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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海边谈话

正如卡拉迪亚古语所说的,时间要不在你的汗水中流走,要不就是在你的瞌睡中逃走。

这句话对于尤金而言可以说是十分恰当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尤金都是带着浑身伤痕入眠,也不知多少次在学习时被柯特管家的马鞭从瞌睡中抽醒,这些日子非常痛苦但也充实。

几年过去,尤金已经16岁了,当初白白嫩嫩的小孩也变成如今皮肤黝黑,身体结实的少年。当然,这种变化并不限于尤金一人,维克托也参与了日常的学习与训练。在卡拉迪亚大陆,不敢上战场的贵族是会被国王收回封地并被驱逐的,不管他们道德品性如何,至少卡拉迪亚的贵族们大多都是优秀的将军和战士。

“尤金!”维克托从村子走向海边,看见一个少年的身躯透过阳光成为剪影。

几年共同训练的生活让两人熟识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加上尤金丰富且广泛的知识,开朗的性格更是帮维克托在这几年里处理了不少的麻烦,这导致维克托都忘了这是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侍从。

听见维克托的呼喊,静静看着大海的尤金转过身去,尤金的五官较以往有了很大变化,鼻子比过往更加挺拔,双眼也更有神采,一双剑眉更是让他十分有威严。

“真是难得呀,维克托少爷,今天居然有空跑来海边偷懒。”尤金调侃道。

维克托斜着眼撇了他一下,从衬衫口袋中取出一颗苹果啃了起来。

“我记得今天您是要和柯特管家学习罗马军制论不是吗?这门课他可不允许我是跟着听。”说到这,尤金不由得撇了撇嘴。

“柯特被我父亲喊回了特瓦林堡,似乎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维克托平时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尤金知道这个家伙从骨子里就透露着对冒险的热爱,可以说被那些冒险小说洗脑了,尤其以亚历科森那斯传记为代表。

“你说,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维克托将咬了几口的苹果放下来,看着海面,似乎是在询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未来?那可真是太遥远了。”尤金听到这个话题有些感叹,自己可是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

“你还记得当初我的理想是什么吗?”尤金懒洋洋的躺在沙子上,一边听着海浪的声音一边感受着太阳的温度。

“嗤,哈哈哈,当然记得。”维克托想起了面前伙伴当年的梦想,不由得开怀大笑。

尤金从来到这个世界时,便曾想过自己的未来应该如何度过,正如他自己曾篡改过伟人说过的话,一个人回首往事的时候,如果可以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那么他的人生也可以说无憾了。

最初的他想成为一个领主,就像卡拉迪亚大陆其他贵族一样,但尤金和那些贵族不同的是,他想改变这个世界,他想结束这个战争不断的乱世。

但巴兰利的日子实在太安逸了,正所谓温柔乡,英雄冢,在巴兰利的日子虽然说不上富足但也衣食无忧,尤其是当自己和维克托搞好关系后,哈劳斯国王的税务官就再也没有来过村子里征兵征粮了。

另一方面,维克托也告诉过尤金当下大陆各个国家面临的情况,尤金才知道这个世界不是自己玩的游戏,人物关系是线性且简单的,从治理领地到行军打仗没有一项是可以简单做到的,

在两者的影响下,尤金也养成了越来越散漫的性格,也不复最初的学习热情了,想到此,尤金内心也有些苦涩,自己真不是做大事的人啊······

“所以我现在只想做一个吟游诗人,周游大陆,吃遍各国的美食,赏遍各地的美景,邂逅各国的美人!”尤金从维克托手里抢过苹果,吃了起来。

“哼,原来你的志向不过如此。”维克托冷哼一声,眼里似乎却流露着几丝羡慕的神情。

“那么你呢?”虽然尤金从维克托看过的书和日常交谈中可以猜出一二,但还是没有听对方正式提起过。

“我?”维克托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自己的理想。

“我肯定是要做一个合格的贵族,维护家族的荣誉!”维克托信誓旦旦的说道。

“真的?”尤金坐直身子,看着对方问道。

“当然,不然我的理想还能是什么。”维克托嘴角挂起一丝轻笑,不知是苦笑还是自嘲。

尤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劝对方,可就算是劝,难道还要劝对方放弃贵族身份去浪迹天涯?只怕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居心叵测。

“那也不错,我以后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给你写信的,或许等我以后浪迹天涯累了后,来给你当管家也不错。”尤金从新躺回沙子上,但情绪也低落了些许。

“哼,我对管家可是要求很严格的,就你这偷懒的性格你只可以做马夫了。”维克托板着脸,佯装严肃道。

“尤金!尤金你在哪?”正当尤金想反驳对方时,村子里传来了肯特愤怒的声音。

“该死!我居然忘了给肯特的马刷毛,这下他可不知道要怎么惩罚我了。”尤金一听到肯特的声音,顿时知道大事不妙,自己虽然和维克托关系好,可那只是私下里的,要是让人们知道两人关系好,没有一个人能有好果子吃。

和维克托招呼一声后,反手把吃干净的苹果核用力一掷扔入海中,向村子的方向飞快跑去。

看着尤金远去的背影,维克托泛起一丝笑容,他是维克托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他不像其他贵族同龄人一样需要故作深沉,也不像那些平民或商人的孩子一样对自己畏惧如虎。

或许尤金自己也没有察觉,尤金似乎有一种特殊的人格魅力,总是让人感觉非常亲切和舒适。

“你还真是看低自己呀,或许,你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你那庞大的野心?”维克托看着海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海浪在不停拍打着沙滩,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浪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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