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他良州府有什么?”阮棠在玄鸩话音落下,接下他的话道:“良州府有什么呢,无辜的百姓,几所破房子!”
“那你想怎样?”玄鸩眼睛一瞟,目光灼然:“给个好提议,我去做。”
阮棠嘴角露出淡然的笑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让我在天下人面前丢脸,那我就让她在天下人面前丢脸。”
“男人,三条腿的男人好找,既然有胆子做,就有胆子承受我的怒火,师兄你不用管了,只管坐在家里看戏就好。”
“你们在威胁谁?”箫颜夕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殿下,我是觉得有人对她不利,才带人过来的,并我做的,殿下明鉴。”
阮棠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慢慢的站起来,面带微笑的凑了过去:“我没说是你做的,你在此地无银三百两是怎么回事啊?”
箫颜夕苍白的脸扭曲的难堪,眼中恐惧光芒大盛:“你故意引导,想让殿下误会于我,挑拨离间。”
阮棠手一举,箫颜夕吓得啊了一声往赫连衍怀里躲。
阮棠瞧着她那如兔子般的模样,嗤之以鼻的一笑,把手左右看了看,随即甩在赫连衍脸上:“你的好女人,请重兵把守,不然的话,在成亲那天,你们两个都成为笑话。”
赫连衍心一下子像被撕裂一样,怀中的箫颜夕被他一把扯开,“你没事吧?”
阮棠嘴角挂着冷漠无情的笑:“没事,只是觉得你们给我找的男人,太丑了。”
“棠……”
“给我滚!”阮沁手指着外面漆黑的夜:“马不停蹄的给我滚,你们可真是,来得很积极。”
赫连衍深深的压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平白受的委屈。”
“我自己的委屈我自己会讨回来,不需要任何人在旁边指手画脚你也一样!”阮棠声音徒增拔高:“现在给我滚,如果不滚的话,就别怪我无情!”
被扯摔在地上的箫颜夕连忙去拉扯赫连衍,“殿下,她自己不甘寂寞,疯了,我们赶紧走。”
赫连衍眼底翻涌着厌恶,以及对阮棠心疼,最后头一撇的离开了,外面跟着的人,随即也跟着消失的一干二净。
玄鸩眺望着屋子里的被棉被裹着的人,带着冷嘲热讽:“对待敌人你可真会心慈手软,这都骑到你头上拉屎了,你还能忍得下去?”
阮棠眼睛一翻:“你说我忍得下去忍不下去?去给我找几个好看的乞丐。”
“也好,周边列国的使臣和皇子们都来了,让它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是最好的惩罚!”玄鸩说着转身离开:“事情交给我来,你在这等好了。”
“没几天了要快!”阮棠抬脚跨出了门口:“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黑的,也总是最睡不着的。”
玄鸩听到她的话语,撇了一眼对面。
对面的赫连寒和阮沁儿正在门口站立,阮棠扫了一眼,正好对上阮沁儿的双眼。
她的目光还没收回来,阮沁儿就提着裙摆跑了过来,娇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就跟做着某件事情突然被打断似的。
阮棠张嘴打着哈欠,玄鸩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阮棠房间进人,这么大的动静,玄鸩自然知道,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他一直都待在窗户下。
他跟阮棠一样,就是想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大晚上的送男人进来。
果不其然等了一会儿,就看见箫颜夕前来,今后还跟着赫连衍,赫连衍眼中的担忧是不假,但是连一个女子都搞不好,跟废物有什么两样?
“姐姐,这么大的动静发生什么事情了?您没事吧?”阮沁儿一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望着阮棠问道。
阮棠站在台阶之上翻着白眼,能不能把眼底的幸灾乐祸给掩盖掉,这样更加有说服力。
“进了两个毛贼,不过已经被解决了!”阮棠面无表情的说道:“今日白天里,瞧见妹妹送着箫颜夕郡主,想来聊了不少体己的话。”
阮沁儿眼中颜色微微一变,忧心忡忡不减:“都是从京城出来的,难免多话了些,姐姐没事就好,我特别担心姐姐出现什么事情呢。”
阮棠视线越过她落在前面赫连寒身上,慢慢的走下台阶,压着声音:“你与其在这里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我挺想找赫连寒去喝杯小酒压压惊的。”
赫连寒现在是阮沁儿唯一一个能攀得上的人,可以保证她荣华富贵,不吃苦的人。
她断然不会让任何人抢去。
“姐姐已经和他和离了,还是这么旧情难忘吗?”阮沁儿顶着一脸纯良,弱弱的善解人意道:“若真的旧情难忘,妹妹依旧可以让路,把寒哥哥让给姐姐。”
阮棠眼珠子一亮:“真的吗?”
阮沁儿暗叫不好,顿感骑虎难下。
阮棠却缓缓笑开:“我开玩笑的,不要的东西就不要了,再捡回来,也没多大用处,你喜欢你拿去,反正你们曾经是一对。”
阮沁儿牙齿一咬,再也压不住眼底的怨毒,冷嘲热讽的言语忍不住的溢出口:“姐姐和良王殿下,曾经也是一对呀,现在弄到今天这地步,姐姐也是大方。”
阮棠瞧着她张牙舞爪又不锋利,偏生要来拔毛的样子甚是好笑:“还行吧,至少我能随手甩他巴掌,而你们不能,低下的像只苍蝇,就是喜欢生蛆虫。”
比作苍蝇的阮沁儿目光阴鸷的像一条蛇,“男子喜欢温柔的女子,姐姐这种随手甩人巴掌的坏习惯,还是改掉的好,不然的话,姐姐就会像无数次一样,被人抛弃。”
说着阮沁儿笑了起来,伸手打着自己的嘴角:“瞧瞧我这个嘴巴,一直都说不好话,我要是说错话了,惹姐姐生气了,姐姐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不会和你一般计较!”阮棠抬脚走下来,径自来到她身边:“我喜欢用行动来表示,比如说本来不想找赫连寒喝酒的,现在我就非常的想找他。”
阮沁儿一下慌了:“你要干什么?王爷不会和你去喝酒的,你别自取其辱了。”
“会不会和我出去喝酒,我去邀约了才知道,慌什么呢?”阮棠轻蔑的一笑,还是这么不自信,对赫连寒自信满满又何必如此慌乱。
“不准你去!”阮沁儿后退一步张开手臂:“你们已经和离分开了,苦苦纠缠不觉得丑陋吗?”
“长得这么好看,谁说我丑陋?”阮棠自信满满的撩了一下青丝,身体一些压低声音道:“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挑衅不了就夹着尾巴做人,瞧你现在这样,试探赫连寒爱不爱你?”
阮沁儿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发出尖锐的叫声,“你胡说,他就爱我一个,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爱我。”
阮棠点头,抬脚错开她走向赫连寒,身后的阮沁儿连忙转身要来拦截她,谁知阮棠声音比她拦截更快,出口询问赫连寒:“快天亮了,我请你喝酒,去不去?”
赫连寒眼神一深,满目只有她:“为何?”
嗓音嘶哑,带着满满不解。
阮棠笑如朝阳明媚:“还有什么,受到惊吓,想喝酒压惊,找不到旁人,你我算相熟,你又是我妹妹的夫君,我觉得可行。”
“你既然知道他是我的夫君就应该避嫌,你们之间已经没了任何关系,你这样做会遭人唾弃的。”阮沁儿像一个圈着自己地盘的小兽,横挡在赫连寒前面,对着阮棠道。
阮棠坦坦荡荡落落大方:“就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喝杯小酒,也属正常,赫连寒你说我们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难道忘记了吗?”
赫连寒伸手搭在了阮沁儿肩头上:“天还未亮,你还可以回去再睡一会儿,我去和她喝酒,不必担忧。”
阮沁儿两行清泪瞬间滑落,扭头望着赫连寒满目震惊不可信:“寒哥哥,你不再喜欢我了吗?你对她是旧情未了?”
赫连寒慢慢的收回了手:“只是喝酒,朋友之间的关系而已。”
“我不许!”阮沁儿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我不许你和她一起出去,你必须要和我在一起,没有你我睡不着。”
这最后一句话就没必要说了嘛。
就像别人不知道一样,阮沁儿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战斗力渣。
阮棠转身就走:“就不打扰晋王和心爱的女人了,改日再约。”
她没有往房间里回,而是往院外走,刚走了几步,赫连寒紧跟其后而来,阮棠侧目看他,目光平静无波:“就这样放下你心爱的女子,跟我出去喝酒,你不怕她歇斯底里?”
赫连寒慢慢的扭转身体,看着俯趴在地哭泣的阮沁儿:“只是喝酒,并无其他,你我做夫妻的时候仇视,现在不做夫妻了,一杯酒水,喝得。”
这一瞬间的赫连寒让阮棠刮目相看,她眼神变了变:“不醉不归,我请客。”
声音提高故意让趴在地上的阮沁儿听了去。
阮沁儿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恶狠狠的望着她,就像毒蛇一样,要有最锋利的毒牙,想着把她给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