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刘青觉得脑袋一片嗡鸣,眼前一片模糊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伸出手抹了一把,感觉某种液体黏糊糊地糊在脸上,一股血腥味冲进鼻尖。
“血..”刘青疑惑着艰难的撑起身体,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脑中传来,一股记忆像是被人强塞进脑海中,与刘青原本的记忆快速融合,宫殿,高楼,马车,汽车,端庄的宫女,悠闲地白领..一幕幕记忆走马观花般掠过。
“我这是..穿越了?”刘青喃喃自语。
“刘青,你还以为自己是皇子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洪都王国已经亡了,你现在跟我们一样都是被流放的矿奴;周围哪个不是被你刘家牵连才被流放到这个地方受罪的,拿你三块灵石怎么了,那是你刘家应该对我梁凯的补偿,你还敢反抗,劳资打不死你。”
刘青微微眯开眼睛,眼前是一个十三四岁瘦弱的半大小孩,此时正朝自己挥舞着一根木棒叫嚣着,木棒上,还沾染着血迹。
头上隐隐作痛,刘青低沉道:“你打的我?”
对面的梁凯没想到刘青还能站起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哟呵,还站得起来,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了嘛,我今天说要把你打的站不起来就把你打的站不起来,看打。”说话间,梁凯挥起手中的木棒,朝着刘青就打过来。
刘青也是混不吝的性情,自己穿越来这身体头上的伤明显是拜对面这小子所赐,现在居然还想打自己,登时一股无名火冒起,看准木棒来势,身体一侧,同时手肘扬起一挥对准梁凯的太阳穴砸去。
但是刘青明显高估了现在自己的身体素质,虽然心中已经想好了反击的步骤,但是身体明显跟不上反应,左肩还是被木棒扫了一下,导致本来砸向太阳穴的手肘也砸在了脸上。
“卧槽,太弱了..”
肩部的痛感还没传到,刘青已经感到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只来得及吐槽一下这具身体的孱弱就昏倒在地。
对面,梁凯手里的木棍已经丢在一边,双手捧着腮帮子正发出凄厉的惨叫,几颗碎牙散落在旁。
“爹,爹啊,这小畜生还敢打我,我流血了,我要死了,爹,帮我报仇啊。”
围观人群中,梁凯他爹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本来以为是一次日常的欺凌,既可以抢夺刘青的灵石,也能提升一下在大家心中的威望,为下一步竞争监工打一打基础。
没想到这次刘青居然敢反抗,还反抗两次,居然把自己儿子牙都打掉了,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啊,自从皇城陷落,被流放到这矿山之后儿子已经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刘青这小畜生怎么敢,怎么敢打我儿子。
怒火中烧的梁凯他爹冲上前去,捡起被儿子扔掉的木棒,目露凶光的朝刘青走去,“一定要打死这小畜生,敢打我儿子,必须死。”
一道人影挡在前面,“梁兄,过了,小孩子闹着玩我们不管,但是你再动手,刘青就要被你打死了。”
梁凯他爹停步看去,皱眉道:“安国栋,你只不过是个侍卫副统领,你敢拦着国舅?”
安国栋平静的道:“梁兄错了,这里是禁断山脉的灵石矿场,这里没有侍卫副统领,也没有国舅,你我都只不过是矿场的矿奴,而且,你现在要打的,也是你这个国舅的侄子,洪都王国的皇子。”
梁凯他爹冷笑道:“好好..王国覆灭,我们这些皇亲国戚何辜,本来大好的荣华富贵却被放逐到这里当矿奴,他..”梁凯他爹指着昏倒在地的刘青吼道:“作为王国唯一幸存的皇子,就是亏欠于我们,现在还敢伤我儿,我一定要打断他的狗腿。”
围观人群中,几个同为皇亲国戚的人喊道:“对,打断他的狗腿。”“给我们解气。”
安国栋语气转冷道:“我记得梁兄几人当初为了当上这皇亲国戚可是费了不少心力,可没人求着你们跟皇室攀亲,现在王国覆灭,难道各位就翻脸不认人了?
哼!!而且你们所谓的荣华富贵还不是靠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今天到此为止吧,大家都曾同殿为臣,此番落难本该互相扶持,却..唉..”
梁凯他爹脸上阵红阵青,终是将木棒一扔,拖起儿子就走,梁凯看他爹不给他报仇,便挣扎着惨嚎:“爹,你不给我报仇吗?打死这个小畜生啊,爹啊,你儿子都要被人打死了,你都不帮我报仇,我不想活啦,我还不如被刘青那个小畜生打死算啦...”
拖着梁凯回到住处,梁凯他爹看着梁凯还在惨嚎,脸不禁黑黑的,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训斥道:“闭嘴,劳资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连个十岁小孩都制不住,今天有安国栋拦着,我们动不了刘青那小畜生的,安国栋毕竟曾经是皇室的侍卫副统领,修为据传早就是练气六层圆满,再进一步就是练气后期了,不是我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这次先放过那小畜生,只要下个月我能当上这六号矿洞的监工,有的是办法帮你报仇,这段时间你先不要跟他照面,这小畜生今天有点奇怪,居然敢反抗了。”
“哦..好吧”梁凯摸着隐隐作痛缺了几口牙的下颚,眼中恼恨交加。
另一边,见无热闹可看的矿奴们都四散回家了,安国栋抱起昏迷的刘青将其送回了住处,这是一处用木头搭建的窝棚,窝棚不大,门口正站着一个面容枯槁的白发老头,见到安国栋抱着刘青回来,赶忙跑上前去。
“安统领,皇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流这么多血..”老头哆哆嗦嗦地想用衣袖擦拭掉刘青脸上的血迹,又怕弄疼了他。
安国栋连忙说道:“王总管您先别忙,刘青他没事,只是皮外伤,您先去打盆水来,给他把血迹擦干净,我先把他抱进屋。”
“哦哦..好好好,我这就去打水,辛苦安统领了。”
老头颤颤巍巍把水端回来的时候,安国栋已经把刘青放床上平躺下来;老头拧了一把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刘青脸上的血迹,一边颤抖的询问道:“安统领啊,皇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弄了一脸血,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安国栋安抚道:“王总管放心,刘青只是被梁国舅的儿子拦住索要灵石,两人发生冲突打了起来,不过梁家小子也没讨到好去,被刘青打碎了一嘴牙。”
“打得好,”老头激动地一击拳:“这梁家没一个好东西,当初在宫里,梁妃就是个喜欢搬弄是非的主,后来洪都国破,皇室蒙难,这几年梁雄那对狗父子没少欺负皇子殿下。”
“咦!”老头反应过来:“皇子殿下怎么会跟人打起来,以前皇子殿下可是受了它们欺负也不愿意吭声的啊。”
“这次梁凯那小子要灵石,刘青没给,”这也是安国栋疑惑的,根据以往的经历,每次有皇亲国戚拦住刘青强要灵石,刘青都是乖乖的给出去,就算没挖到灵石,至多也就被辱骂几句,这次刘青不但没给灵石,还动手打人,简直太反常了。
却见对面老头已是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是我,都是老头子我的错,皇子殿下是想把灵石带回来给我解毒啊,老头子一把年纪早就不中用了,却连累皇子殿下,呜呜呜呜...”
“解毒?”安国栋脸色一变。
老头点点头,将右手袖子卷起来,只见肘弯处,一片紫黑色中露出一个脓肿的伤口,伤口不大,但是伤口旁边的皮肉都有些溃烂了,看起来狰狞恐怖。
安国栋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食灵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