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那女子气定神闲,有条不紊的样子,似乎是很熟练。
但是,她用那一堆石头能炼出什么来呢?那些显然不是炼铁的原料。金不懈好奇心爆棚,急的在门口直转圈圈。
“少爷,实在不行,你就进去看看吧!那女子做的东西本来就是为了给你看的嘛!”属下看着金不懈着急的样子建议道。
“不行,不能坏了规矩。”金不懈抬手否定,他知道,不管寒江雪炼制的是什么,都是行业机密。
寒江雪在铁匠铺内整整忙碌了一个上午,接近中午的时候,和刘叔两人出来喝水吃东西。
金不懈赶紧迎了上去,满脸兴奋:“做好了?”。
寒江雪摇了摇头:“快了,这铁炉温度不够高,炼制的慢了些,还要等一会。”
金不懈有些失望,但只能耐心等下去。
刘叔此时的脸色有些煞白,大家都以为他是拉风箱累的,其实他是被惊到了。他亲眼目睹了,寒江雪是怎么把一堆石粉,一点点变成流动的液体的,如何能不吃惊。
寒江雪和刘叔休息一会,就又进去忙碌了。
时间又过了两个时辰,望眼欲穿的金不懈终于看到寒江雪和刘叔从里面出来了。刘叔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盖着一块布。
“这回成了吧!”金不懈赶紧凑上来问。
又热又累的寒江雪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缓了口气道:“成了。”这还真是个体力活。
刘叔放下托盘,金不懈和手下们都围上来,眼神灼灼。寒江雪微笑着将那托盘上的布打开。
全场瞬间陷入寂静,金不懈和属下们都只能听到旁边人的心跳声。
眼前托盘里放着的是两个酒杯。
重点是:这两个酒杯太美丽,太漂亮了,通透,晶莹,细腻,光滑,好像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这两个杯子给人的感觉。它就像清晨荷叶上最纯净的露珠,像青山环绕下最美丽的湖水,像初生婴儿无暇的眼睛,美的让人不敢呼吸。
金不懈稳定了下心神,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在阳光下端详。
在阳光下,杯子折射这太阳的光线,更加璀璨闪亮,透过杯体竟然能清晰的看到另一面的事物,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金不懈见过各种各样的珠宝玉石,从没有哪一种宝石能通透到如此地步。
“这是……什么?”金不懈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金公子可曾听说过琉璃?”寒江雪试探着问,她不确定在这个世界玻璃制品是否已经出现了。
“琉璃?这个名字听上去有些耳熟。”金不懈认真回想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词。
“我想起来了!”金不懈激动的大喝一声:“去年,有两个波斯商人穿过重重沙漠来到汴京,带来了许多奇珍异宝,其中就有一对杯子叫做“琉璃金盏”,听闻透过琉璃金盏能看到对面人的脸,杯中所盛事物,从外面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玻璃,只是技术被极少数人把控着。
寒江雪拿起旁边的水壶,往那杯中到了些清水,又从头上揪下来一根头发,也放入那杯中,然后将那杯水递给了金不懈。
金不懈将那杯水拿到眼前,透过杯体果然清楚的看到了那根头发。
随从们都被震惊的无以复加,世上竟真的有此种物品。刘叔看着这群人震惊的表情,心中想:如果你们知道你们手中现在这个坚硬的杯子,就在刚才还是一团火红的液体,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刘叔这两天已经被寒江雪的种种行为震惊的麻木,此时还算平静。
“这竟然果真是琉璃。难道这琉璃竟是用刚才的石头做成的?”金不懈有些不敢相信。
“正是。”
亲耳听到寒江雪说出口,可是金不懈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粗糙丑陋的石头竟然能变成如此美丽的东西,太不可思议了。
“请问金公子,那波斯商人带来的琉璃金盏最后以何种价格售?”寒江雪问。
“黄金五万两!比这世上任何的珍宝都要昂贵。”
“这琉璃的制作方法并不十分复杂,只要掌握几种原材料的比例和一些小技巧就好。原料,你也看见了,很简单。”寒江雪转头问向刚才去买原料的随从“你刚才买这些东西用了多少钱?”
那随从回道:“用了五十钱。”
“呵呵呵”寒江雪笑了两声:“五十钱买来的原料,制成的东西卖了五万两黄金,你说这是不是世界上最暴利的行业。”
金不懈擦了下头上因为激动冒出的汗珠:“是。”还能有别的什么东西能暴利到这样的地步。
“金公子从汴京辞官归来,应该没有少被你家老爷子骂吧!”寒江雪话头一转,突然开始说起金不懈辞官的事情。
“那是肯定的,这些天,没有一天不骂的,我都不敢回家了。惭愧,惭愧。”
“如果金公子能掌握这世界上最暴利的技术,你家老爷子应该就不会再骂你了吧!”寒江雪突然凑近金不懈,用极为诱惑的声音说道。
“你的意思是……”金不懈好像明白今日寒江雪叫他过来的目的了。
“你我两人合作,我出技术,你来加工和售卖。”寒江雪言简意赅。
“这炼制琉璃的方法,你竟然准备跟我分享?”金不懈不太理解,这样珍贵的技术,不是应该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世代相传,造福子孙吗?
“你也看到了,刚才我忙了那么久只做出了两个酒杯,产量太低。费时费力,只有于你这般实力雄厚,人脉广泛的人合作这琉璃才能量产,才能变滴水为江河。”
“这琉璃,你想要量产?这琉璃的制作方法除了你之外,整个隶国没有第二人知道。如那波斯商人一般,奇货可居,减少产量,抬高价格不是更好。”金不懈道。
寒江雪摇了摇头:“制造业,归根结底不外乎“百姓日用”四字,无论何种物品,如果不能深入到这世界的每个角落,造福每个家庭,那肯定不能长久。就像那波斯商人的琉璃金盏,第一个能卖到五万黄金,不过是利用了人们的好奇心。那第二个就不可能卖到这个价格,往后就更不能。但是,如果这琉璃每个家庭都再使用,即使每个只赚一个钱,那也是无数个五万两。”
啪啪啪,金不懈鼓掌道:“好一个百姓日用,想不到余姑娘的胸襟如此广阔,金某人自愧不如啊!”
“此外还有一事,只怕金公子还不知道。”
寒江雪拿起一个玻璃杯子举到空中,突然松手,玻璃杯子自由落体坠向坚硬的地面,瞬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