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的头：“回去休息，这里我来盯着，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给我做点好吃的。”
“我不想回去，不想一个人呆着。”
何太鲫认真看了她一眼，点头：“好，那就留着吧。”
他差点忘了，向卿现在情况这么糟糕，要是真的放她一个人在家，万一出了什么情况，他鞭长莫及。
还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放心。
听到何太鲫答应后，向卿这才缓和了表情：“那我先出去了。”
“嗯，要是身体有任何不舒服，马上给我回去。”
“我知道。”
何太鲫看着她的背影，给李婷婷发了一条微信：“向卿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你替我看着她点儿，要是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李婷婷看到总经理的微信，面对里面的内容消化了几分钟，果然之前她的猜测没错。
卿姐跟总经理有故事。
晚上，技术部全体加班，何太鲫给大家都订了外卖，陪着大家一起奋战。
向卿暂时克制住脑子里的那些画面，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在工作上来。
凌晨一点的时候，何太鲫出来检查了一番进度，看到已经趴在桌子睡着的向卿，然后看了李婷婷一眼：“给她搭一件外套。”
李婷婷点头表示明白，在公司，总经理也只能借助自己来照顾卿姐了。
一连好几天，大家都熬夜赶工。
为了不耽误合同的期限。
向卿一直都靠喝咖啡提神，作息时间都颠倒了，如果不是何太鲫非要逼着她回去给他做饭，可能她还会一直泡在公司。
因为她心底有愧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大家。
这样近乎自虐的熬夜方式，会减轻她的负罪感。
第二次交东西的时候，何太鲫亲自去翼天科技，带着技术部主管李婷婷。
临走之前，向卿有些坐立不安，她看着李婷婷：“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我一个人就行了，还有总经理在，不会有事的。”
“反正我闲着也没事，跟你们一起去，我不用一直干坐着紧张。”
李婷婷说不过，最后只好答应。
可是在出发的时候，何太鲫看到跟着来的向卿，顿了顿：“你怎么来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好歹我也是主要参与人之一，万一有什么问题，我也能好回答。”
何太鲫有些不太满，最终也没说什么，冷着一张脸上车。
李婷婷有些懵逼，怎么忽然就生气了。
她还以为总经理看到卿姐会高兴来着，毕竟这是好不容易的相处时间啊。
不过好像情况不是她想的那样，总经理好像不是很想卿姐过去，估计是怕卿姐受气。
翼天科技的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感觉，中间她接触过几次，对方的态度都不是很好。
经历过上次被称为垃圾的侮辱后，李婷婷觉得第二次去，可能也不会太顺利。
刚才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就不让卿姐过去了。
多个人受气，还不如少一个人。
可现在木已成舟，没办法了。
何太鲫一言不发的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个小跟班。
地点还是在会议室，对方看了设计的场景以后，讨论了一番。
这时候，向卿的手一直紧紧抓着裤子，她左右看看这里的环境，总觉得有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也许是到了齐嵩的地方，她潜意识就会抗拒。
很快，负责人开口：“目前看没什么问题，请稍等一下，我们商讨一番。”
等待时间很短，她看到齐嵩走进会议室，手里拿着他们做好的东西介绍。
向卿瞬间呼吸变得急促，她快速的低下头，死死扣着自己的手腕，她企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理智。
她也许不该来的，要是等下开口的话，她也许会控制不住自己。
她觉得这件事结束后，应该马上去找心理医生疏导。
不能因为一个前男友，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齐嵩随意将文件扔在桌面上，一眼就看到那边低头的向卿，他这次倒是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他看着何太鲫，特别是看到对方嘴角的淤青，正好他眼角的淤青也还没散。
好几天前，他们扭打在一起的事情好像还在昨天，今天就坐在会议室上谈工作。
只不过，这次决定权在他手里。
齐嵩冷冷开口：“你们公司既然没有能力，当初就不要接这个活儿，现在拿出的作品就这样儿，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一开始，气氛就有些不太好。
李婷婷听到这番话后，气得不行，这么低的价格，还想要什么样子的设计？
他们已经超出预期了好不好。
不过何太鲫倒是很淡定：“我觉得我们公司的设计没有问题，如果齐总觉得不合适，那我们也没办法。”
“好一句没办法。以为这样就能没事？按照合同的约定，你们没能及时交出满意的作品，是要十倍赔偿的。”
啪，忽然向卿站起来，她双手撑在桌面，看着齐嵩：“你说作品不好，哪里不好？”
李婷婷接过话：“就是啊，齐总既然觉得不好，总要说出个理由。”
齐嵩忽然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我说不好，就是不好，需要理由吗？难道客户不是上帝？”
向卿脑子的那根线忽然断了，她咬牙：“你就是故意的，齐嵩你就是故意找茬！”
她忽然开始攻击人，会议室变得很安静。
何太鲫转过头：“卿卿，你先坐下。”
“我不。”
向卿摇头，她今天非要一个说法不可。
何太鲫站起来拉住人，小声说：“你先出去透透气，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向卿听到他的声音，渐渐清醒过来，可她依旧有些不甘心。
她这个时候，看到齐嵩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屑的回答她的话：“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
何太鲫脸色骤变：“齐嵩，你不要太过分，有什么冲我来，她不欠你什么。”
“呲，你以为你是谁？你们自己没能力，对着我大呼小叫，这就是你们合作的态度？”
齐嵩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向卿狼狈的模样，心底有种变态的畅快。
当初是怎么对他的，现在他只不过稍微动了动，这就受不了？
向卿忽然抬头，漆黑的眼睛没有波动，她声音有些沙哑：“齐嵩，那里面的策划，到创意场景，都是我们以前说过的，你也想把你自己否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