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无法避开的疑惑(2)
她睁开了眼,发现被我救了,一掌就击中我的胸口;我正借助崖壁弹跳,减缓下堕的速度,猝不及防,就撞到崖壁上,昏迷过去,后来想是侥幸地落在谷底的一棵松树上,得以活命。
我在一处沼泽地段发现了她,她躺在沼泽边缘地带,红衣胜火,肤白如雪,我立刻想到她跳崖之前的那种勇敢和决绝的凄美姿态,让我迷恋;我是个有些懦弱的人,现实无论多么残忍,为了活命,我都可以蝇营狗苟地忍耐,我从不曾见过一个女人,能够如此坦然、甚至欣然地走向死亡;那一刻,我觉得,她绝美的姿容,不像是堕入地狱,倒像是飞向天堂;让我不顾一切地渴望靠近她;看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沼泽里,我说不出是悲是喜,悲的是她肯定死去了,不然,有着气息血脉的身体,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振动,那整整一个晚上,也足以使沼泽把她吞没;喜的是,她让我看到了,即便是死,她也依然如此的让我迷恋;我飞速地用软鞭把她扯离了危险区域,跳到不远的一处河水边;用从雪山神医那里换取的一颗九转回天丸,竟然真的换回了她的一条命,连我自己都觉得老天太过眷顾于她;后来,我们一起在谷底修养了三天,没有人下来救我们,只好向着山谷东面寻找出谷的路径,却意外地被蛇族的女人部落擒获;当时,我为了救她,被标枪击中后肩背;补充一下,那个部落的女人,异常的骁勇彪悍,内力极强;而她在醒来后,就变得异常起来说话行事,全然不是原来的高贵矜持的模样;比如,吃我做出的烤肉,那胃口让人羡慕,她几乎是狼吞虎咽,用手抓着吃,还连连夸赞我的手艺好!
要知道,她在十天的行程里,无论多么精美的菜肴,她也是经常几乎原封不动地命人撤下;更奇怪的是,她竟然还会用皂角洗衣服!
甚至连我亲眼见识过的那出神入化的轻身功夫和诡异的暗器,也丝毫想不起来了;她连十来米高的岩洞都跳不下去,跳不进来,摔得七荤八素,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感觉就仿佛是,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完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神态气质,也变得甜美可人,极易亲近;我们一起被女人部落抓走后,她立刻急中生智,谎称我们是雪山神医的门人,来这里帮着治疗瘟疫!”
徐子安讶然说:“瘟疫!女人部落难道真的遇到了瘟疫?”
焰逸天叹息说:“是真的,因此,我被带入巫医馆疗伤,她被留在另一个地方,第二天一起研究治疗方案,我偷偷给了她一些迷药,让她制造逃走的机会,她问了我的住处,我当时说不出是什么心理,没有告诉她我的逃离计划;因为,我觉得,两人一起逃走,那几率太小了,再说,我受了伤,也不想连累她。”
徐子安无语良久,说:“那瘟疫怎么可能控制?”
焰逸天不由笑了说:“她好像头脑里真的具备一套控制消除瘟疫的办法,说得有条有理,极其严谨,把那女人部落的阿育王和大巫医都说服了,大巫医甚至把部落流传的古老典籍都给她看了,那典籍有多神圣和强大,从周围那些巫医掩饰不住的嫉妒神色,就能想象得到。”
徐子安神色有些茫然,他喃喃地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
焰逸天接口说:“当然不可思议了,我们这个时代,好像遇见瘟疫只有覆灭这一条路可走,可是,看她的神态,瘟疫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她甚至还告诉阿育王,往人体里种植疫苗去抵抗瘟疫,这就更加的匪夷所思了。”
徐子安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失声道:“往人体种植疫苗,抵抗瘟疫!”
徐子安的心神几乎是颠覆性地掀起轩然大波这个凤雪舞真的有问题,或许,从她醒过来那一刻,问题就来了,她真的不是原来的那个凤雪舞了!
记得小时候,凤雪舞被他威胁利诱,也是丝毫不喜欢医术,即便是为了了解暗器上边用毒这一关,她都是玩耍一般地应付,根本就不感兴趣,她从哪里来的这些极其高超的对医术的见解?
联系到那晚他出现在月亮峡谷不远的湖边,要带她离开,她悲戚地乞求他不要再找她,原来,她已经在蛇谷内和焰逸天情愫暗生!
以他对凤雪舞的了解,她不可能薄情如此啊!
后来,那次她去他的府邸看马车改造的情形,她连她从小玩到大的木偶雕像都认不出来,这怎么可能!
“这都让你吃惊了,更让你惊讶的还在后边呢!”焰逸天忍不住挪揄他说。
徐子安几乎惊讶的说不出话,他无力地说:“还有,更令人惊讶的?”
焰逸天说:“她的这个超常的见解在危急关头,再次救了我的命,还给我换来了治伤和增加功力的圣药!”
徐子安无语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焰逸天怜惜地看着凤雪舞说:“我们那天中午时分,逃到了一处山谷,那里长着大片美丽的紫色花,口渴极了,我就爬着河边喝水,她竟然不动神色地击杀了一条将要袭击我的大蛇,还说,要烤蛇肉给我吃。”
焰逸天现在说着,想起当时的危险境况,还是心有余悸。
徐子安愕然地咽了几口唾沫,困惑地说:“她倒是胆子大,女人可都是怕蛇的。”
他改变了后半句的主语,他本来是说,这凤雪舞小时候那是极其厌恶害怕蛇的,怎么可能击杀蛇,还要烤蛇肉!
当然,他不能这样说,那样,不是就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吗?
焰逸天点点头说:“谁说不是呢,可她就不怕蛇,我看她杀蛇剥皮的手法,极其熟练,绝对不是第一次杀蛇吃,而且,还取出蛇胆,一团黏糊糊的东西,让我吞下去,说祛除体内的湿气。”
徐子安呆呆地看着凤雪舞,几乎就像在看一个谜团。
杀蛇取胆,这熟练的手法,她怎么可能具备?
焰逸天满意地看着呆滞的徐子安说:“我觉得恶心,为了不失态,赶忙逃到了远处;过了一会儿,她烤熟了蛇肉叫我去吃,我就顺便采了束紫色花送给她;饭后,她担心花枯萎,就往花瓣上撒了些河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紫色花,沾了河水,竟然变成了红色的!”
徐子安的神色几乎麻木了,他的脑筋在费力地转动。
什么河水会把紫色花洗成红色,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焰逸天瞥了他一眼说:“不是毒,别想了,那阿育王带着士兵很快追来了,有人在天空骑着鹏鸟,有人在谷口挥舞着武器一步步逼近,她拉着我的手,一步步靠近岩壁,面对阿育王的利诱,她镇定地说:“同生共死!我用暗器,你去迎击那些女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