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衍手上一用力,硬生生卡断了四轮椅上扶手,阮棠听到声响,侧目望去,继而又道:“你给我准备好嫁衣,我也会给你准备好喜服,放心,我不会像你那么小气,只准备一件,会把你王妃的也准备好。”
“我会送上一份大大的贺礼,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赫连衍希望在此之前,你能好好的活着,活到二月初三。”
赫连衍幽深的眼眸红了,像兔子也一样通红通红的,阮棠转身就走。
天太过寒冷,导致京城不太热闹,阮棠多干就干去了成衣店,挑了两件喜服,付了银子,一套送给箫颜夕,一套送给赫连衍,还写了两句祝福语。
看着店家捧着漂亮的盒子离开的时候,阮棠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在自己是一个蠢到无可救药的人。
赫连衍从一开始就不是喜欢她,只不过喜欢她的医术,喜欢她可以救自己,喜欢她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一种人。
出了店门,阮棠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眉头一拧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说是北凌京城要大乱,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没走的司北堂,魁梧的身体,黝黑的脸,带着一丝关切:“我是担心你,北凌皇上说,要让你和亲大晋,故而我在等待你。”
“去他妈和亲!”阮棠直接爆粗口道:“他以为是谁,对我指手画脚我就要听?你以为你是谁,和亲,不相信我就滚,明白?”
司北堂眼中闪过一丝难堪:“我不是不相信你,你我多年感情,我对你是信任,但对于一个杀人魔,我是抱着质疑的。”
“不过你说我只看表象,也许我没有深沉的发掘什么,你若执意信任,我便跟你一起信任,我不愿意失去你这个朋友。”
阮棠嘴角一勾:“不出自心甘情愿,发自内心的话,是带着许多牵强的,司北堂赶紧离开,北凌京城真的要乱了。”
司北堂眉头狠狠的皱起来,阮棠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当晚北凌京城中的一个大臣死了。
死的是一品大员,虽然名声有些不好听,但是死状极其惨烈,惊动了皇上。
太子选妃之事就此搁浅,皇上命大理寺督察院彻查此事,查出杀人凶手,格杀勿论。
然而大理寺督察院派出去的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一点点线索都找不到。
第二天,死了一个侯爵,这个侯爵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死了是大快人心,可到底是朝廷命官又有侯爵位加身,皇上不得不查。
大理夺督察院刑部三司同时派下人去,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可是他们还没查了一天,第三天一次性死了两个人。
“你再给他们找麻烦?”
冷冷的月色之中玄鸩双手环抱于胸,站在屋顶上,对阮棠道。
阮棠站着离他有五步之遥,俯瞰着下面惊慌失措,忙着一团的人:“只准他们给我找麻烦,不准我给他们找麻烦?他们应该谢谢我,我杀的都是坏人,她人我可一个还没动手呢。”
“你真是多此一举!”玄鸩不赞同她,带着嫌弃道:“直接放倒他的文武百官,不是更省事吗?”
阮棠眼睛倏地一亮,“好主意,这件事情就交给师兄去办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不准走!”玄鸩出声制止她:“身体刚好,不要太蹦达,不然死了没人替你哭。”
面对自家师兄别扭的关心,阮棠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憋了几天的那种?”
玄鸩嫌弃的身体向后昂:“是你有话要问我,我一直在等你问话,而不是我有话要问你?”
阮棠翻着白眼:“您可真没劲,我问你就会回答吗?”
“当然,你是我的小师妹。”
阮棠内心深处是不愿意相信他的,不过他的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阮棠还是打算信他一回,张口道:“你跟皇上达成什么协议?前几天我临走的时候,虽然隔得有些远,我可是看见皇上手指着我对你说是什么。”
想到三天前,她离开烟波台的时候,那道阴毒的目光可一直都紧紧的锁住她背,恨不得把她都被烧出一个窟窿。
她就偷偷回头望了一下,这一望不得了,皇上站在烟波台上,指着她对着身旁的玄鸩说些什么?
玄鸩也在他旁边应声,阮棠眯着眼睛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
玄鸩伸出环抱于胸的手,轻轻的点在阮棠手臂上:“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阮棠被他点的手臂有些发麻:“有话就直接说,吞吞吐吐,不是你的作风!”
“你除了嫁给晋王之后,和离,你在皇上面前还有什么身份?”
一针见血的问题,让阮棠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然后道:“也没有什么身份,就是高座上的那位,认为我是他的女儿,想拿捏我,和亲北凌,给他换来更高的利益。”
“然而你是他的女儿吗?”玄鸩心中震惊,面上无波问道:“你该不会和赫连衍分开是因为你们有血缘关系吧?”
“不是!”阮棠想都没想的回答:“我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赫连玺是我娘亲的孩子,我是我娘亲跟别人的孩子。”
“师兄可以认为我是一个父不详没人要的可怜虫,只有北凌高座上的那位,错误的以为,我是他的孩子。”
“赫连玺他是你的亲哥他要杀你。”玄鸩心中已经被震惊所覆盖,“皇上也要杀你,皇上说让我把你的四肢砍下来,把你放在一个坛子里,然后做药人。”
“师兄告诉了我,看来师兄还是偏袒我的。”阮棠冷着一张脸说道:“用我做药人,他也不怕撑死。”
玄鸩特别腹黑鬼畜的一笑:“我答应了他,把你做成药人,摆在坛子里,给他运过去。”
“你可真行。”阮棠一点都不害怕:“把他吓死了,北凌可就大乱了。”
玄鸩嘴角笑容未减反深:“反正活不长的老东西,让他多得瑟两天,你也是等得的。”
“什么意思?”阮棠出口便问。
玄鸩脚下一点,身体翩若惊鸿飞走:“我去给文武百官下毒,你好生回去休息,明天整个京城就会笼罩在阴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