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姨。”医院里,谢衍之靠在苏母身边,“你别生气,湛麟也许只是第一次见到白萌萌的那样的女人,想尝个鲜罢了。你现在来了,白萌萌她翻不起水花的。”
苏母冷着脸,他没想到儿子到现在心里还有那个女人,冷笑一身,“就算她有那个心思,我也绝不会让她靠近湛麟的。”
“对了苏阿姨,这是我演奏会的门票,就在三天后,你和湛麟一定要来哦。”谢衍之掏出两张门票放进苏母手中,“阿谦也很久没有没有见到您了,一直念叨着说要去拜访您呢。”
“安之谦那孩子也在江淮?”苏母有些诧异,随机笑了,“好,我会带着湛麟去的。不过,衍之,阿姨有句话要问你,你一定要老实说。”
“你这个孩子,我很喜欢。家室也和我们相当。你这腿变成这样,是湛麟对不起你,我们苏家对不起你。所以阿姨就把话说明了,你和安之谦那孩子好好的在一起。湛麟身边,老爷子已经指定人选了。要是拂了他的意,你和湛麟都不会好过的。”
苏母的一番话听得谢衍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半晌才开口问道:“那,苏老爷子指定的是谁啊?”
苏母叹口气,“于若水。”
“那个小明星?”谢衍之低呼一声,“苏家从不触碰娱乐行业,怎么突然间……”
“因为湛麟想要触碰这一行。”苏母叹口气,“苏老爷子是真的想要培养他。"
“可是,可是……”谢衍之绞着十指,“于若水不是已经失踪了吗?苏老子不知道?”
“在苏老子眼中,那有什么真正失踪的人,只是他不想找罢了。要是他盯上了一个人,就算那人死了也会把棺材尸骸找出来。”
安之谦接到消息赶到空地时候,那里连铁棺材都没了踪影,只剩下一片半人深的杂草。
“白萌萌!”他朝着四周旷野呼喊着,声音有些发抖。
“萌萌,白萌萌。”安之谦胡乱巴拉着野草丛,他不相信苏湛麟会任由着白萌萌死去,周围肯定会留下线索。只要自己好好找找……
脚下忽然踩到一片松软,鼻尖嗅到阵阵腥臭,安之谦悚然而惊一下挪开脚,他在那滩腐烂血里留下了一个血印。
安之谦皱眉恶心的同时也暗自庆幸着这不是白萌萌那样的成年人会留下的东西。
“白萌萌!”他再度呼唤起来,看到那堆血肉,他确定了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你听。”耿图南嘶哑的声音响起,“又有人来找你了。”他笑着看着白萌萌,“离开了黑翼,你身边有了不少男人啊。我的白。”
“耿图南。”白萌萌浑身的血污,她腹部的伤口还未愈合,但因为麻药的缘故,此刻她根本感受不到疼痛。纤细的指间紧握着蝴蝶刀,原本美丽的双眼红肿着,“耿图南,我要杀了你。”
“来啊。”耿图南轻笑着,“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决心和杀意。”
白萌萌赤着脚往前奔出,耿图南却忽然竖起手掌,五指依次收回,在手掌捏拳的瞬间,萌萌浑身一阵剧痛,倒了下去。
腹部的伤口加上周身的新伤,萌萌顿时痛的缩成一团。
“求我。”耿图南手中拿着装满麻醉药的针管走过来,“只要你亲口求我,我就把这药给你。”
萌萌紧闭着双眼,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的承受着这巨大的痛苦。
“安之谦怎么会在外面?”开门的声音想起,练臣背着小提琴走了进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白萌萌不耐的皱皱眉,“耿图南,白唤不回来干脆直接舍弃了吧,现在她这残破之躯也对我们黑翼没有什么帮助。”
耿图南看着他,“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评头论足了?”
“行呗,当我没说。”练臣耸耸肩,“谢衍之的演奏会就在半个月后。我准备到时当着所有江淮上流人士的面,杀了她。”他扭头笑笑,“当着苏家和安家的面杀了谢家的人。这对安家和苏家也算是个不小的警告吧。”
“哈。你小子,不错,就是要这么干。”耿图南低声笑着,“我们在暗处也过够了,我们要站到台前来,我们黑翼,并不比他们三大家族差。”
“苏……苏家。”萌萌哆嗦着嘴唇开口,一把抓住耿图南的脚腕,“湛麟,湛麟他……”
“苏湛麟会去哦。”练臣摘下墨镜看了看白萌萌,“听说会带他未婚妻去。”
“什么?未婚妻,我不是和他……”萌萌嘴唇张了张,没能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我不是和他结了婚的吗?我都看到结婚证了,我还怀了他的……
蓦地,萌萌哑声开口,“耿图南,求你。”
“哈?什么?”耿图南咧开嘴,干裂的嘴皮一下绽开数道血口,“白,声音大点。”
“求求你,给我麻醉剂。”白萌萌抬头看着他,“我要打败你,你要做到你的承诺。”
耿图南一下展颜笑开,将手里满满一针管麻醉剂全部打进白萌萌体内,从血泊中捞出那把蝴蝶刀塞到萌萌手里,“来,打败我。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白萌萌已经失踪快一周了,苏湛麟整日呆在宅院中,不管是谁都不理会。
张渊看着苏湛麟坐在床边的背影,自己五年前才跟在苏总身边的时候,苏总也是这样,在处理完一切实务后就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那只红色的犀飞利签字笔。
从天黑坐到天明。
“张渊。”苏湛麟忽然开口,“黑翼的人,还没没查到是谁吗?”
“暂时没有查到。”张渊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苏湛麟收起签字笔,微敞的领口露出细细的一根银链,上面坠着一枚女士的婚戒。
“张渊,联系老爷子,我会提前回去。”苏湛麟站起身,“备车。”
“苏总,您要出门?”张渊有些惊讶,“您的身子……”
“请柬都送过来了,不能不去。”苏湛麟自嘲的笑笑,看着桌边苏母放下的音乐会的门票,“这是我对母亲最后的尊重。”
谢衍之的演奏会如期举行,后台一片繁忙。
“阿谦。”谢衍之拉了拉一旁的人,“你在发什么呆呀?”
“没事。”安之谦回神,“衍之,你觉得湛麟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