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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野蛮战歌

白骨国和蝴蝶国两家一打就是遥遥无期的拉锯战,双方战绩各有输赢,一会是白骨国杀过了三叉戟河屠了蝴蝶国的小镇;一会又是蝴蝶国踏入白骨国领土灭了他几个小城;如此互相杀戮,互相屠杀,不饶俘虏,不留百姓;让这场原本只是君主之间的斗气升级成为两个族人之间的仇恨,非要其中一方被完全灭族才肯罢休。

国王米而·金并不知道,当他立下誓言要诛灭野蛮的白骨氏族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将自己的国家变成了一个披着蝴蝶外衣的野蛮骷髅。

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两国的战争依旧不见消停。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有人成长,也有人苍老。

成长的是恐·骨三世,他已经可以完全自己执政了;另一位就是诞生在古恩国,矮人国,乌鸦国三国交界处的穆萨姆拉;苍老的是塔罗塔和米而·金国王。

穆萨姆拉刚出生的时候在母亲的怀里哇哇大哭却不见有眼泪,家族里的先知说这孩子天命带煞,不宜久养;遂其十岁后被父母卖进了矮人国做矿工。

矮人国位于大陆东南方的群山之地,三叉戟河流又东至西南将此国一分为二,北边与雪狼国接壤,西边与古恩部落接壤,南边接壤的是乌鸦国。

矮人国顾名思义里面主要居住的是一些个头矮小但身强力壮的矮人。传说他们是古神巴奎而的后代,特别喜欢钻山挖洞;不爱洗澡的他们身体上满是汗水和污垢,时间长了导致他们每一位的皮肤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石灰,就像天生的岩石盔甲一样。

群山之地很是贫瘠,能耕种的土地只有三叉戟河流以南那半块国土,所以他们主要靠出口铁矿,铜矿维持生计和运作。

白骨国和蝴蝶国僵持了二十多年的战争,打穷了自己国家却养肥了以出售铁矿为生的矮人国。

随着国情的走势,穆萨姆拉在做旷工的那几年也积蓄了不少钱财。

穆萨姆拉不像其他毫无远见的矮人旷工一样,把赚来的钱都扔进酒坛和妓女的裤兜里,赚多少用多少;他更倾向于把钱存起来,以作为日后走出重山的盘缠。

除了以后的打算,穆萨姆拉还很注重当下的学习,在他的简陋而又狭小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到后来他甚至把床用来放书,自己睡在门外的长凳上。

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是个怪物,除了他格格不入的生活方式以外,人们还发现穆萨姆拉从来都不会流眼泪,不管是悲伤还是被风沙进眼,都没有见过他流眼泪;他甚至能目不转睛地瞪着中午最炽烈的太阳而不受到任何伤害。

这个不凡的“本领”让穆萨姆拉对太阳有着一种近似于痴迷的喜欢,没事做的时候,穆萨姆拉就会聚精会神地研究天上的太阳或者看来至世界各国的书籍。

经过五年的学习和钻研,穆萨姆拉悟出了一套“日生说”的理论,并用这理论创作了一把名叫《太阳经》的书。

在他的《太阳经》里表示,世界围着太阳转,而太阳是一位名为奥丁的天神,因为他的出现所以有了山川河流还有空气,有了植物有了人,有了一切的一切,它是万物之主,是万神之神。

他把自己的《太阳经》说给身边的每一位认识的人听,换来的却是嘲笑和讥讽。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他认为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一些没有知识,没有头脑的蠢矮人,他们只会低头挖矿从不抬头看天,和他们说就是对牛弹琴。

为了推广和完善自己《太阳经》,也为了学习更多的知识,二十六岁的穆萨姆拉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重山之地;他要周游大陆,传知布教,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并且接受他心目中的奥丁太阳神。

穆萨姆拉临走时,他在矮人国唯一的一位矮人女性朋友前来为他惜别送行,并且送了一枚拇指大小的蓝色发光晶石给他作为离别时的礼物。

告别了朋友,穆萨姆拉的漫漫长路就开始了。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把那个地方的见闻,事无巨细地用神使布道的方式记录下来,渐渐的去的地方越多,他所记录的知识就越多,那本《太阳经》的内容也越发的丰富。

就拿女矮人送他的蓝色晶石的那件事情来做例子,一般人只会记录:什么时候要离开什么地方,某人送了我什么东西,我感到很开心;而穆萨姆拉却不同,他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上天太阳神安排好的一切,所以他会这样记录:群山以北有圣石无数,得天神之力,无畏无惧。

这样记录的好处不但能完美符合他的价值观,还能让《太阳经》显得更加神秘,威严;以后的所有记录也是如此。

太阳经不但记载了太阳光明正大的一面,同时也记载了太阳黑暗残暴的一面,那就是黑暗季。当时的人们有各种奇怪的想法来解释黑暗季的到来,也只有穆萨姆拉能真正看明白,其实黑暗季的到来并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太阳被什么吃掉,或者太阳躲了起来,其实它一直都在,只是露出了他黑暗残暴的一面(太阳的死星面)。

穆萨姆拉认为,世人在阳光下生活那是奥丁太阳神的仁慈;但是如果你无视他的仁慈,触犯了教条,亵渎的神灵,那么你就会在黑暗季中得到惩戒,这就是奥丁太阳神黑暗残酷的一面;所以他在《太阳经》是这样写道的:所有的罪人,叛徒,亵渎神灵者都有权利等到阳光结束后的黑暗季再进行惩罚,如此才彰显出奥丁天神的仁慈和无情。

穆萨姆拉走出群山之地后踏入的第一个国家便是乌鸦国。他每到一个村落或者城镇都会在人群密集处发表激昂的演讲,同时也会在一路上广施穷人,传播善道。

一个季轮后(即三年,仲日季,黄昏季,黑暗季三季一个轮回属于一个季轮),穆萨姆拉便在乌鸦国境内也逐渐有了名声,有了追随者;随后他便开始筹募资金兴建教堂,设计教徽。

那时候的教堂除了祷告,礼拜等祭祀活动之外,更多的是用于安置无家可归的儿童和妇女。

穆萨姆拉的名望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乌鸦国国王的耳朵里。

刚刚继承父亲王位的乌鸦国国王黑羽三世派人召见了穆萨姆拉,尊敬地将他带到了宫殿之上,给他赐座,与国王对聊。

谈吐间年轻的国王觉得,面前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客人虽然只比自己年长五岁,但是学识与见闻却远比自己渊博,甚至还认为即便是多给自己十年,也未必能达到他如今的修为。

穆萨姆拉将自己在底层百姓那遇到的见闻一一告诉黑羽三世,其中不乏一些冷暖疾苦和趣闻轶事。特别是在听百姓冷暖那方面,黑羽三世表现得特别专注。

穆萨姆拉告诉黑羽三世说:“如今西边有蝴蝶和白骨两国大战,虽说乌鸦国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深受其害。”

“因为邻国的长期战乱,导致本国边境出现了大量为躲避战乱的流民和败兵,他们无家可归,无国可入,四处行乞流浪,如果这些人国家处理不当的话很可能就会变成危及国家安全的强盗和兵匪。”

国王觉得穆萨姆拉说得很有道理,便恭敬地向他请教解决之道。

穆萨姆拉说:“太阳神以温暖抚恤万物,以黑暗警戒惩戒罪人,作为一国之君的国王也应如此。”

“国王您应该用您的仁慈去抚恤那些手无寸铁的流民百姓,因为他们是被害者,应该得到可怜;对于那些手拿兵刃却想着苟活于世,欺压弱小的逃兵败将,国王您应该使出你严酷的手腕,将他们送回他们应该赴死的战场,或者直接结束他们可悲的一生。”

黑羽三世听后连连点头称是。

穆萨姆拉又称,所有死刑都应该留到黑暗季中一起进行,用以表示对黑暗奥丁的敬畏。

对于这一点要求黑羽三世内心却并不苟同,因为他们内心还是信仰着自己的乌鸦之神,对于穆萨姆拉的治国之道他可以接受,但是宗教礼仪他却依旧认乌鸦之神为尊。

虽然内心并不认同,但是出于对穆萨姆拉的尊敬,黑羽三世并没有在言行举止中表现出来,他依旧是像和学生一样虚心听教。

聊天一直持续到晚饭时间,意犹未尽的黑羽三世不想那么快结束对话,遂邀请穆萨姆拉和自己共进晚餐,在餐桌上继续聊。

用餐期间穆萨姆拉问了黑羽三世一个问题:“尊敬的国王殿下,如果把一个国家比喻成一棵大树,您认为人民是大树上的哪一部分?”

黑羽三世犹豫着,其他共餐的贵族开始踊跃地回答。有人把人民比喻成树皮,因为国家安微匹夫有责;有人把人们比喻成果实;有的比喻成栖息在树头的小鸟等等;不管能不能说出个合适的比喻理由,反正就是要在国王和穆萨姆拉面前秀一秀智商。

在贵族们一轮的回答过后,国王才说道:“尊敬的穆萨姆拉老师,我认为人民一定是大树上的叶子,因为只有枝杆强大,叶子才会茂盛,国家也一样,只有国家强大,人民才能昌盛。”

穆萨姆拉笑着摇了摇头道:“您错了国王,你们其他人都错了,人民并不是大树上面的叶子,不是树皮,不是果实,更不可能是小鸟,人民是大树底下的根茎,只有根茎健康强壮,才能滋养出茂盛的大树。”

大伙听后恍然大悟,练练点头同意。

聊完了国家与人民,餐桌上的人们开始聊宗教。

黑羽三世很敬佩穆萨姆拉的智慧,也很认同他的治国理念,在宗教信仰方面黑羽三世也希望能和穆萨姆拉求同存异,让自己的乌鸦之神和奥丁太阳神一样得到世人的尊敬。

对于宗教这一点穆萨姆拉一句话便让黑羽三世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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