身就缺氧,被烂泥裹着翻来覆去像坐过山车一般,几欲呕吐。这种全身都不受控制的感觉太糟糕了,白日驰开始快速的默念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烂泥愈加激烈的翻滚了一阵,竟好似呕吐一般把他给呕了出去。
此时,白日驰的头发白光大炽,他在半空中结了一个翻鬼印,那烂泥中竟然长出两只泥手向白日驰抓来,刚结好的印被烂泥手打散,又有烂泥手从烂泥潭里飞了出来,一掌把白日驰打在树干上动弹不得,接着那泥潭又生发出很多只泥手向白日驰击来,一滩烂泥糊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不得,剩下的泥手不断飞来击打他的身体,白日驰被打的手都抬不起来,更遑论结手印,眼看不是被烂泥打死就是被烂泥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