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之后蒙嵪才醒转,欢喜得合不拢嘴,原来他竟凝结元丹了,可谓是因祸得福,又一口气吃了十几条鱼,反复地说:“当初救到你,是我的福气啊。”
回过神又问:“你们之前干嘛打扮成那样?”
陈让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粗略的讲了一遍,蒙嵪拍着大腿说:“好,蝰蛇神一死,也算是给死难的人报仇了,我心里也好受一些。那些外州人,居然敢打神器的主意,真是可恶···我也丹气境了,正好拿那些人练手去!”
蒙嵪信心有些膨胀,神态飞扬说着站起身来,两步看着蓼江。
这时陈让发现还有一个蒙嵪坐在他面前,依然是说话的样子,又缓缓地淡去了。
他跟涂清铃对视一眼,惊异不已。
“蒙大哥,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没?”
蒙嵪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们,说:“没有啊,我感觉很好,就是还有些虚弱,怎么了?”
陈让把看到的说了,蒙嵪连换了几个地方,却没有那种情况出现。
“激荡气血试试。”
蒙嵪施展了几下拳脚,然后跳到另外一边,这一次他自己都看自己在那里打拳了,目瞪口呆地说:“真是咄咄怪事!咄咄怪事!”。
陈让笑道:“恭喜蒙大哥,这是个稀奇的本事啊。”又把疫影的事跟他说了。
蒙嵪喜不自禁,咧嘴说:“造化了造化了!”
他快速移动着出招,一时间周围就有无数个他在飞奔着出拳、踢脚、击出真气。
涂清铃看着兴高采烈的蒙嵪,对陈让说:“夫君,他的元丹估计是跟那颗妖丹融合在一起了。不对,应该是以那颗妖丹为基础,形成了元丹,那个妖丹,就像是滚雪球的时候最开始的那团雪块。”
陈让眼光一亮,说:“清铃,你这个比方打得好,任谁都能一听就懂。”
涂清铃甜甜一笑,说:“夫君夸我,我好开心。”
陈让转回话头说:“只是这样的话,元丹不纯,只怕会有什么弊端。”
涂清铃点头说:“这样修成的元丹应该就很难再有提升了,再多也就是在丹气境后期了。”
蒙嵪哈哈笑着说:“能修成丹气境,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难道我还指望传说中的神境不成?反正整个蓼州我都没见过神境的炼气士。”
陈让若有所思,低声说:“忘气以养神。”然而自己刚刚到行气境,心境眼界还差得远,想也想不明白,还是别白费脑子了。
几人商议日后的打算,蒙嵪说:“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夯当门长大,如今已经丹气境了,我想回皂山重整夯当门,贤伉俪要是不嫌弃,就一起去吧,总比在外面漂泊的好啊。”
陈让点头说:“如今皂山周围只怕已经没什么人了,我们乔装上山,倒也不会暴露。不过去皂山之前,我还想探探这蓼江,蒙大哥,你还记得当初的情况吗?”
三人在蓼江这段水域探查了几天,这里水并不是很深,最深处的一个回水湾也不过几十丈,连带上游几十里都贴底搜索了一遍,但一无所获,陈让当初就像是凭空出现而来的。
他们踏上当初的旧路向皂山而去,经过当初的小城,这里已经不复往日景象,也不知道多少人葬身蛇腹了。
他们依旧进了那家小馆子,吃点东西,顺便听听消息。
跑堂的已经换人了,陈让给了些银钱,说“我们是夯当门的人,刚刚游历归来,你有什么消息,一并说来听听。”
“三位上人还不知道吧,夯当门已经不复存在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还在这里,什么不复存在!”
“是是是,小的嘴贱,胡说八道,三位上人不要计较,原来啊,这个皂山下镇压着一条大蛇妖···”
“说些个废话,最近的消息!”
“是是是,那大蛇妖被杀以后,半个多月前,来了十几个人,占了皂山,换了山门,称作落黄门。具体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哦,还有呢?”
“那就是最近传得最火的,我们蓼州出现神器了,皂山的大妖就是涂家的清铃仙子用神器打死的,不过据说清铃仙子嫁给了一个养气境的小子,还是个外地人,真是好白菜都让猪给拱···”
“去去去,还有什么消息?”
“没有了,三位上人,我们这个地方偏僻,前些日子又遭了蛇妖,来往的人也不多···”
“好了你去吧!”
陈让三人离了镇子,往皂山而去,他笑道:“看来好白菜的名声已经深入民间了。”
涂清铃撅起八字胡说“看来还有人不知道这个猪是头大肥猪呢!”
陈让笑道:“幸好我不是墨猪血脉。”
蒙嵪说:“兄弟,你是什么血脉,你真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血脉,我们那里血脉就是指一个家族姓氏的传承,比如我有三个儿子,那他们都是我的血脉,他们再继续生养的后代,也都是我的血脉,叫一脉相承。”
“那也是一样啊,你们那人都有怎么样的?”
“长相大体都差不太多,头发都是黑的,皮肤都是黄的,眼眸都是黑的,耳朵鼻子嘴巴都是我这样,手脚都是五指。从没见过长角带尾巴红毛绿发这些。”
蒙嵪不可思议的说:“天啊,都一个样,那怎么认人啊。”
陈让笑道:“那你说都是蒙熊血脉的人怎么认人?涂家玉兔血脉的上下几百口人,怎么认人?”
“哦,我知道了,你们那里全都是一种血脉。”
“可能是吧。”
“你的血脉肯定很强大,不然怎么可能从没见过其他血脉的人,你们一个血脉宗族占据了多大的地方啊,不可置信!”
“当然了,夫君身怀绝世神器,坐骑大颙神鸟,肯定世外仙家神府···”
“可以了,别扯了,说得我没脸没皮了。”陈让暗暗摇头,他在二人眼中的形象不知道多么光辉高上了,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谈笑中时间飞逝,路途也不觉得远,不知不觉就到了皂山脚下,只见粗石垒就的山门上三个大字:‘落黄门’
他们径直走去,山门后的瓦房前坐着一个青年,叫道:“什么人!擅闯我山门?”
蒙嵪吼道:“呸!你们擅自占我夯当门地盘,还叫唤老子!”
那青年弯弓搭箭朝天一射,箭上绑着的哨子发出长长的尖鸣声。
高处顿时浮起一朵淡黄色云雾,向下飘来。蒙嵪抱着手在原地等着。
不多久那团云雾落在山门后的空地上,现出一个俊朗挺拔的身影来,那是一个少年,头戴高冠,眉清目秀,居然跟常人无异,拱手说:“三位有何贵干?”
蒙嵪讶异地看了陈让一眼,又看向那少年,瓮声说:“这是我夯当门的基业,你们就这么占了,我要跟你决斗!”
涂清铃低声说:“这个人面生的很,夫君认识吗?”
陈让摇了摇头,说:“我们小心些。”
那少年哈哈笑道:“你要抢人地盘,也找个好些的借口吧,即使你是夯当门的人,那你早些时候怎么不来?不过,你要决斗,我也奉陪,就让你们这些低等种族见识见识我落黄的本事!”
蒙嵪大怒,大吼一声冲了上去,他肉体强悍,近身相搏远比隔空真气对轰更顺意。
落黄脚尖一点地面,往后飘去,脚下黄色真气一卷,带起落叶无数。
蒙嵪气血激荡,一连留下几个影像,落黄眼神一凝,笑道:“有点门道,难怪这么嚣张!”一边手指连动,往地上抓去。
顿时地面泥沙钻天而起,像是群蛇乱舞,份纷纷摄向几个蒙嵪。
这些泥沙绳索从几个蒙嵪影像身上一晃而过,而蒙嵪本体已经贴近落黄,悍然一拳击出。
落黄惊而不慌,聚气在身前形成一个圆团,蒙嵪一拳打在上面,就像是打在淤泥上,一陷一收,又恢复原状了。
蒙嵪的影像不停的重复那一拳,落黄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不敢怠慢,继续维持着那个真气圆团。
但是另外一个蒙嵪又从侧面向他打来,他只好腾出一只手,又聚出一个圆团抵挡,但那个蒙嵪又在不停重复那一拳,他也不敢收了真气,又只能维持着。
如此,蒙嵪变换方位狂攻猛打,落黄不停的聚气抵御,忙乱支拙,已落入下风。
面对这种虚虚实实的攻击,落黄终于忍受不住,大喝一声:“落黄!”
只见他身形一倒,那些聚出来的真气团骤然收紧,继而爆炸似的飞速四射,就像下起了一场真气箭雨。
蒙嵪躲避不及,只好运气抵御,谁知那筷子长短的黄色真气箭锋利无比,咄咄几声射在他身体上,没入过半。
蒙嵪大吼一声,上衣破碎,筋肉猛然暴起,随即长出毛来,体型也增大了将近一倍,他抖擞一身灰色长毛,向落黄扑去。
落黄大惊,又叫一声:“凝黄!”
蒙嵪身上扎满了黄色的气箭,那气箭有如实质,并不消散,涂清铃在一旁看着讶异道:“真气离体这么久居然不消散,他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落黄四面八方无差别的攻击,蒙嵪的影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他激发了蒙熊血脉,虽然扎成大刺猬一样,还是嘶吼着一爪抓到了落黄的小腿,抡圆了往地上就砸,轰轰作响,尘土飞扬。
几下之后,落黄已经提不起真气来护体,顿时惨叫起来。
屋前的青年连忙同时射了三支响箭,皂山深处急急的飘下来两个雾蒙蒙气团。
那两人落地时,落黄和蒙嵪都不成人样,两人齐声叫:“门主!”
蒙嵪依旧咆哮着猛砸落黄,两眼通红,一边口齿不清地说:“我让你射,我砸不死你,我让你射!”
那两人直奔向战斗场中,涂清铃急忙拔剑纵身跃上去抵住,她以一敌二,堪堪防守,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蒙嵪含糊地叫道:“我砸死了他,就来帮你!”
陈让在回想蒙嵪和落黄之前的打斗,这落黄战斗的时候把指掌对着地面划拉带起黄色土绳是什么本事?蒙嵪之前说母气五行属,落黄的应该是土属真气。又想起了百流归海诀上一句话:天地阴阳,包含五气,五气可能就是五行之气了。
跟涂清铃缠斗的两人跳出一个往陈让这边掠来。他骤然惊觉,被打断了思路,气得破口骂:“狗日的!”转身就跑。
但他哪里跑得过丹气境的人,只觉得后颈发凉,忙转过身叫道:“且慢!”
那人一把向他抓来,嗤道:“行气境也敢跟着来踢山门,胆子不小。”
陈让施展云剑诀身法云步,真气加持下身子一扭,躲了过去,那人咦了一声,说:“还挺滑溜。”
涂清铃早弃了另外一人,向这边杀来,两人又斗在一起。
蒙嵪提着落黄当武器,截住了另外那人。
一时间山门前后飞沙走石,狂风呼啸,草木乱舞,落叶旋天。
所幸的是,那两个人并不会落黄那些招数,而蒙嵪气血激荡下,到处都是他的影像,无数个蒙嵪在山门肆虐,陈让看得也有些骇然了,不过他发现,那些影像都是重复做一个动作,仔细辨认还是分得出真假的,而且不用多久就会渐渐消失。
涂清铃有剑在手,已经占了上风,而跟蒙嵪对打的那人怕伤了自家门主,束手束脚,又被那些影像晃得眼花缭乱,也是只能自保。
但是蒙嵪身中无数真气箭,血流不止,一用大力就溅射起来,洒得到处都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是半山腰十几道人影飞奔而下,陈让见状暗道不妙,大叫:“撤,抓着那落黄撤!”
说完撒腿就跑,涂清铃且战且退,蒙嵪猛地抡起落黄横扫一记,逼退那人转身就跑。
三人一路狂奔,后面十几人穷追不舍,涂清铃看了一眼陈让,一咬牙取出蝰蛇神妖丹,将全身真气灌注进去,往后面一扔。
呲啦一声响,身后方圆百丈都变成一片灰黑,啊啊啊惨叫传来,她看了一眼,挟着陈让飞奔,蒙嵪迈着沉重的步伐,喘着粗气,倒拖着落黄紧跟着。
三人并没继续跑远,而是转进一个山坳中,蒙嵪血脉之力耗尽,已经恢复了原样,满身筷子大的伤口,成了一个血人。
一般来说,以蒙嵪丹气境的修为,他自己运气护体就能止血了,然而即使是陈让取出创伤药给他止血,却还是无济于事。
眼下的情况,只能跟落黄问个清楚了。
落黄已经昏迷,涂清铃还是把剑架在他脖子上,陈让刺激几个穴位,他咳嗽着瀑出一口鲜血,醒转过来。
陈让说:“你的真气箭有什么玄妙,怎样才能止血?”
落黄满口带血嚯嚯地笑,说“我落到你们手上,也难免一死,能拉个垫背的,也不亏了。”
陈让说:“其实我们并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打起来收不住手,才搞到这一步,告诉我们疗伤的方法,你也可以活,修炼到丹气境可不容易。”
落黄看了一眼陈让,撇嘴道:“他的伤,只有我能治,你们得先给我疗伤。”
陈让把创伤药丢了过去,说:“我信你。”
落黄内服外用,龇牙咧嘴一阵,结跏趺坐行气化药。
小半个时辰之后,他吐出几口淤血,作势收功,起身走到蒙嵪身前,双手做出些古怪的动作,顿时无数浅黄色真气束如丝如缕地从蒙嵪伤口中飞出,没入他双手中消失不见。
涂清铃手中剑依然架在落黄脖子上,见状说:“你这是什么妖术?”
落黄回头嗤笑一声,说:“妖术?蓼州人真是可怜,真气武技都没见过,反说是妖术。”
涂清铃冷哼一声,说:“你是哪里人,来蓼州想做什么?”
落黄神色一黯,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涂清铃嗤笑道:“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来寻神器下落的吧。“
落黄摇头撇嘴:“神器?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让看他神色不像装假,说:“那就说说你的情况吧,我们不是不可能放你离去。”
“说来你们可能也不信,我是云州人···”
“云州人!”蒙嵪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着落黄,又一拍脑袋对陈让说:“难怪你们长得一样!”
落黄被他惊了一下,疑惑地看着陈让,这时陈让还披散着头发,带着短角贴着胡须,他抬头斜瞪了蒙嵪一眼,蒙嵪一愣,又摸了摸头。
陈让摆了摆手,看着落黄说:“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落黄叹气说:“我云州有传送阵到中谷郡,一年前我原本要去中谷郡借离火之地修炼进入丹气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传送阵出意外了,我就陷落到了这里,不久之后,我修为再也压制不住,自动结成了元丹。后来我又莫名其妙被蒯州军抓了,真是祸不单行,直到蓼州军反攻的时候,我才带了一些同样被俘的蓼州人逃走了,这几月四处游荡,后来走到这一带,才占了这皂山休养,没想到又被你们不由分说的下了死手,我真是倒霉透顶了!”
蒙嵪一撇嘴:“为什么不早说···”
落黄看着他苦着脸说:“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而且,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我是云州来的,现在,那些追随我的蓼州人都被你们毒杀了,我好不容易拉起一点人手,哎哟真是冤啊···”
陈让说:“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你对另外一个云州来的人怎么看?对传闻中的神器怎么想?”
落黄摸着下巴低头不语,过了一会说:“估计真是传送阵出问题了,所谓神器,就是养神境高手炼制的法宝,不过他的法宝居然没坏,看来他也是一个世家子弟···”
“这么说,你是世家子弟?”
“当然,传送阵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一次就要一百元晶,元晶知道么?蓼州这种穷乡僻壤,你们只怕是见都没见过吧。”
陈让心道:我不能再问了,得找机会单独问个清楚,不然要在清铃和蒙嵪面前露陷了,一边摆手说:“你们伤了,先调养休息吧。”
第二天四人回身向皂山去,只见昨天蝰蛇神妖丹爆炸的地方一片乌绿,十几具尸体已经溃烂不堪,这些人死得确实冤,他们三人以为落黄一伙是潜伏来窥伺神器的,一开始就没有丝毫留手。几人唏嘘几声,一把火烧了。
皂山上物是人非,大霜风烈烈,鸟鸣声凄切,蒙嵪大哭一场,收拾心情,重整山门。
陈让想单独约落黄问询,又担心自己修为低下,反被人所制,还是打消了念头,只是有时无时的旁敲侧击一下,更多是从蒙嵪和涂清铃的问题中去了解,即使问到他,他也不着痕迹地转移给落黄去回答。
而落黄言行举止都透露着一股傲气,话里话外都能感觉到他对蓼州的蔑视,在他看来,蓼州是低等种族的聚居的犄角旮旯,他对属下那十几个蓼州人的死,也不太放在心上。
以此,他自我优越感很强,也喜欢卖弄,一熟络了更是话多,陈让喜闻乐见。
陈让由此得知不少信息,云州世家种族林立,血脉贵贱的观念很浓,硬通货就是元晶石,这是蕴含丰富元气的一种石头,是炼气士首选的随身货币。至于金银,只在凡俗阶层流通。
说得最多的还是真气属性这个问题,陈让终于对‘天地阴阳,包含五气’这八个字了解不少,元气本是一种没有属性的能量,在天地环境的影响下,会混含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即是五行灵气。这些属性的能量相生相克相晦,浓度因地而异,而且还能衍生风雷毒煞等等之类。落黄之所以要去中谷郡凝结元丹,是因为中谷郡火属灵气浓郁,他要借火生土,凝聚更加精粹的土属性元丹。
这跟陈让在百流归海诀上看到的善用天地之力相吻合,但是要炼化这些带着属性的能量并非易事,必须有相对应的体质和气血运行方法,而且真气运行的路径方法不同,施展的效果也不一样。
陈让三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修炼是按照家族宗门中流传的方法,打斗时也是催动真气从穴窍轰出体外,或者加持在武器上,没什么技巧可言。
他按照落黄传授的土属性真气吸纳运行方式修炼,没几个呼吸就憋得难受,差点吐血。连忙运转百流归海诀,才缓缓好转,稳住修为。
他不禁叹息:出身于元荒禁地这个穷末之地,没想到到了外面,还是一个落后的地方,甚至从许多方面来说,更为落后。
如今炼气修行,他一知半解,对整个修炼体系也是管中窥豹,盲人摸象。
所幸遇到了落黄,涨了不少见识。另外一个主要话题就是神器了,落黄说他有化神之资,家族寄予厚望,原本有一件长辈赐予的护身法宝,在传送出意外时毁掉了。
使得陈让兴奋的是,落黄说法宝一般都可以随心而动,大小如意,而且法宝都会内置信息,用意念沟通,就能查看。
而且法宝一旦认主,就会跟主人血脉相融,除非主人魂飞魄散,其他人是不能使用的,这也让他有一种自己的小命悬丝一线的感觉。
涂清铃怎么能催动,他却不可能去问,只能自己从宝珠身上找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