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图南冷笑,“你以为我会怕这些?害怕的是你,苏湛麟。你害怕白会知道她在和你结婚的五年间一直被你囚禁着,甚至在她有了身孕之后你还将她捆在床上,令她失去了孩子逼得她抑郁自杀!”他的声音不大,白萌萌却听得个清清楚楚。
“耿图南,你在说什么?什么被囚禁五年?什么失去孩子抑郁自杀?”萌萌感觉自己脑袋一片混乱,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啊?让自己失去孩子的不是耿图南吗?是他硬生生剖开自己的肚子取走了孩子,怎么现在又在说苏湛麟?
“白,在你和这个苏湛麟结婚的五年间,你过得有多惨有多痛苦你知道吗?而你现在,竟然还愿意怀上这个人的孩子?”耿图南抬手掰住苏湛麟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从自己脖子里掰开,“白,跟我走,我会让你知道一切。”
“白萌萌。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会主动告诉你。”苏湛麟忽然开口,“你所有被洗掉的记忆,我都会帮你恢复。你不能再回去黑翼,那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被洗掉的记忆?”萌萌喃喃着:“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耿图南舔舔自己的尖牙,“如果你不选择我身边,我会把演奏厅里的人都杀光。”
“白萌萌!没有时间犹豫了!”苏湛麟忽然低喝,已经能隐约听到头顶传来闷闷的螺旋桨的声音。那是苏老爷子派出的人,苏老爷子对于黑翼早已是烦躁透顶,他们就像是一只蚊子,总要嗡嗡嗡的在你耳边乱转。
“大手笔呀?苏老爷子派的人?”耿图南脸上笑意不减,“能拉着三大家族的继承人一起死也不错。”
“一起死?你想多了?”陈修枝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手里晃着明晃晃的手术刀,“幸好我来的及时,安之谦那小子没什么毛病了。对了,叫练臣的那个已经溜了,张渊追去了。”他的手从身后一拉,将坐在轮椅上的谢衍之拉了出来,推到了耿图南和苏湛麟面前。
“至于谢衍之小姐呢。我已经检查过了,她的双腿是完全没问题的。湛麟,剩下的,就都交给你了。”陈医生朝着白萌萌招招手,“来吧白小姐,让我看看你是什么情况。”
“白!不能过去!”耿图南脸色微变,“陈修枝就是给你清除记忆的医生!不能相信他!”
“耿图南,你一直都知道这些吗?”萌萌忽然看向他,“你一直知道这些,却从没想过告诉我?只是想拿我逼迫苏湛麟?”
“耿图南,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是怎么取走我的孩子!”白萌萌看着他,“耿图南,我很不能亲手杀了你!”
“所以你就选择相信苏湛麟他们?”耿图南冷笑着,“你口口声声说我取走了你的孩子。你以为破开肚子的伤口是这么快就能恢复的?白,我是耿图南,不是苏湛麟,我可不会在逼得你流产后还抛弃你!”
“你不是想知道你被洗去的记忆是什么吗?我告诉你吧,那是你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悲惨记忆。”耿图南喉间一紧,他的目光落在苏湛麟身上,呵呵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心虚了?”
他笑着露出自己尖尖的牙齿,目光阴枭起来,“白萌萌,当年可是你亲手杀掉了苏湛麟的父亲,你的这一举动引来苏家联手各大家族对我们黑翼的剿杀,那场混乱中你被苏家老爷子抓住送去了白家,然后将你引为苏湛麟的妻子。他们认为,安排你这个杀父仇人做他的妻子是最稳妥不过的。”
“你住嘴!"苏湛麟猛然爆呵,“陈修枝,还不快带萌萌离开!她体内不知被打了什么药,必须马上进行治疗!”
“苏湛麟,我想听耿图南说下去。”萌萌躲开陈医生,“我失去的那段记忆,究竟是什么?”
“呵,这下相信我了吧?”耿图南笑着:“萌萌,到我身边来,跟我走,回到黑翼,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带白萌萌走!”苏湛麟厉喝,怒目看向陈修枝。
陈医生咂咂嘴,拿出一直镇定剂,朝着白萌萌走去“白小姐对不住了,如果你还不离开,苏老爷子的攻击可是不分敌我的。”
“不要,不要。”看到陈修枝手里的针管,萌萌后退着,但她此刻身体情况根本争不过陈医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镇定剂被打进了自己体内,困意很快袭来,萌萌脚步虚华着朝着耿图南走去,“说······说下去。”
身子一软,一下朝着地面扑去,苏湛麟一惊,抽身立即抱住白萌萌,将她交到了陈修枝手中。
“苏湛麟,你怕了?”耿图南的声音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试探而已,想不到你这么害怕白知道真相。怎么,你担心知道真相的她会永远恨着你吗?”
原本靠在墙边的耿图南已经鬼魅般的移动到了窗口,“苏老爷子来了,我就不陪你们玩了。照顾好白,我还会再来找她的。”说完朝着窗口纵身一跃。
楼下立即响起摩托的声音,苏湛麟到窗边一看,耿图南已经坐到了战神的后座,前面骑车的练臣朝他两指并拢挥了挥。
“抓住他们!”苏湛麟撑住窗口也往下一跳,三楼的高度跃下来身姿却很轻盈,但是战神早已发动跑远了,苏湛麟看了眼悬停在半空的直升机,狠狠擦了擦嘴角,走进大厅里。
演奏厅里已经是一片混乱,台上一大滩的鲜血,但不见安之谦的影子。
“湛麟。”角落里一个忽然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湛麟。”
是于若水。
苏湛麟狠狠皱了眉,自己竟然把这茬搞忘了。
大厅外面忽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拐杖杵着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晰的响起。苏湛麟将于若水从角落里一把拽出,“挽着我。”
于若水乖乖的挽住苏湛麟的臂膀,苏湛麟带着她转过身去,十数人的黑衣壮汉守在两侧,更随着一个老态龙钟的人缓缓走进大厅。
最前面的那个人已经老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但是每一步都走的很稳,苏湛麟相信,即使没有拐棍他也能健步如飞。
“苏湛麟,真是好久不见。”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旁边的就是于若水吗?带近点给我瞧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