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炒肝店，梁策发现张哥正在一张桌子上悠闲地吃着毛豆。
桌子上的毛豆皮已经被堆成小山了。
“呦，两个人忙活完了？”张哥笑嘻嘻地说道。
梁策不自然地咧着嘴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他这一天确实有够忙活的，可惜的是，一分钱没挣，纯白忙活。
梁策从许多多的手里接过了一盆包子，duang地一下放在了张哥的面前，“张哥，给您尝尝鲜！”
张哥看着眼前的一盆包子，愣了一愣，“这……”
不等张哥拒绝，梁策赶紧说道：“拜托您帮个忙，帮我们尝尝这包子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我们吆喝了一天，一个人买的都没有，是吧多多？”
许多多郁闷地点了点头，“白送人家都不吃呢！”
“可不！张哥，您帮我们俩尝尝，我们吃着也没那么难吃啊。”
张哥一副好像他知道别人为什么不买的样子，笑着从盆子里捡出了一个包子，一口咬了下去。
“唔——嗯！有点儿意思！”张哥两口吃完一个包子又从盆子里捡出一个吃了起来。
梁策看到张哥一副沉醉于他们包子的样子，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他还以为是他们的包子不行，所以才没人买呢。
但是张哥能在这里开这么一个炒肝店，绝对是个厉害人物吧？
张哥都说好吃，那他们的包子绝对是没拉胯的。
“哥，味道口感还行吗？”梁策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哥点了点头，“谁调的馅儿？这馅儿的口感太绝了，一口下去，感觉自己咬了一口喷香的肉丸子。”
梁策激动地回身冲许多多伸出了手掌，俩人用力一击。
“馅儿是多多调的。”梁策高兴地说道。
“张哥，您说我们这包子也不难吃，为啥就没人买呢？”许多多在一旁不解地问道，“不但是没人买，最后白送人家人家都不吃了。”
梁策也跟着点了点头。
“唉，本来应该多考验你们几天的，但是看你们的包子包地确实不赖，我就好心和你们说了吧。”
梁策和许多多互相望了一眼对方，两人都怕接下来张哥说的事情是件不好的大坏事。
“和你们这样说吧，你们的包子卖不出去，绝对不是包子的问题。”张哥说道。
“那是……谁的问题？”梁策有些想不明白。
张哥伸出手指，来回指了指梁策和许多多。
“我们俩的问题？”梁策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他们俩能有什么问题？他今天卖包子卑微地都快给别人跪下了，他还哪里有问题啊？
“你们太不出名了！”张哥一针见血地说道，“在这条街上，谁不是威震厨子界的？你们两个无名小卒在这里敢戳摊儿，人家不知道你们姓啥名啥，谁会买你们的包子呢？”
“啊？在这里摆摊还需要名气吗？”
“不需要吗？”
梁策感觉有些无语，他微笑中带着些许无奈地冲张哥说道：“那……那您早怎么不和我们说啊！”
“啧，这话说的，我这可是在帮你们啊，”张哥表情比梁策还无奈地说，“只是一天而已，就受不住了？这怎么行呢？你们啊，只有经历了社会毒打，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
“我们谢谢您。”梁策和许多多一起真诚地说道。
经过这一天，他们俩确实成长很多。
“张哥，那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的包子也就卖不出去了……”许多多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可没这么说，你们的包子很好吃，我都吃了俩了……”
“可是我们也没有名气啊。”
“别急别急！”张哥摆了摆手，“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一个方法，明天，你们在这条街上，随便找一家店下个战书，赢了，你们就有名气了。”
“啊？”这是又要比试的节奏吗？
之前在万大叔那里，就被那个张宇豪三天两头的堵着比试厨艺，现在他都已经成功上了中厨了，还要和别人比试吗？
可是先不说他们这两下子有没有资格和人家下战书，就算是有资格，他们赢得下来吗？
开馄饨店的那个，300块一碗的馄饨都有人吃。
可他们一块钱的皮薄馅大的包子却没人买。
而且，他们也没打算在这里长期戳摊的，他们俩还得回去上学呢。
“多多，咱们怎么办？”梁策心里也没多少注意了。
许多多想了想，转身对张哥说道：“那您觉得我们能赢这条街上的谁呢？”
张哥手抵着下巴想了半天，说道：“我估计……你们赢这里的任何人都很困难，但是，你们这么年轻，任何事情都要尝试一下才对。在我看来，输了也没多大关系，输了大家也会认识你们，认识你们的包子。现在这个世道，黑红也是红。”
许多多拽了拽梁策，给梁策眼神示意两人走。
梁策看张哥给的这个建议也不是太好执行，决定还是再想想。
两人把一大盆包子放下了，和张哥打了招呼，走出了炒肝店的门。
街上的店家随着黑夜的到来也都挨家关了门，整条街上只剩下了梁策他们租的小餐车。
梁策和许多多坐在餐车里，两人一口接一口地叹着气。
“咱咋办啊……”许多多率先打破了沉默，“要不……就按照张哥说的，明天咱们对这条街的店家研究一下，和他们比试比试？但是万一输了怎么办……”
“你刚才没听张哥说吗？黑红也是红。”梁策说道，“如果我们输的够惨，那名气也出去了，这里绝对有不少人和咱们一样，是中厨的。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大家说不定因为我们输得惨也想来尝尝咱们的包子呢。”
许多多一副很好笑地表情冲梁策说道：“你还真是乐观呢。”
“你刚看出来？”
“不过现在我们要干嘛呢？”许多多又叹了口气。
梁策把双臂盘到胸前，闭起了眼睛说道：“让咱们闭起双眼，一起闭目养神吧。”
“唉，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要坐地下睡觉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街上的店家也只有招牌亮着，大都关上店门。
梁策一闭眼，小本的声音就从他的脑子里跑了出来。
“笨猪。”
梁策微微睁开闭起的眼睛，发现许多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居然坐在地上脑袋歪到一边打起了鼾。
他看许多多睡着了，这才敢对小本干张嘴不出声地说道：“不会说话请别说行吗？”
小本冷哼一声，“嘴是我自己的，我偏要说，你们俩整个俩笨猪，看包子没人买还跟那儿一锅一锅地蒸，有句话听没听说过？”
“什么话？”梁策超级小声地问道。
“浪费粮食不是人，是只狼狗把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