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谢主隆恩。”众人纷纷再次施礼,然后坐好。
正在大臣们准备向太后贺寿时,颜采儿等人抬着蛋糕进了永寿宫。
今天的她,一身水红色衣裙,不失典雅,外面是水红色的轻纱,把颜采儿百褶的皮肤显得更加的诱人,墨黑的头发只用一只夜明珠挽起,夜明珠在黑夜发出淡淡的光,把远远的颜采儿照的不是很真切。
如梦似幻,上官楚玥在看见颜采儿时,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词。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恭敬的行礼,颜采儿抬眸对上上官楚玥的眸子。
“皇后平身,采儿平身。”上官楚玥和太后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听着惟妙惟肖。
“谢皇上,谢太后娘娘。”颜采儿起身,小手用力的拍了拍,只见四个太监抬着一个五层的蛋糕进殿。
“儿臣祝母后福寿安康。”颜采儿携众太监纷纷再次下跪。
在听见众臣的惊叹声,宫妃的惊叫声,颜采儿知道这一次,自己又出风头了。
“来,来,采儿,来坐过后的身边。”言轻柔看着跪在地下的颜采儿,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她的侄女,她引以为傲的儿媳,今天太让她震惊了。
“母后,儿臣想为母后唱生日歌。”颜采儿缓缓的站起,并没有去凤位坐下而是站在大殿中央,央求着。
“好,好,母后同意,同意。”言轻柔一脸祥和的看着颜采儿,她的侄女果真长大了,懂事了。
“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清了清嗓子颜采儿把这首生日歌完好的唱了出来,起初的震惊,现在变得欢乐起来,正在颜采儿高兴之余,一位不速之客打乱了颜采儿的所有的心绪。
“他,那个夜晚抱着自己的男子,他是谁?为什么回来皇宫?难道他也是皇亲国戚吗?”歌声戛然而止,没有先前的喜悦,亦忘记了现在的场合,颜采儿就这么愣在原地看着来人。
男子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颜采儿,嘴角微微上扬浮起那一丝丝挑逗的笑,继而俯身“臣言玉辰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起身站起不等皇上的命令,从颜采儿的身边走过,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妹妹还是这么爱哥哥,哥哥真的很开心呢。”说完大步走至左边,在一个年老的男子身边坐下。
他姓言,跟自己一样,言玉辰,是否是她这个身子的哥哥,因为她听巧云说过,她有一个哥哥,名叫言玉辰。
“难道真的是他。”下一秒颜采儿发疯的想要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顿,可是念及这里是永寿宫,颜采儿终是忍了下来,只是她很不明白,言玉辰自己的哥哥,竟然会喜欢自己的妹妹。
难道她们乱伦了。
哇哇,一想到这儿,颜采儿的小脸更是煞白的没有一丝血丝。
“采儿,怎么了?见到哥哥就这么开心吗?”言轻柔柔声的提醒着颜采儿的失礼。
“哥哥,果真是哥哥。”太后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雪上加霜,现在的颜采儿更是没心情在这里呆下去了,现在的她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龌龊实在是龌龊。
颜采儿愤愤的眸子对上言玉辰的黑眸,从他的眸中颜采儿读不到愧疚之色。
“该死,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忘记了他是言玉辰自己这幅身体的哥哥,忘记了他是绝美的帅哥,颜采儿在心里发誓,她一定要杀了眼前这个好色龌龊的男人。
“采儿,你生气了吗?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为什么现在看来你却是满腔的怒火,难道你爱上上官楚玥了吗?”言玉辰这样想着,黑眸不再对上颜采儿的凤眸而是转眼看向上位的皇上。
他是大将军,有着朝廷三分一的兵权,更是皇上的表哥,所以在一般情况下,他不必忌讳君臣之礼。
然也只有他和子轩敢直视上官楚玥。
看出事态不对,言相言沐立马起身,匍匐至殿前“皇上,小女思兄心切,念在老臣多年为朝廷出力,就饶了小女吧。”
边说边拉着站在一旁仍然看着言玉辰的颜采儿小声的说:“跪下。”
颜采儿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看着身旁的中年男子,她知道,这是言相,她这幅身子的爹爹。
“免了,今儿是喜庆的日子,不需要这些个礼节了。”言轻柔打着圆场,毕竟言玉辰当初是不同意颜采儿进宫为后的,这点除了自己的哥哥和她现今无人知道。
“是啊,舅舅,今儿是母后的生辰,不需这些个礼节了。”起身,上官楚玥早已察觉出言玉辰眼中的敌意,只是他不知为何言玉辰会这般恨自己。
原以为这场闹剧结束之后,就会出现一片祥和,然而世事总是出乎意料。
就在颜采儿和言沐准备起身时,一个黑衣男子以最快的速度擒住颜采儿细长的脖颈。
大臣更是心惊的护着身旁的女眷,其他宫妃则各自用奴婢挡在自己的前面,大气不敢出一个。
也许这就是人吧,到死的那一刻,他们总是贪婪的想着自己。
“咳咳……咳咳……”涨红着小脸,颜采儿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渐渐稀薄,而她似乎有种溺水快要死的感觉。
“不要过来,不然我立刻就要了她的命。”男子不曾蒙面,声音坚定有力,一字一句的说着,手上的力度也缓缓的加大。
“你是谁?为何要劫持皇后?”上官楚玥慌张的站起,就差一个蜻蜓点水飞至到颜采儿的身边。
“呵呵呵呵呵……劫持?是因为她该死。”男子仰头大笑,凌冽的双眸死死的盯住上官楚玥的步伐,因为他知道,上官楚玥的武功在他之上,所以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更何况此次任务,他是为了报仇,为了他心爱的女人报仇。
“放开采儿,不然我言玉辰定将你碎尸万段。”言玉辰上前一步,紧盯着黑衣男子,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容,要知道在战场上,他有着冷面阎王的称号。
战场的每个敌人都是被他用刀硬生生的砍成两半,他的嗜血,是整个皇朝都知道的。
黑衣男子看见言玉辰也是一愣,他没想到今天言玉辰也会参加这场寿宴,也许是因为害怕,擒着颜采儿的大手也微微的松了一下。
像是重获生命一样,颜采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前的黑衣男子,她并不认识,可看男子的动作仿佛又真的是想要制自己于死地。
正在颜采儿想着准备怎么对付男子时,永寿宫此时又出现了一个不明之客。
“哈哈哈哈哈哈……”从妩媚狂妄的笑声中走出一个身着宫妃装的女子。
女子披散着满头的乌丝,一张小脸因为大笑而扭曲着,当她看见上位的上官楚玥时,冰冷的眸子,泛出一丝丝的暖意,随即在看见梅妃和太后时,冰冷的眸子里付上了一丝杀意。
“兰妃,这不是已经疯了的兰妃吗?”
有些知情大臣的大臣在地下议论纷纷,而上官楚玥在看清来人是兰妃时,原本向前的步子,霎时踉跄着身子退后了几步:“兰儿。”
一声兰儿,唤出了二人多年前的感情,仿佛两人的幸福时光如同昨天一样,美好的让人不忍心去打破。
“兰儿……哈哈哈……兰儿……”女子狂妄的大笑。
丝毫不顾身后有多少侍卫正拿着刀对着她。
她来,就没有想过在出去,她这次一定要报仇,即使是死,她也要为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看着上官楚玥眼神里溺满了的爱意,颜采儿苦笑,原来,他还是有爱的,只是他爱的女子不是自己而已。
自始至终,言沐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表现出担忧的样子,只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几乎随着颜采儿被擒的那一刻猛烈的跳动。
可是为了维护言家,为了打压右相,他毅然决然的稳坐与泰山。
“言采儿,你知不知道,你很该死。”慕容兰儿走到颜采儿的身边,狠狠的说,那感觉有种想要把颜采儿生吞活剥了一样。
看着她血红的眼神,颜采儿不知所措。
“该死?为什么?她根本就不认识她好不好,为什么要派人来杀她?难道是为了后位?”颜采儿在心里想着便脱口而出:“我不认识你,若你是为了皇后这个位子,那么你放心,我会让给你的。”
她颜采儿才不削当这个皇后好吗?既然上官楚玥爱的是别人,那她又何必倒插一脚呢,虽然他在不久前也说过爱自己,可是她颜采儿知道,帝王的爱永远是最薄凉的。
而且就在刚才,自从这个女子出现之后,上官楚玥的眼睛就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体,他不再关心自己的安危,不再理会自己是否会被黑衣人扭断脖子,而是一直看着眼前这个叫兰儿的女子。
好久,她都已经忘记嫉妒是什么了,如今的她却是深有体会。
“后位……你给我后位……哈哈……我慕容兰儿不削你的施舍。”慕容兰儿发疯的冲着颜采儿大吼“你以为你简简单单的一个让出后位,我的孩子就能回来吗?你以为你这么做是在赎罪吗?”
“不,你不是,我恨你,恨你杀死了我的孩子,我恨你,恨你夺去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恨你,若不是你,我慕容家不会到如今的地步。”
“慕容家?孩子?”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颜采儿她真的不知道这些好不好,她貌似比谁都无辜啊:“你说的这些我不懂。”
颜采儿极力的推脱着,不是为了辩解,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这些,总不能说自己魂穿过来的吧,可即使是说的,有谁会信啊,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懂?你怎么会不懂?”慕容兰儿嗤笑的看着颜采儿又说“你知道后宫为什么没有孩子吗?你知道梅妃两年来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吗?你知道后宫的女人为什么这么恨你吗?因为你,那都是因为你,为了你能先生出皇上的子嗣,我们不得不把自己的孩子打掉。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只因为你是皇后,先祖指定的皇后吗?”
委屈不忿,慕容兰儿把长久以来压抑的痛苦统统发泄出来。
对上上官楚玥,慕容兰儿泪水涟涟:“皇上,臣妾并没有想要杀害你,臣妾的父亲,并没有通敌叛国。”
慕容兰儿还想再说,言轻柔此时也已经站了起来。
“兰妃,哀家的寿辰休得你在这里胡闹,赶快回你的依兰殿呆着,兴许哀家还能饶你一命。”言轻柔厉声的说着,她不能不能让慕容兰儿在说下去了。
不然皇上一定会发现这件事情是她指示梅妃嫁祸给兰妃的。
她没想到慕容兰儿竟然没有疯,她竟然敢装疯卖傻的欺骗自己,哼,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下这个该死的女人。
“对呀,姐姐,你快些回去吧,不要惹太后不开心了。”梅妃的脸色更是难看,虽然她现在很得皇上的宠爱,虽然她也很想杀了言采儿,可是现在不是时候,更何况她不能让皇上对她起疑。
“姐姐……”兰妃无力的摇头。
“梅妃,你不用在装假好人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清楚。”兰妃看向梅妃脸上的阴狠不亚于面对颜采儿时的恨。
她恨,恨自己那么相信她,视她为最好姐妹,没想到她最后竟然是被好姐妹嫁祸,她更恨自己,当初竟然相信了梅妃的话,慕容兰儿正欲再说却被身后子轩的人拿着弓箭射进后背数十箭。
“兰儿……”
上官楚玥和黑衣人同时大叫,可惜慕容兰儿终究还是倒地,也就是在兰妃倒地的那一刻,言玉辰一个轻身飞近黑衣男子的身边,握起拳头,用力十足的力气对上黑衣人的胸口。
怀抱着言采儿,言玉辰整颗心才缓缓的放了下来。
黑衣男子承受不了言玉辰的一拳,当场吐血,子轩见状,一个箭步冲到黑衣男子的身边,食指一点,此时黑衣男子纵使武功再好,也不得不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们杀死了兰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黑衣男子大声的冲着上官楚玥吼,然后扭头看着已经倒地的慕容兰儿:“兰儿……”
“子离……我不……不后悔……至少我又看见了他,我心爱的男人。”慕容兰儿嘴角浮上绝美的笑,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上官楚玥,不曾有一丝的离开。
这个男人,当初是多么的爱自己,可是如今却这般对自己,罢了,罢了,“皇上,兰儿……只……求你放过兰儿的父亲,放过子……子离。”
她的话,很是坚决,她在利用上官楚玥对她的感情,对她最后的一丝怜悯,她不能让父亲在受苦,不能让子离死,她担心他们的安危。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子离了,爱上那个默默支持她照顾她的男人,可是她不能做什么,她只能对他决绝,因为她明白,只有这样,上官楚玥才会痛苦自责一辈子。
“我答应你。”说话间,上官楚玥已经飞到了慕容兰儿的身边。
大手掠起慕容兰儿的身子“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颤抖的手,怀抱着慕容兰儿的身子,看着身体内的血,不断的涌出,他发现,他真的很无力,同时他也害怕兰儿死,即使三年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他也不想她死。
甚至说,他曾未想过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