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日子,轻儒与弥光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与她的交谈也愈来愈少。
她担心,担心后面会或不会发生事。
想救他,想了解他的苦楚。
但他,不愿告诉她。
每每想到此处,便会有无限不可说的悲哀。
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她。
怕吗?
如何不怕!
可她,不敢说。
什么也不知道,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挨着日子过,恐惧是一天一天加深,失眠就成了常事。
她毕竟不可能天天叫他守在身边。
哭,是自己的,心酸,也只能有,
她孤身一人,
去面对。
终于有一天,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弥光背着虚弱无比的轻儒,异常狼狈地回来了。
轻儒说不出话,也动不了了,甚至伤势已重。
她只觉得他面色苍白得很,为他把脉,才知道他肝肠寸断,早已灵力失散。
“轻儒!轻儒!轻儒!你怎么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瞒着我不可?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才发觉他是那么的轻,像羽毛似的,一抬便起。
一滴一滴的,是泪水划过面梢,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慌了神,却不知该如何,终是将那些怨他的话说了出来。
他却是听不见,也看不到了。
她为他渡气,他却已筋脉俱断,无法吸收灵力。
绝望深深地袭来,她不信,可这,就是他这个至善之人的命。
这是命运的嘲讽。
“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使得他成为一个将死之人?”
她转身,质问弥光。
“这是我跟他的事,他自愿如此。”
他不带感情,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不动于衷。
人命草菅,好一个事不关己。
“凭什么?我问你凭什么?!你偏偏安好无事,叫他坠入地狱,命悬一线?!!”
她扼住他的喉咙,含着泪,只为他感到不平,这举动许是太冲动了。
可就算她是一个别人口中的走狗,
又怎样?
她就是不考虑后果,又怎样?
谁敢说,
他轻儒的命不重要?
和他比起来,她的生死,天下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自始至终,她在乎的,只有一个他!
“你不怕我,杀了你?我已经杀了他了。”他引动灵力,反将她置于死地。
“不怕,杀他,你不配!”她狠狠地看着他,泪水中有无限的仇恨和几乎扭曲的他的脸。
“好!那你就试着救他,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扭转局面,看看到底是你不配,还是我不配!”他放下她,收手。
万分嘲讽地看着她稚嫩的面容,嘴角不住的抽絮,最终转为上扬。
他得意,因为他知道这个由他设定的局,她一定解不开。
“你,走!!走啊!!”
她抑制住想要杀了他的欲望,用冰冷得几乎没有感情的口气驱逐他。
她恨他。
“好,我走,你若是再来见我,就当你认输了,等着任我摆布吧!”他化作一道风,声音却依然在风中流动。
她认准了,认住了。
轻儒,她一定要救,生,是她的;
死,她也要从地狱将他抢回来,
绝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