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
韩冀一行之人从摄政王府出来之后,回到韩府,都不过是在这正厅之上聚着。
韩律和韩晋两人原本打算各自回屋歇会儿,但见这般状况,总不能直接就撇下不搭理,到底也只是在这候着,且看他们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有什么安排吩咐。
白氏见状,不过对着韩冀轻声说道:“老爷,这件事就算是有再多的凶险出来,这里面的状况所牵扯的有再多的麻烦,那也是不用为此而操心的,妾身相信,璃月和王爷在一块断然是不会出现偏差的,他们夫妻之间,肯定是会有自己的把控,老爷您就放宽心,如何?”
韩冀沉然一声,“夫人你也是知道的,从前只是在平城待着的时候,这些事情不放在心上倒也就没有过多的牵扯进来,虽然盼着,也只是盼着,总不比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这里面有千百般的心思都是只恐要都用上才是极好的。”
听着这话的白氏也是非常明白的,凝声对着跟前的人说道:“老爷的意思妾身清楚,当初璃月的母亲亡故,咱们举家又不得不离开云城,那时候咱们是有千百般的心思是想要将璃月带走的,可是这里面的情况总归还是事与愿违,并非能够由我们来掌控,只能是任由璃月在这云城之中待着,虽说咱们那妹夫也都是一视同仁,可到底在丞相府璃月所要面对的是一庶母,咱们那时候刚回到云城该见到的也是都见到了,妾身知道,老爷心中自认为亏欠了璃月许多,可是这些事情并不能一概而论,还需要就现下的情况来看待,老爷也是看的明白的,璃月并未纠结在这上面,自打咱们回到云城之后,璃月的表现是更出色的表现出来了,这都是毋庸置疑的,想必老爷也看在眼中了。”
韩冀长长的一口气送下来,“这话说的是没错的,只是如今这件事,我总有些担心。”
这时候,韩律在侧,缓声说道:“父亲,母亲所言已然是明白,其实父亲也清楚,咱们随着三妹已经是拴在一块了,这件事若有牵涉,咱们亦是脱不了干系,既然三妹都能这样确定,足见是胸有成竹,所以,咱们就不用为这些而纠结了,父亲只消等着,或许,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韩晋也附和一声,然后说下去,“父亲,就是这个意思,咱们且不妨将这些都放下,您以为如何?宽心些,安心的等一个结果,何如?”
韩冀看着他们母子三人都是一样的口径说出来,终究也没有在计较在这上头,这时候,白氏不过对着韩律和韩晋说道:“从昨儿个晚上守岁,到今晨,又是去摄政王府,你们都没有好好歇息,趁着这会子也去歇会儿吧!”
“是。”韩律和韩晋应着,而韩律也道:“父亲和母亲也该休息一会儿,莫要因为别的事情而太操劳伤神了。”
“去吧!”白氏凝然一声说着。
等到韩律和韩晋两人离开之后,白氏转而看向韩冀,轻声说着,“老爷,咱们为什么而回到云城,说句实在,不过是不想一直埋没在平城而已,当初先帝在世的时候,韩家是何等风光,妾身也知道,老爷对韩律和韩晋寄予厚望,所以这些都是必然要回来的,而且,老爷也不会容许韩家一直在平城沉寂下去,但是咱们回到云城,现在所有的存在都是依附于咱们这位身为摄政王妃的外甥女,至于老爷帝师那份存在,也源自于太后乃是摄政王的亲姐姐这一层所以才有现下的这些,既然咱们已经是附属在这上头,那就一直维持好现有的这些就是了,别的都不用去操心,我们回来不就是选择相信吗?老爷您说呢?”
韩冀目光对上眼前的人,他自是清楚,自己这个妻子,总是有独到的见解,很多的地方他所不能及的,在他妻子眼中总能够找到更多不一样的方向,而这件事,虽说没有太多的方面出来,可是她说的话是没错的,他们回到云城,选择的是附属在摄政王府这一层,既然已经早就做了决定,无论事情怎么演变下去,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自己该有的东西,而不用因为那些而心生猜忌,事情纵然是有碰撞,但也应该坚信,该往下的,都是拦不住的,保持他们自己就好了。
“很是。”韩冀最终不过落下这两个字而已。
萦绕在这上面的种种,白氏听了韩冀这一番话,两人也算是说开了的,根本就不用再因为这些而纠结,交错在上面的,亦是分明,无论后续会往何处去发展,该做的,就是将本分拿捏妥当,然后看着局势往下推荐。
……
皇宫,大内,寿安宫中。
伺候在当今太后身侧的贴身婢女琉璃和若兰两人不过是小心的伺候在这殿内歇息的太后娘娘。
墨婉嬿躺在这卧榻之上,看着跟前的两人,随即开口问道:“有什么想说就直说。”
琉璃和若兰两人听到面前之人发出的声音,两人立马躬身,毕恭毕敬的在那里站着,“奴婢以为太后娘娘睡着了。”
墨婉嬿并未起身,“是宫外传了什么消息进来吗?”
琉璃回应着说道:“倒也不是什么打紧的消息,只不过是,今儿个王爷他们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韩太傅一家便登门拜访了。”
“年初一的,这做舅舅的就亲自去外甥女和外甥女婿的府上,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合规矩,也略显有几分突兀。”墨婉嬿凝声一句,“所以,是有什么传言出来了吗?”
若兰即刻就说着,“倒也不是有什么传言,毕竟这韩太傅一家许多年不在云城中过年,再加上韩太傅素来对王妃娘娘用心,所以这年初一便过去,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外头是这样的意思,可到了内里,韩太傅那边,就是换了……”
“韩冀他们是在担心,与赵晁那一方的较量,会出现偏差?”墨婉嬿直接就将跟前人的话打断了。
“奴婢不敢妄加揣测,王爷做了部署的事情,定然是可以水到渠成,怎么可能会出现偏颇呢?”若兰立马就说着。
而琉璃在侧也是应和,“正是,奴婢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这些事情韩太傅那边有了心,也传入宫来了,所以,奴婢们还是同太后娘娘您说一声方才是。”
“你们也是细心的。”墨婉嬿并未去将这些深入,转口问道:“皇帝呢?”
“午膳过后,太后您不是让皇上回自己宫中歇息了吗?”若兰轻声说着。
只是就在这话落的同时,外头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很快,君翎便走了进来,径直朝着那跟前的人见了礼,“儿子给母后请安。”
墨婉嬿这才抬手,若兰和璃月扶着,墨婉嬿到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来,“哀家不是让皇帝回宫去歇会儿吗?怎的这会子又来见哀家了,是有什么事情吗?”墨婉嬿示意一眼。
君翎便在一侧坐下来,然后看向身侧的人,“原是要休息的,只是躺着总睡不着,倒不如来同母后说说话,想着母后若在休息,那儿子就在外头候着便是。”
墨婉嬿笑了笑,“看样子,如今皇帝心思是长进了,很多事情都知道自己去思考了。”
“都是母后指点,再加上舅舅辅佐,太傅大人教导,儿子才能进步神速。”君翎也不含糊,径直一句说道:“儿子听说,最近西郊大营那边颇有几些动静,虽说不见大的痕迹波动,可是这内里的情况也并不含糊,不知母后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对于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墨婉嬿凝视着跟前这个还未成年的儿子,心中倒是生出几分欣慰起来了,身为帝王,总归是要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快长大,很多方面都是要迅速的去应对,绝对不能有含糊之处。
“这件事,自有这件事的发展,既然皇帝说起,那不知皇帝觉得应该怎么看?不妨说给哀家听听?”墨婉嬿径直问道。
君翎沉然,说着,“儿子以为,此事赵晁已经动手了,只不过动静不大的话,或许,布局还未……”
“局已经开始,皇帝能够看到这些迹象,就已经很不错了,假以时日,这帝王之位自然能够坐稳。”
“有母后在……”
“皇帝以后莫要将这样的话挂在嘴边,知道吗?哀家并不能守着皇帝一辈子,你舅舅亦是如此,皇帝之所以是高高在上,那就是诸事都得一人独当一面,你要做的是君临天下,而不是一直倚仗哀家或者你舅舅,明白吗?”墨婉嬿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君翎应和,“那,母亲,关于西郊军营那件事,接下来会有什么发展,还有,舅舅他们那边可都是稳妥的?”
“此事无碍,接下来,丞相府中会上演一出精彩纷呈的大戏,咱们都只需要做好一个旁观看戏的人该做的事情就好了,不需要参与其中,更不需要去与那些有牵扯瓜葛,你知道哀家的意思吗?”墨婉嬿直接说着。
“是,儿子明白。”君翎点头应和。
“等到这些都落下帷幕之后,一切也就该收场了,届时,你这帝王之路会更顺畅些,但万不可掉以轻心。”
“儿子时刻谨记,从未松懈过。”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