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对于现在所有的这些,很多的事情都是清晰的放在面前的,不得不承认,摄政王妃这个身份的的确确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存在。
其实,从最初开始,她确定了要嫁入摄政王府起她就已经预设了王妃这个身份所能够带来的那一份存在到底是怎样的一番境况,其实,不论旁的,单单只是就身份论身份,这个位置,并不容小觑。
不久,在这午膳过后,旁边的宫婢将这膳桌之上的一应菜肴都撤走了,而他们也不过是随着太后到隔间的殿内坐下,而又有专门的宫人将准备好的茶递过来。
君翎在用过膳之后,到底现在他在学习为君之道,自然各种需要学习的事情不在少数,他也是肯用心的勤勉之人,并非因为年纪还小,就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这份自制力还是有的,此刻已经告退离开了。
苏璃月望着那离开之人的背影,不由得还是说了一句,“太后娘娘对皇上的教导还真是用心良苦。”
“哀家只不过是将一切需要明白的道理都告诉他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情,他都应该学着慢慢的清楚,这一点,如今你舅舅在教导皇上这事儿上面倒是颇有所得,也是有些进益的。”
“臣妾只是瞧着,若是放在宫外那些寻常的同龄孩子身上,俨然是不可能做到像皇上这般能够自制力如此明确。”
墨尘寒在旁,正声道:“话虽如此说,只不过皇上是天子,既然已经坐在这九五之尊的位置上,他就注定是和寻常人不同的存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自然,对于寻常同龄孩子该有的那些,也都是要随之而摒弃的。”
墨婉嬿顺着,叹了一口气说道:“虽说同龄孩子都是有一份美妙的童年,无忧无虑的长大,但是正如尘寒所言,既然已经坐在这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就应该承担起这一份责任,并非是谁都能坐在这帝王之位上,他虽年轻,可理应如此。”
苏璃月对此是没什么好说的,笑了笑,“这才是皇上难能可贵之处。”
他们不过陪着太后闲说聊了好一会儿,在时辰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夫妻二人便直接出宫了。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坐在这马车内,整个空间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气息在这里面交映,虽说并不狭小,可氤氲的只有这一层的时候,就会觉得,这里头的痕迹会变得非常奇妙了。
沉凝之间,苏璃月还是会想着上午才入宫那会儿,在太后面前,只是和太后闲话的时候,说起的那些,以及关于到跟前这个人男人的那些,现在再将这些拿捏在里面,似乎总会有几分的奇特出来似的。
墨尘寒注意着苏璃月那愣愣的眼神看向她,不禁淡淡的声音,道:“阿璃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阿璃?’‘我?’
苏璃月有些懵了,好像在这上头的存在全部都是变化了似的,问题好像都是已经错开,唯有让人注意的是,乃是这改变的称呼,“王爷,你……”
“你我夫妻,称呼之上自是应当比寻常人更显几分亲昵,这样觉得有所不妥?”
“没有,王爷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便是。”苏璃月淡淡的声音对着跟前的人说道,可这一刻,在她心间浇灌的那份感觉,刹那之间,已经变化莫测,好似不能与当初再做对比了。
……
太后宫中。
琉璃和若兰两人,将摄政王和王妃送了出来,便回到了太后的身边,琉璃先开口说道:“太后,奴婢瞧着王妃和王爷之间好似还有几分隔阂,这夫妻感情之间,好似并未达到那一层,太后您今日同王妃说了那么些话,王妃可是能够知晓太后您的用意呢?”
“夫妻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一蹴而就的感情也很容易就破碎,只有经历过,慢慢的积累起来,那才是最坚不可摧的,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是起源于一场联姻,现在朝堂之上有丞相府明确站定的立场,以此来权衡赵家的那些势力,倒也是见到了效果的,璃月她很清楚现在的这些情况就是已经将这些都放在一起的,明明白白的,感情原本就应该纯粹,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却也鲜少会有婚约能够牵扯到这样的利益算计。”
若兰和着太后的话,往下说道:“那,太后您的意思是,王妃在王爷这边的感情,还是会……”
“是不是,还得看他们,至少在尘寒身上,哀家能看得出来,他用心在璃月身上的那些,是纯粹的,并没有要为此而做出一些怎样的打算,而且,当哀家和璃月说起那些的时候,璃月的心思、神色变化都是分明的。”
琉璃和若兰两人听着这番话,俨然是没有再去多嘴,反正这件事总该还是需要时间慢慢去沉淀,去累积,现在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新婚。
……
摄政王府,下了马车的两人,便直接的入府。
墨尘寒看向苏璃月,随口问了一句,“明日回门所需要的那些,阿璃可都是有去检查过,该要添减的地方,可否有告知他们,让他们做好处理?”
“都是妥当的,这是有徐辰去操办,自然不会有偏差的,王爷身边信任之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出差错呢。”苏璃月浅浅一笑。
而后,苏璃月原是想着要径直回梨香院的,但是在那必经之地,在路过墨尘寒的书房的时候,墨尘寒望着苏璃月,浅声叫住,“阿璃可以随我一起吗?”
“啊——”苏璃月诧异,“王爷是要我一同随王爷去书房?”
墨尘寒点头,“阿璃觉得不行?”
苏璃月没有拒绝,不过跟随在墨尘寒的身后,径直就走进去这书房内。
这地方,苏璃月虽然才嫁入摄政王府,但是好歹也已经听家下人说起了这些,自然是清楚的很,这别的地方都好说,唯有这王爷的书房是万万不能随意靠近的,单单是寻常之时,苏璃月能够看到在那里还有严密的守卫在那书房门口候着,已然见的其中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现下,墨尘寒竟然让她随着一块去书房?
书房里面所有的陈设之物都是非常的简单,一切就像是力求简洁为主,而且,在这里面摆放最多的,应该是书籍了,不过还有一处书架之上所摆放的那些类似于卷宗一样的卷轴,也难怪,原本不过一处书房,竟还需要那么多的人守着。
墨尘寒在那边的桌案前坐下,看着旁边的砚台,轻声一句,“阿璃来帮本王研墨如何?”
苏璃月没有否认,抬手,轻轻捏起那银色小勾勺,兑了一点点清水在那砚台之上,便开始研墨,虽说只是研墨,但她还是开口言说了一句,“想来帮王爷研墨的人……”
“并无旁人,寻常乃是徐辰,从未有过其他女子。”墨尘寒像是看透了一样,即刻之间,还不等苏璃月说完,就将那些话接过来,然后说出口。
听到这话,苏璃月也没去深究,只是耐心的在那里研墨罢了。
而后,直到晚间,快要用晚膳的时候,苏璃月这才先从这书房走了出来。
但是随即府中就已经有好些消息传开了。
冰香在苏璃月的身边,轻声的说道:“王妃,我听府上的人说,王妃可是唯一进过王爷书房的女子。”
“这并没什么好值得拿出来多说的。”苏璃月凝然,心中还是会回味着在太后宫中,太后对她说的话‘若非是有心,怎会将那龙凤佩给她,为何会对她有所不同,会亲自带她去集市,亲自替她挑选发簪……’
“冰香,你觉得,我和墨尘寒之间,般配吗?”
“般配啊,奴婢觉得简直不要太好了,无论是身份还是容貌,哪一样都是登对到了极点的。”
“到了极点?”冰香这丫头说起话来,还真是夸张的很,算了,问冰香,她还不如不问了。
当然,这个问题,她或许就算是去问询,对此看待非常透彻的周嬷嬷,一样也会得到这个答案吧!
其实,她并非觉得墨尘寒不好,只是她不是很希望,自己的感情,牵扯的东西太多,即算这个世界并不像她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那般自由,好吧,前世的她也有很多的不得已,很多的无奈,自由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奢侈’。
辗转,到了第二日,原本她以为雪姬不会将那抄写的经送过来,但是这一早就遣人特特的送过来了,听说,这两日眼睛都是没合一下,原本她想要的,却是与之大相径庭的,有了偏差,现下,她倒是彻底的和这雪姬划清界限了,不过,在这摄政王府倒也看的透彻,雪姬同骊姬、蕊姬之间的那些,也是分明的,这些不过是后话,后续自然可以拿捏。
现下,她吩咐着周嬷嬷和冰香,将那回门所需要准备的都料理妥当之后,马车已经在府门口等候着,此刻,早朝结束之后,便早早地回府的墨尘寒,将身上的朝服换掉,便随着苏璃月,一同从这摄政王府出来,上了马车,径直就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这回门礼该有的,自是一处不差,都是要做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