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看着跟前的人,倒也没有多想太多,不过就势对着面前的人,然后说道:“这个时辰了,不在自己屋子里歇着,怎么还跑到这边来了?”
“知道兄长在这里,所以就过来了。”赵菡浅浅一声,说道:“其实兄长和父亲之间,大可不用因为一些小事而生出嫌隙。”
“你又知道了什么?”赵阳看向赵菡问道。“小事,在妹妹看来,什么事情是小事?什么事情又是大事呢?”
赵菡回应着说道:“无论事情的大小是怎样的,但是存在于兄长和父亲之间的事情,那就是不用被放大的,至于外头的事情,那也只是在外面罢了,其实兄长何其不清楚,父亲身为大将军,有些事情根本就是没有办法退缩的。”
赵阳视线定格在跟前之人身上。
赵菡见赵阳不语,便继续往下说着,“赵家到了如今这一步,父亲是没有退路的,所有的事情那都是不进则退,而且一旦出现了偏差的话,到时候那就是万劫不复,我虽然并不知道外头的状况,可是自打那新帝登基一来,咱们和摄政王府那一系的所在有怎样的牵扯,那都是明明白白的,兄长一直都是在父亲身边,再怎样都是比我更加清楚。”
赵阳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我并未就这些而与父亲有什么争论之处,你想多了。”
赵菡直接笑着,然后说道:“或许从前没有,可是从兄长遇到那摄政王妃苏璃月之后,与她有了交集之后,这些事情就已经变了,那时候兄长奉父亲的意思去行刺摄政王,可是那时候兄长却负伤归来,只怕就是和这些脱不了干系吧,而且,兄长特意命人收起来的那一柄匕首,究竟是谁的东西,我们都清楚,早就已经注定是站在对立面的人,兄长应该将这些都划分明白,而不应该轻易就把自己陷入到这不应当的旋涡之中。”
赵阳听完这话之后,心中都是觉得有些好笑了,明明是他自己的事情,可是在自己这个妹妹这儿,看透的是比他明亮不知道多少。
“你这小丫头片子,倒是知道的挺多了啊!”赵阳抬手一弹指落在面前之人的额头上。
赵菡抓狂了一下,“我这么认真的和你说,你还不当回事,哼……”
“你不会这会子跑过来找我吧,有什么事,就说罢!”
“母亲让我过来等你,你从父亲书房出来之后就直接去见母亲。”赵菡径直对着面前的人说着。
赵阳轻笑一声,然后就径直的往前头走着,很快便到了他母亲的院中。
屋内,吴氏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人,缓声一句,“过来了。”
赵阳点着头,只道:“母亲这会子还让妹妹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吴氏当然是知道,赵阳去了书房,也知道今夜那瑶昭夫人来了府上的事情,沉然一声说道:“也并不为别的事情,只是关于那瑶昭夫人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在去掺和了,所有的情况都是没有必要因此而纠结的,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赵阳听了这话,然后说道:“母亲,其实那瑶昭夫人和父亲也不过就是利益的联盟罢了。”
“不管是利益的联盟也好,亦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事情也罢,反正都是没有必要为此而有多余的纠结出来,咱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都做好料理,一应也就妥当了,明白吗?”吴氏沉声对着赵阳说着,“大将军府走到如今,很多事情是没有退路的,你父亲有你父亲的为难之处,我们不应该让这些变成负担和累赘,这些年你是你父亲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都是处理的很好,母亲很欣慰你们父子之间有这样的默契,但母亲同样希望,无论后续的路怎么走下去,你们父子之间,都不要为这些而有错漏出来,更不要让外人钻了空子,明白吗?”
“嗯,儿子明白。”赵阳不过点了点头,但是就面前之人的话所指,无疑都是分明的,他也不应该为这些而有过多的心思出来了。
吴氏对上赵阳,浅然一声,“近段时间以来,你父亲和瑶昭夫人那边往来是频繁的,而且据我所知,是与那重新回到京城的丞相夫人杨氏有联络,这件事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你父亲要动手了,所以此事务必拿捏稳当,决不能出问题,明白吗?”
“是!”赵阳也只是应着这一声而已。
对此,吴氏才没有多言,不过让赵阳退下去歇息而已。
……
这日,皇宫,御书房内。
韩冀如常的在指导皇上料理政务,墨尘寒亦不过是在旁边而已。
君翎看着苏泓衍也在,便道:“难得看到丞相大人也在御书房,看样子是有要事相商?”
苏泓衍不过躬身行着礼,然后回应道:“却有一事需要布局谋划。”这话说出来,然后是看向旁边的墨尘寒,“不知,那日王妃回府之后,可是有和王爷说明那些事情?”
墨尘寒点头,“是,那日王妃回相府之后,回到王府之后,就当日在丞相府的那些都已经说明了,只不过丞相觉得,此事应该要格外的用心在上面吗?”
苏泓衍直接说道:“看来,王爷是已经将那些都打算好了?”
墨尘寒浅声一句,说道:“翻不了天的,就永远都翻不了,既然赵晁想要借此机会,行这翻天覆地的事儿,那正好啊,左右都要来的,何妨不就趁此机会将这些解决呢。”
苏泓衍听完这话的时候,俨然是清楚的,“王爷觉得,赵晁这样打算,是没有准备好的?”
“他现在不就是仗着自己手中紧握的兵权,而且在这京城之中,西郊大营的兵马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既然他认为已经到了这万无一失的时候,那就让他顺着往下好了,反正我们也不用因为这些而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儿,该是怎么去应对就怎么应对好了。”
君翎听了这话,轻声的问道:“舅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墨尘寒回应着说道:“此事皇上无需担心,不过就是以乱臣贼子,那谋逆犯上的心已经出来了,既然他按耐不住了,那正好,就好好的在这上面硬碰硬的来一场较量好了,看看是他掌控全局,还是我们早已将这些拿捏死。”
韩冀在旁边也是听得明白,“赵晁已经有所动了吗?”
“他的动静从来就没有消停过,只不过是现下因为我府中的那位,所以,才……”
韩冀听完这一句,丞相府中的那一位?“是指那杨氏?”
苏泓衍没有否认,“当时将他们接回府中原本也只是想着苏灵静小产,在乡下着实是悲凉,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奈何这些终归是好心都喂狗了,自己家人都是变成这样的存在,当真是凉心的很。”
墨尘寒径直一句,“但是丞相大人也并非是放纵了她们,反而是顺势而为,借她们之手,然后来对付这赵晁,这也算是极好的一个法子啊。”
苏泓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事情是已经到了这一步,总不可能任由她们可以如此放纵,总归都是要找到新的出路,既然她们已经失去本心,将所有的都归咎到那些上面,自然是不可饶恕,她们还能有这被利用的价值,那就当是周全了这些便是。”
韩冀听完,凝声说着,“丞相大人还真是在这些事情上面公私分明的很啊!”
“公私分明是应该的,只不过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好心,所以才……”
墨尘寒将这些话打断,“岳父大人乃是好心,其实这样也是在试探人心,虽说这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那正好,也因为这些,反倒是全了在这里面的这些事情了,岳父大人您说呢。”
苏泓衍因墨尘寒忽然改口的这声称呼,关于上面的那些都是有了变化的,环绕的,都是不知道要如何去做权衡,终究也没有多想,只是清然一笑,“该是如此罢了,不然也找不到别处可以弥补的,只不过局势到了现在这一步,王爷的打算可是都已经稳当?”
“赵晁想要谋反,杨氏这件事之下,那就是要将岳父大人,本王都斩草除根,失去了这些的依托,那么他赵晁就是独大,不过,有些事情他自以为能够胜券在握,殊不知,那是痴心妄想,我便要借此机会彻底坐实他谋逆之罪,就算是有西郊大营又能怎样,本王照样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彻底的沦为那阶下囚,最终死在那问斩之刀下!”墨尘寒凝声说着,“咱们都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为了这天下能够太平,这北周的江山自是应当稳固,不应该为别的而出现偏差,赵晁到底是老臣,若是他如此不安分守己,也绝对不会沦落到这一步的。”
苏泓衍也好,韩冀也罢,听得出来此刻摄政王口中的语气,完全是没有半分的担忧,索性也就不用为此而担忧思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