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从她这婆母的院中很快就出来了。
冰香跟随在其身后,轻声的说道:“王妃现在好像很担心和夫人待在一块啊?”
苏璃月很轻的叹了一口气,原本之前的时候,那件事都是没有说开,这里头的情况也是摆明的放在跟前,自然是不会有差错出来,只是现在一并都摊开了,难免还是会有几分的想法出来,若真的一点都不在那上头有心思,她这也是假的很。
“好了,且先不用去说这些了。”苏璃月一句话就将这些都撇开了。
到了这王府门口,马车已经备好,冰香伺候着苏璃月直接上了马车,马夫驾着马车径直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坐在马车内,冰香看着端坐的人,浅然一笑,说道:“王妃,昨日奴婢也是听了周嬷嬷说的那些话,奴婢虽然在这上头也不甚懂,但是觉得周嬷嬷说的是没错的,王妃也不用过分的因这些而担忧了,其实夫人那边也没有一定就在这上头过于的催促,您说呢?”
苏璃月视线对上冰香,这丫头,“好了,我知道了,现在入宫去这些事儿就不用挂在嘴边了,没得将这些都拿到外头言说,反而是有些奇怪了。”
冰香点着头,当然是一应都遵从着自家王妃的话,并不在这上面去言语计较,所在的那些心思倒也不过是寻常,反正到时候王妃有孕了,也就是了,犯不着拿着一些主子的话多嘴多舌,这是她做奴婢该有的自觉。
很快,马车就已经到了宫门口,苏璃月的身份当然是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宫门口的守卫都是直接放行进去,直到了这内宫的入口,苏璃月便也就下了马车,冰香随行,前头有这后宫的宦官前来引着,一路是朝着太后的寿安宫方向而去。
到如今,苏璃月出入这后宫之中,倒是比之先前是愈发的顺畅了,摄政王妃的身份对她来说还真是有点东西的。
缓缓之间,穿过前头的宫巷,便是太后的寿安宫,只是在这拐角之处,忽然迎面就碰到一人。
说来还真是凑巧,苏璃月看着跟前出现的人,就想到昨日在摄政王府书房的时候,和墨尘寒在一块的时候,正巧就说起了这人——晋王君燊。
君燊因为这忽然碰到的人,倒也是有些凑巧,但是很快就从这惊然之中回过神来,对着面前的人躬身行了礼,“见过舅母。”
‘舅母?’关于这称呼,苏璃月一直都是有些觉得尴尬的,但是论理来说,倒也是一点不差,可还是将这些都打断了,说道:“晋王这一声称呼到底还是让人觉得过于……”
君燊见状立马又道:“也是,摄政王妃年轻,不如还是称呼王妃更为得宜。”
“今天倒是难得,能在这儿碰到晋王。”苏璃月倒也没有纠结那些,而是顺势就将这些话都给转移开了。
随之,君燊也便只是顺着这番话往下说道:“这倒也是,好像还是好久之前才在这后宫之中见到过王妃呢,说来也是难得,王妃您说呢。”
“刚刚晋王是去了寿安宫吗?”
君燊回答,“正是,今日入宫来给母妃请安,但理应还得先来给太后请安才是。”
“晋王礼数周全。”
“王妃今日也这么凑巧的进宫来给太后请安?”
苏璃月倒也没有在意,不过顺势说着,“我进宫的次数可能比晋王更勤快些吧,来给太后请安,也是寻常的很,晋王以为呢?”
“这倒是,太后娘娘乃是摄政王的亲姐姐,这层身份放在那里,当然是明白的,而且如今王妃的舅舅乃是皇上的太傅,这里头交织牵引的关系层层覆盖在上面,那交错的,都不是简单寻常所在。”君燊浅声一句,故意的将现在的一些情况抛出来,对着面前的人说着。
环绕在上面的这些心思都是已经明朗了,交映存在的都是十分妥当的,缠绕的心思亦是分明,苏璃月看向这君燊,无疑是能猜透他说这些话是有意在试探些什么,此人的心思还真是巧妙呢,只不过顺势之间遇到了她,就想着要从她的口中探出来一些讯息。
“晋王说的很是,如今这朝堂之上的局势是分明的,各自划分也是清晰,只是不知道在晋王看来,现如今这局势是如何的一番境况呢?”苏璃月也没有直面回答,不过就是将现有的,然后糅杂一番,再重新丢回去给面前之人。
君燊对上眼前这个女子的双眼,萦绕的那些视线都是明朗的放在跟前,交错的都是没有一丝丝的偏颇出来,果然是个聪明人,难怪她能在嫁入摄政王府之后真正的成为那摄政王妃,掌管整个摄政王府的事宜,成为那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之前在宫中初见此人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并非如传言那般的无用废物之辈,现在更是明朗,单单只是三两句话就能体会到那些心思的不简单。
“局势如何,那终归都是就事论事的存在,而非是谁说一两句就能够辨明的,尤其是,本王这种逍遥的散王,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真若论及这些,只怕王妃比起我更加清楚呢,毕竟摄政王府才是至关重要的所在,而且再加上王妃的母家,丞相大人……”
苏璃月将君燊的话打断,“晋王这话说的有些偏颇了,就算是牵引这些,可终归最后身系的,也是太后和皇上,我一个后宅妇人,岂敢轻易的言论抄的局势呢,自然是王爷堂堂男儿,又是皇室中人更加明白。”
“王妃真是高看我了。”君燊将那些都压下去,照旧是谦卑的在苏璃月面前,将这些话说出口而已。
环绕在上面的这些心思都是已经分明的放在一处,而错落有致的痕迹更是分明,“高看与否,都是不要紧的,要紧的是在这表象之下真正所想,晋王以为呢?”
君燊笑道:“王妃这话说的倒是十分在理,的确是这样的一个意思。”
苏璃月转而说着,“既然晋王觉得自己是一逍遥散王,不懂这个中所在,自是不愿深入了解其中状况,既是无心在这上头,那么就没得为了这些而更多的询问其他,王爷以为呢?”
“王妃提醒的很是。”君燊点头应和着苏璃月说的话,缓缓一句,然后说道:“王妃想必还着急的去给太后请安吧,那我就不打搅了。”话落之间,便朝着跟前的人躬身行了礼。
苏璃月也没有多言,转身便从这儿走了。
君燊站在原地,看着那走过去的人的那一抹背影,嘴角不禁勾勒起来一缕笑容,而此刻在旁边立着的千弦有些讶异,不解的问道:“王爷,刚才这摄政王妃为何同王爷您说了这么多,而且这里头的话都是有些奇怪的很,属下听得迷糊,话里都是何意?对王爷可有无大碍?”
“本王见到她原本是有意试探,却不想她看的还真是透彻,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看穿了,完全就不给本王多余的机会,将这京城朝堂之上的局势撂出来,反而是故意在试探本王是否有什么别的异心了。”君燊轻笑一声,“她还真是厉害的很呢,难怪本王这位摄政王舅舅会对他这个妻子如此的器重,可绝非单单只是因为与丞相府那一层的联姻这么简单。”
“王爷,那是否他们也已经觉察出来,王爷是有些……”
“本王没有任何的动静做出,依旧只是做本王该做的,他们就算是有什么觉察之处,那也是牵涉不到本王的身上,量他们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无中生有,本王好歹还是先帝之子,堂堂的晋王。”
“照王爷所说,这摄政王妃心思极深,刚才的那些,可是会生出别的偏差?”千弦还是会有三分的不放心,照旧是将这些话都给说出来了。
环绕在上面的这些心思都是已经清楚的放在一处,君燊轻哼一声,“好了,走吧,先去见母妃。”
千弦见状也是不便再去多说,随即不过是跟随在其后,缓缓便从这便离开了,可是脑中不免还是会对这位摄政王妃有些思虑。
这头,苏璃月走着已然是到了这寿安宫,宦官送到之后,便直接退下了,自有这寿安宫中的宫人前来迎接。
冰香趁着在这里等候的时间,就刚才的那些,还是轻声的询问道:“王妃,刚才您好端端的怎么就和那晋王攀谈起那些事儿了?”
“既然见到了,又凑巧的说上话了,你觉得不应该多说两句吗?”苏璃月凝声一句对着跟前的人说着。
“这倒也是,只不过王妃和晋王说着那些什么局势啊,朝堂上的,奴婢压根都没听明白,奴婢记得,咱们和这晋王见过,还是那时候咱们初入这皇宫的时候,而且自那之后,也是鲜少有往来,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再像此刻这样私下里单独见过的,王妃……”
“不用因此而觉得有什么担忧之处,事情都是会料理好的,断然不会出问题的。”苏璃月笑了笑,“只是顺势和他说了两句闲话,你就不用因此而焦心了。”
“是,奴婢明白。”
冰香话落的时候,那寿安宫内的宫女迎了出来,然后上前福了福身,“王妃娘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