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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唯一的朋友

被抓走的泽,是第一只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的人猿,即便他生存的方式,是作为宠物。

经过无数波折,泽最终来到了玄兽大陆太雪城,在被关押三年后,泽寻得一次机会,逃离了关押他的地方。

不过他还是留在了太雪城,生存在城中最阴暗潮湿和肮脏的角落,用一大块破布包裹着自己,不让他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在那几年中,太雪城中的人,都见过一个奇怪的乞丐。

这个乞丐,体型庞大,却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整日各处晓搜寻残羹剩饭,用以果腹。

加上他浑身散发的臭味,自然也无人愿意接近他。

倒是有一次,城中某处大宅翻修,没有工人,有人寻得了他,但却被他一口拒绝,后来,就再也没人看见过他。

而这一呆,泽便在太雪城中,呆了十五年,其中也尽他可能的偷学着各种技术。

被抓走十五年的泽,按照人类的年龄,已经满了十八岁。

在年满十八岁的当天晚上,泽潜入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便是当初,将他囚禁三年,让其受尽折磨的人。

在被关押的三年中,泽数日才能获取一口食物,如果不在他人面前开口说话,还会遭遇惨无人道的折磨。

也就是那时起,泽开始明白,人类是一种自私的生物,他们无法接受任何异类。

人猿根本无法和他们共同生存下去,即便自己展现出了智慧,甚至还能口吐人言。

在泽年满十八岁的第二天,太雪城中某处宅院,被人发现其中九十三口人,全部死于非命,有人看见前一日晚,有只猿猴翻入了宅院中。

之后,城中也派出武修追捕过一段时间,最终无功而返后,关于泽的下落,也就不了了之。

在太雪城的这十五年中,泽早就在心中刻画出了一道复仇棋局。

而他要复仇的目标,是这玄灵位面的所有人类。

人性的恐怖在他眼中显露无疑,他认为,只有像他们这种人猿,才是统治玄灵位面的最好选择。

离开城池的泽,几经波折,终于回到了玄兽大陆,而他一回到玄兽大陆,便直接前往了北角极地。

年幼时,他们部落便有壁画记载,北角极地有一种巨兽。

这种巨兽,兽皮有着剧毒。

在许多年前,这种巨兽还生活在玄兽大陆其他区域,人猿也会利用巨兽褪下的兽皮,简略制作毒药,用来抵御其他巨兽。

不过后来,这种巨兽去往了北角极地,在也没人见过。

而这次,来到北角的泽,便是要寻找传说中的剧毒之兽,来进行他复仇的第一步。

在北角寻找多日,泽终于寻到了已至暮年的巨兽,这或许也是玄兽大陆上,仅存的最后一只巨兽。

在利用计谋,击杀了巨兽之后,泽便划下一道兽皮,但他却不能够亲自将兽皮交给人类。

毕竟现在的他,只要遇上人类便会被直接捕杀。

所以在离开武灵大陆前,泽便提前放出消息,说巨兽之皮价值千金,有人大价收购,而北角巨兽之皮,更是价值万金。

在等待有人前来的途中,泽还在北角遇见了一位苦行僧。

本想将其斩杀,但那人好像并不在意自己,哪怕自己并不是人类,只是一只猿猴。

甚至那名苦行僧,还想要和自己分享食物,但当时的泽,对人类抱有着莫大的警惕,也从未上前和苦行僧交流过。

苦行僧见泽不敢靠近,他也没有多做什么,只是每次去外界取得食物,都会带回北角,给泽留上一份。

久而久之,泽也不在害怕苦行僧,每次苦行僧放下食物,便会去到十米外,而泽也会去拿取食物使用。

每一天,都会有这么一段时间,北角之上有着一道奇怪的画卷。

一只人猿,一位苦行僧,两人相隔十米,共同进食,但两人却从未交流过。

那时的泽,每一天甚至都在期待苦行僧的到来,他心中,其实已经把苦行僧当成了朋友。

对于人类的看法,也终于在泽的心中起了些许变故。

直到数日后。

有商人为了价值万金的兽皮,踏上了北角之地,泽也在此人前进之路上,放下了剧毒的兽皮。

商人在取得兽皮,离开北角前,也遇上了苦行僧,两人谈论过几句,苦行僧曾劝商人不要将兽皮带离北角,但商人却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远处的泽,同样也看见了两人的谈话,当时,有着一瞬间,泽对自己的计划第一次产生了质疑,也是唯一一次。

他想做的,是让人类在整个玄灵位面消失,但那样,或许自己唯一的朋友,以后也会死于剧毒。

脑海中,父母的相貌又一次出现,即便已经有些模糊,但泽依旧清晰的记得,当初的人类,是如何斩杀了自己的父母。

在太雪城中的经历,也不断出现在泽的眼前。

最终,泽并没有做任何事情,看着商人离开了北角,而他,也在留下刻给苦行僧的一句话后,回到了武灵大陆。

隐姓埋名,通过自己多年来在太雪城中偷盗的财物,泽雇佣了一个人,让他装扮成毒师,重金高调买下兽皮。

或许这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初一直在阴影中,被布紧紧包裹的雇主,居然是一只会说话的人猿。

取得兽皮后,泽利用了数日时间,终于调配出了毒剂,还留下了药方。

在一切做好准备后,泽在太雪城中,释放了毒剂,一夜间,全城之人,无一生还。

将一切都布好局的泽,也成功的让药方落在了陈朝手中。

当时的天下数朝,唯有陈朝行事心狠手辣,也只有陈朝,取得了药方不会销毁。

而陈朝也没有辜负泽的期望,在取得药方后,便急忙派兵前往北角,想要寻找到更多的兽皮,为以后的战争做准备。

在陈朝部队离开后,泽也跟着他们回到了玄兽大陆,他所担心的,是陈朝无法寻得巨兽尸体,自然也无法取得兽皮。

除开这个原因,在北角,还有着一人,令泽所担心。

即便自己离开前已经留下了警告,但不知晓,他会不会听。

于陈朝部队晚一步进入北角的泽,在北角边缘,发现了苦行僧的尸体。

苦行僧双腿弯曲,跪倒在地,身躯早已经被冻成了一副冰雕,而他的头颅,也早就滚落在数米外。

将头颅放回苦行僧身躯之上,泽在原地蹲坐了数日,直到远处出现了陈朝的士兵,泽才慢慢离开。

陈朝士兵已经寻得巨兽尸体,也将兽皮全部剥开,看着他们离开北角的身影,泽克制住了心中的杀意。

上次使用的毒剂,他还留着些许,毒杀这群陈朝士兵,已经远远足够。

但泽,却没有这么做。

他看着陈朝士兵慢慢离开北角,离开玄兽大陆。

最终,将兽皮带回了陈朝。

泽也在数日后,混进了陈朝首都。

现在,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差培养一位陈朝帝王,作为自己的傀儡,来挑起天下的战事。

这个傀儡的人选,泽也早已经选好,那便是当下陈王的次子,陈玄东。

但陈玄东并不是陈朝太子,所以,接下来,便是要挑起陈朝内乱,扶陈玄东上位,这一步,泽再次消耗了多年的时间。

……

一眼望去,皆是冰雪之地,世间唯有此处,是天地绝景,但却因极低温度,没多少人可以体会。

看着远处的食物,苦行僧长叹一声,已经数日,都不见他,希望他可不要出事才好。

想起前几日自己看见他刻下的话语,苦行僧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会写字,也不知道会不会说话。

但如果你看见了我刻下的话语,想必,也一定能够理解吧,而答案,我想亲自听你告诉我。

北角某处,有数米冰墙,墙上刻有两句话。

上一句字体扭捏怪异,如同孩童,下一句却整齐工整,极为舒心。

“友,数日后有兵来北角,望躲避。”

“友,我给你带的馒头,是否合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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