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剖开了你的肚子?”苏湛麟一惊。
“湛麟,杀了他,杀了他!”萌萌忽然抬手扯开自己的衣袖,手臂上满上斑驳的淤青红痕,“耿图南说,只要我能打赢他,就会带我来见你。但是我输了,作为他带我来见你的代价,他会让你陷入巨大的麻烦中。”萌萌看着苏湛麟,“湛麟,你快走,快走!耿图南不会伤害我,我会想办法,想办法给孩子报仇的。”
“那也是我的孩子!”苏湛麟一把钳住白萌萌的肩膀,“白萌萌,你究竟在担忧什么?担心我会出事?萌萌,我是苏家的大家长,我会让黑翼明白,他们究竟惹到了什么样的人。”
“可是,耿图南真的很恐怖。他······他就是个疯子。”萌萌忽然害怕的抱住自己双臂,“我怕,湛麟,我怕。”
“不用害怕。”苏湛麟紧紧搂着她,“萌萌,黑翼早已成为大家族们的眼中钉。只要我能顺利把这根钉子坝区,萌萌,我带你回苏家。”
“耿先生,真是好久不见。”苏母坐到了耿图南身边,“听闻黑翼几年前元气大伤,想不到这么快就恢复了?”
耿图南扬起笑意,“黑翼向来都是求精不求多。苏夫人,这点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他侧头看看苏母,“否则你当初也不会把苏湛麟送进来不是。你知道,只有经过黑翼的训练,他才能适应苏家老宅那严苛的生存幻境。”
苏母笑了,“这一点我确实该感谢你们。但也只有这一件事罢了。耿图南,今日在这演奏大厅里,苏家,安家,谢家的人都有,不知道你这次又想干什么?当年的事情若是再发生一次,我想三大家族不会放过你的。”
当年,黑翼作为全球最大的杀手组织,深受世界各大家族亲睐。但也因为这样,黑翼不再满足于幕后,他们想要站到前面来,他们用手里所掌握的各大家族的把柄来威胁大家族们,让那些表面上其乐融融的家族之间互相怀疑猜忌。
最严重的一次,有三个家族直接陷入混战。后来苏老爷子出面,带领着其他各大家族团结起来,将黑翼压了下去,也是那次,将黑翼彻底瓦解的零零碎碎,这么多年都没能咋恢复昔日的规模。
“耿图南,今日不同往昔。”苏母看着台上的谢衍之,“如今的大家族们比起以往只会是更加的强大,你要是想像你爷爷一样,那么黑翼就再也不会存在了。你说是吧。”
“嗯,有道理。”耿图南点点头“可如今的这种存在方式对于黑翼又有什么意义?况且,我知道,苏夫人您早就被苏家嫌弃,要不是你有着一位当大家长的孩子,族人都不屑理你的。不过我可听说,你的宝贝儿子,似乎也对你不耐烦起来了。”
耿图南看着苏夫人顿时发白的脸颊,吃吃笑着:"我想也是。苏湛麟要是知道了当初是您请我们黑翼出手杀了您那无能的丈夫,不知道会不会原谅你?"
“你!耿图南。你果然是想重蹈当年的覆辙吗?”苏母一下抓住扶手,“可别怪我没警告你。”
“那可真是多谢你的警告了。”耿图南忽然起身,“白,也劳烦你的照顾了。对亏了你,很快,她就会成为黑翼的白了。”
白?白萌萌?又是那个扫把星,竟然还和黑翼有关!
“哦,忘了告诉你,当初接下你任务的黑翼的人,就是白哦,那个时候她可只有十二岁呢,真是一把锋利漂亮的剑。”
“你是说是白萌萌······”苏母愣了片刻,随即高兴的笑起来,要赶快告诉湛麟,白萌萌就是杀他父亲的凶手,他不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应该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台上音乐声还在继续,谢衍之却发现和声中有一个音一直不对,老是过高,再连续拉了三四曲之后,她终于发现了那个将琴弦绷得太紧的练臣。
又是一曲终了,谢衍之推着轮椅走到练臣身边,想要让他调一下琴弦的松紧。
练臣暗暗握紧了琴弓,他正愁人多眼杂不好靠近谢衍之呢,这蠢女人竟然自己凑了上来。
“衍之!”安之谦的声音忽然响起,轮椅被他一把拉住,将谢衍之推回舞台中央,安之谦俯身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衍之脸色立即惨白,“黑翼的人?为什么他们会对我动手?”
“挑起家族斗争,坐收渔翁之利。这不正是他们一直在干的事情吗?”安之谦直起身子,“还有一句话,是苏湛麟让我带给你的,‘这一次的救命就抵了你的双腿。’”
“抵了我的双腿?”谢衍之看着安之谦,“湛麟,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安之谦看着她,“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吧。衍之,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湛麟的妻子是谁吗?就是白萌萌。湛麟之前所有挨得苏老爷子的惩罚,都是为了她。”
“什么?你说白萌萌是湛麟的妻子?可是苏阿姨明明说······”
“苏湛麟旁边的女人只能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不能使苏湛麟真正的爱人。”安之谦苦笑:“衍之,这对每个家族的继承者来说都是一样。包括我。”
“阿谦······”
“抱歉衍之,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就像你说的,我是连家族都继承不了的没用的人。但是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我不是没有能力继承家族,只是我没有放弃你,所以我不能继承家族。但现在,我想明白了,衍之,你之后也会遇到真正爱你而你不爱的男人,那才是要陪你度过一生的人。”
“阿谦,你不要了我是吗?”衍之听明白了安之谦的话,“难道,你也是为了白萌萌才不要我的吗?我明明都主动说了,会跟你回去。”衍之咬咬嘴唇,“我们,我们谢家和安家联手起来,并不会比苏家弱,你刚刚也说了,我们这样的人只是需要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难道,难道我们不是正合适吗?”
“衍之,我不想看到你这么作践自己,我也不想这么作践我自己。”安之谦深吸口气,“十年时间,衍之,我陪你整整十年,你从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心心念念的只有苏湛麟。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对我可有半点的动心?”
“我······”衍之语塞,只能喃喃着:“阿谦,我们,我们不是正合适吗?”
“够了。”阿谦摇摇头,“我可以找任何人将就,除了你。”安之谦身材高大,站在谢衍之身前几乎将她的视线全部遮盖住,“衍之,我们今后,不要再见面了。”话刚说完,他的腹部蓦然一凉,台下顿时一片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