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横生风波(2)
低低地诉说着思念:“雪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打也好,骂也好,不要再这样子折磨我了,没有你的日子,我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蝮流冰僵硬了身体,他无比失落地叹息一声,这焰逸天竟然用情如此之深,看来,他们之间是出现什么误会了。
他停了挣扎,清清嗓子,低低地说:“焰大哥,我是流冰!”
焰逸天不解地摇摇头,以为出现了幻听。
继而,他的双手条件反射一般地在蝮流冰身上游动了两下,平平的!
他不解地又摸了两下,全然没有凤雪舞柔软的手感,他确定了是自己认错了人。
焰逸天潮红的脸,在一瞬间忽然就变得铁青,激动的情感似乎变成了汩汩流淌的汗水,他汗流浃背地放了手,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俊逸的面孔危险地盯着缓缓转过身来的蝮流冰。
不是熟悉的面孔,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你不是流冰,你究竟是谁?”
焰逸天大惊失色,他戒备地盯着意料之外的面孔。
转过身来的年轻人,并不是蝮流冰那张精致美丽的小脸。
而是另一张更加令人惊艳的、略略带些男子柔媚气质的出尘的面颊。
“焰大哥,我是流冰,遇见你和雪舞姐姐的时候,我是带了面具的,这才我真正的面孔。”
蝮流冰感受到焰逸天身体周围骤然凝聚的紧张气势,他紧张地解释。
焰逸天凌厉的目光敏锐地发现,这个陌生人的黑眸和说话的声音很熟悉,他眯眼在头脑里重合了蝮流冰的两张面孔,就信了蝮流冰的话。
他认识的所有人,都没有如同蝮流冰的眼睛那般清澈的眸光和空灵的带着丝恬淡气息的声音。
“那她呢?也戴了面具吗?”焰逸天语言里毫无感情,冷冷地问。
这张面孔,他也有记忆。
他忽然想起那张在城门口遇到的、高雅出尘的中性面孔,他闭着眼睛都能嗅到她熟悉气息的那个人。
内心无比懊丧,苦恼地揉揉眉心,他困惑不解地说:“她也换了张面具,是吗?可是,那天她的身高也高出了许多,是怎么回事?”
蝮流冰轻轻地点点头说:“这些只有你自己去问姐姐了。”
“好,很好!你们俩,竟然一起带了面具,眼睁睁地从我的眼皮下边溜走,看着我找你们找得那么揪心,竟然也能够狠心地视而不见、形同陌路。”
焰逸天满心的失落和心凉,他颓然地缓缓走回桌案边,端起一杯酒,仰头倒入喉中。
蝮流冰看着他有些失落疲惫的背影,满心落寞。
“焰大哥,当时我们即便是让你找到,和你相认,你又能怎么样?
把我们隐藏在你的后院还是重新把我们都送回太子府?
你也知道,雪舞姐姐并不是一只能够关在笼中的金丝雀,而是一只翱翔天空的凤凰,让她每天沉寂绝望地在那个破落的别人家的后院,来绝望地等着你带来的片刻欢愉,你能够想象她的痛苦吗?她有多委屈,她有多落寞,你知道吗?”
蝮流冰低声地说着,看着他缓缓转过身来的、明显变得有些憔悴颓废的面孔。
“我承诺她给我时间,这件事让我来做,她却那么迫不及待地离开,好啊,她这只翱翔天际的凤凰,落到谁家的梧桐树上了,徐子安家吗?”
焰逸天冷笑道,满脸难以掩饰的嫉妒和愤懑。
“焰大哥,你不了解她,就请不要误会她;她没有依附任何一个男人,而是创立了自己的门派,在焰都做得风生水起,想必你不会不知道新近崛起的地仙门吧?”
蝮流冰听着他满身苦涩的醋味,淡淡地解释说。
他可不想激起他的醋意,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地仙门?就是那个短短几个月时间,带领各路盗墓贼横扫埋骨山岭的那个地仙门?”
焰逸天神色满是惊讶。
蝮流冰点点头说:“就是她带领着那群乌合之众,挖掘出墓葬里大批的财物,却能够悄无声息地躲过官府的拦截搜捕。”
焰逸天难以掩饰惊讶之色。
他和太子可是组织了多次的探查和围捕,没有一次在途中劫到有大价值的战利品。
原来,那个令他抓狂的狡猾的对手就是她,就是那个慧黠娇媚的勾走了他的魂魄的女子。
焰逸天头疼地揉揉发闷的眉心。
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有一丁点运筹帷幄的潜质呢?
她究竟还有多少令他惊奇的地方?
细细回想两人的经历,他觉得他可能是过于沉溺于她的身体带来的美妙感觉,而忽视了她的头脑。
那个蛇谷内有勇有谋,救他于水火的女子、和他肝胆相照的女子,脱离了险境之后,就被他刻意地忽略了智慧和见识。
而她也是以一个小女人的娇美姿态,收敛着自己的锋芒,很自然地迎合着他,取悦着他。
是他太自傲了。
以为她和所有的女人一样,都会轻易地被他折服,婉言承欢在他的身下。
他的确从来没有想过,她有多压抑,她有多落寞!
这下难办了,她如今正春风得意,他该怎么办?
让他回头去涎皮赖脸地讨好她吗?
“流冰,你这次来这里,不会就是告诉我,她在地仙门活得很好吧?”焰逸天淡淡地问,自斟自饮。
“当然不是,焰大哥,雪舞姐姐今天上午被太子抓住了,关押在他的府内。”
蝮流冰急切地说。
焰逸天愕然起身,满面惊容,他揪着他的衣襟说:“你怎么不早说!究竟怎么回事?藏得那么隐秘,还换了张面孔,连我都被蒙蔽了,竟然会被他悄无声息地抓住?”
蝮流冰无比苦涩地说:“只是碰巧而已,太子也不一定认出她就是凤雪舞。”
随即简单地给他叙述了一遍大致的情况。
尤其是在楚府那个大阵中凤雪舞被抓时候的紧张状态,说的极其细致。
末了,他无比悲戚地说:“姐姐怀孕了,还受了不知道是太子还是楚瀚海的一掌,她被打得口吐鲜血地摔在地上,再晚救她,她的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焰逸天大惊失色,无论是楚瀚海还是焰倾天,都是极狠的角色,出手狠辣,哪里是凤雪舞的那点时灵时不灵的功夫所能抵挡的?
“事不宜迟,我们快去太子府看看。”焰逸天说着,拉住蝮流冰的胳膊就往外走。
“备马,去太子府!”焰逸天出了门大声地吩咐,一边快步地往院门外走。
时候不大,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过,十几个侍卫已经风一样汇集在大门口。
焰逸天和蝮流冰也分别过去上马。
“走!”焰逸天一声令下,空寂的巷子在渐渐昏黑的夜幕里如刮过一阵飓风,碎如骤雨的马蹄声响过,人影都很快地融入了暮色。
焰逸天是和太子走得最近的唯一一个王爷,一向在太子府来往惯了,所以,即便是门口是侍卫禀报他说太子去宫里了,他也只是淡淡地笑笑说:“我去府中等他,回来了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