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老马造型
对于二刚子对他剪头方面的疑惑,大胜子言之凿凿地讲出事实,摆出道理,居然还真被他说出一些理由来。
“我不爱剃头,就是因为老马头这个老鳖犊子,每次给我剃头都像要煺猪毛似滴,也不管你是呛茬还是顺茬,按那地方就是一阵乱吐噜,那个老破洋剪子,干嘠叽也剪不下来头发,还总是摆出一副叫花子打狗,穷横模样,老要装自己是个手艺人。”
“人家本来就是手艺人啊!”
“这算啥手艺,说到底干的也就是下九流的活儿,号称手艺其实就是一个剃头匠,在怎么端架子不都是个伺候人的有啥可牛x的,说实话也就咱堡子里就他一个剃头滴没招,要在有一家整死我也不来。”
大胜子刚说完,还没等二刚子接口呢,马老头儿家院子的厕所里。就站起来一人,嚎着嗓门儿就一嗓子。
“你个小王八犊子,不爱剃你就滚蛋。”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把两人下的同时一哆嗦,顺声望去只见老马头站在厕所里,可能也是刚刚方便完,横眉立目看着二人一眼之后,咬牙切齿地把目光锁定在大胜子身上,恨的表情恨不得要我把大胜子身吞活剥了一样。
大胜子被马老头儿看的一缩脖子觉得后脑勺子都直冒凉风,心里发毛直慎得慌,好在二刚子还在自己的身边,如果就自己一个人早就吓麻爪子了,要是没有二刚子给他仗着胆子说不定此时大胜子早就逃之夭夭了。
老马头是出了名的撅,平时不太会来事儿,没有几个人是他交心的朋友,大家隐隐约约中都挺烦的,也不怪大家烦他,他仗着会点手艺总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一天总觉得高人一等一样,所以很不着村儿里人待见,大家也都在想,都是本村儿的街坊邻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偶尔让他抢着一回大家也就不理他了。久而久之让老马头飘飘然起来了。更加端着架子脾气更是撅出了名儿了,但是说一句实话,老马头儿的人还是不坏的,只是太过心高气傲了一点而已。
再看现在的老马头,花白的头发非常稀少,头顶光光的,都已经秃了顶了,四周的头发本来就少,偏偏还梳的油光锃亮的,规规矩矩地趴在头皮上,几乎有头发和没头发是差不多的,因为有头发的地方也是都露出了头皮,大大的脑门子连着秃顶的中间位置,也就是流海处,只剩下一撮孤独的黑毛,还整整齐齐的向后梳在了他的秃头顶上,偶尔有风吹过,这撮头发还迎风乱舞,看上去依然那么顽强和倔强守护住这唯一有头发能遮挡的阵地了,你仔细的欣赏下来这撮头发就好像地中海上漂露出的一座孤岛一样,让人看上去一眼就觉得那么滑稽可笑。
老马头他一把手在提着裤子还用一把手,时不时的向侧面搂一搂这一绺头发,红红的大脸,眉毛稀稀拉拉就几根,小眼睛,大眼皮,眼皮已经下垂了很多,把本来就小的眼睛盖成了一条缝一样,离远处看都看不清是睁开还是闭着的。
鼻子上下短,但是鼻头儿大。大鼻头上红红的全是小点儿,要单看鼻子和眼睛,就好像小狗中的一个名贵品种京巴狗一样,大嘴唇又厚又紫,嘴里的门牙少了两颗一说话兜不住风了,说的时候还直向外面喷口水,下巴和人中处也稀稀拉拉几根狗油的胡子,此时的他正横眉立目的一脸不善的对着二人怒目而视。
大胜子尴尬的站在原地,挠挠脑袋,神情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现在的他就算是想说什么话也都变成无言以对了,在他们村儿。有一句俗话叫做夜间不说鬼,背后不说人,这上一句有些许的迷信成分,或者说是人们对鬼神的敬畏之心,而下一句就是要提倡一种美德了,毕竟在人背后嚼舌根是很不道德的,所以现在的他只能默默地看事情的发展了。
二刚子一见马老头儿生气了,眼睛转了转就动用了自己随机应变的绝世功力,马上脸上喜笑颜开甜甜地说道,
“四大爷儿你在家啦?”
“哼!”
“这个大老二啊,要来剃一下头发,你别听他背后瞎吃吃,他那头发谁给他推的都得疼,他是拉出来屎怪地皮硬。”
“哼!”
“哎呀,四大爷我都知道他是胡说的,他是他整天不洗头发都擀粘了弄滴,谁给他讲都疼,他就在这儿瞎吃吃。”
“哼!”
“嘿嘿,我爸都说四大爷剃头剃的好,我爸上城里的理发馆他都不剃头,说回来让你给剃头刮脸,我爸说还是你做活最逾作了。”
“孩儿,你爸真那么说的吗?”
“那可不咋滴四大爷,你可别听这个大老二胡说八道呀,他滴脑袋就是个老二,转不开磨,就一根儿筋。你别生气四大爷。”
马老头儿听见了二刚子的逢迎拍马,很是受用,再说了二刚子的身份和身价都在那摆着呢,他爸爸可是乡的首富,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毕竟二刚子刚才在背后没说过他一句坏话。所以以老马头儿听见了这逢迎拍马的话,马上就变得喜笑颜开。
“这小子会说话,四大爷的手艺那还用说了。
就是啊,人家都说四大爷出了名的手艺好,就他在那瞎巴巴。
哼!关键是你四大爷我只会在脑袋上剃头,不会在老二上剃头哇。”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
“你说他这小子的脑袋长得像个老二似的奇楞巴骨得长的这个坎坷呀,连一块能镪平的地方都没有,整个头上还嘎达溜秋的,一下子烧疙瘩,像癞蛤蟆皮似的,我不嫌他埋汰,能给他讲就不错了,他还挑上我嫌我给他剃疼了,谁给他剃的不疼,就让他找谁去。”
“四大爷儿你听他瞎叭叭儿呢我们都来了,管他是老二老三的脑袋,你就给他剃剃吧。”
“嘿嘿,我看他滴脑袋就是个老二,他的头哇我可剃不了哇。”
“别了,我们都来了。”
“嘿嘿,你的头你来四大爷随时免费都给你剃了,他的头,他爹的头,他大爷的头,给多少钱都不剃了。”
老头儿最后还骂了几句以后才气呼呼的转身扬长而去了,显然是不可能为大胜子在剃头了。
二刚子生气的埋怨开了。
“你还说我嘴碎呢,你这嘴破家家的更碎,你整天破嘴叨x叨多烦人呐。”
“我也没合计呀!”
“大老二,不是我说你,你这话太密了,嘴太碎了,说太多了,还没有一句是有用滴,全是瞎吃吃滴,你嘴真都赶不上好老娘们儿滴裤衩紧。”
“你这骂起来没完了,我的嘴性有那么不好吗?”
“你嘴那是不好呀,你那嘴那都坏得没边儿了,嘴里都没有个把门儿滴,什么粪都往出喷,这回好了让你瞎吃吃,让人听见了吧!”
“那我也不是有意的。”
“我爸都说了,有数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你说你这白天说人,都能撞着鬼了,活该,这回你剃不了我还省钱了呢。”
大胜子也有几分懊恼的挠了挠头,听见二刚子不断的抱怨他。也感觉很下不来台。
“他不爱给我剃就拉倒呗,有什么呀,大不了的咱们上别的地方照样儿剃。”
他愤愤不平的说完还做了一个表情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接着抱怨,
“小老二,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刚才当着他面又骂我,说我脑袋长得像老二,一根筋的没有磨儿(智慧)。”
“那你像你还不让我说呀,那当他面儿我怎么说?”
“那你也太直接了,弄得我多下不来台。”
“你还要脸呢,那脸皮厚的用锥子扎都出不来血,厚的都赶上你奶奶纳的千层底儿了,你还知道下不来台。”
“那你也说的太直白了,毕竟我也要面儿的人,你光说我了,你没发现他吗?”
“他咋滴了?”
“我靠,你啥眼神儿,他的脑袋比我长得更像老二。”
“哈哈哈哈!”
“你还笑,你说他脑袋那样儿像不像吧?”
“我不知道,毕竟隔墙有耳呀。”
“我靠,你不敢说他,就敢说我?他像你不说,我像你就说。”
二刚子听他一个劲儿的在说这个话题好像避免不了了,他鬼头鬼脑筋鼻子卡眼睛东张西望,很怕说话被人听到,嘴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说他长得像老二这个我不跟你犟,他你长的像老二这个也不假。”
“还是的,你不敢说他敢说我?”
“那我也没说屈了你,他也长滴像,但是我死活不能说,毕竟我得管他叫四大爷儿。”
“你说的也对,谁让我先说人家还让人听着了。”
要不说你脑袋没有磨,一根儿筋你还不服?”
“那当他面儿我肯定不服了,那要背后你说我啥我都能忍。”
“那不情况不一样嘛,你说人家那些坏话,人家都听着了,多亏我及时给他拍个马屁。才把它哄乐呵了。要不然你以为他不削你呀。”
“他这个老家伙还真不好说,说不定真心揍我一顿。”
“这老马头是出名的撅,他就算不削你,估计你也落不着好最轻他敢掏两勺子大粪泼你身上,你信不?”
“你这老犊子还真没准儿啊!”
“哎呀,那都是肯定的事儿了,我刚才那么说那是救你呢,说这些没有用的了,赶紧想招儿那还有剃头的我们去。”
大胜子低头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觉的二刚子说的有理,想明白就不再争辩了,也就不再纠结骂不骂他了。
“我知道上围子(村子)有一个小寡妇也会剃头,杨柳细腰儿的大高个,屁股也够用,长得也带劲儿。”
“你咋知道这是小寡妇呢?”
“我去理过两回,听别人说的他是个小寡妇,就是老爷们儿不知道咋的就死了。”
“你就爱打听这些事儿,分往漂亮的女人身上盯。”
“嘿嘿,我这不就有这个爱好就爱打听闲事吗?”
“那你打听出来个啥了?”
“说啥的都有,有个人说那娘们儿长得挺浪,他那相好的估计可能操劳过度是让她给累死的吧。”
“你滚犊子去吧,这话别人能说呀,那肯定是你说的!”
“嘿嘿,我就瞎猜,咱别纠结这事儿了,咱上她家去剪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