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道远一边活动身躯一边走了出来,看到胖子一瘸一拐走了出来的样子,不由得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上手扶了他一把。
“哎呦,可把胖爷折腾的够呛。谢了啊,兄弟。”
道远笑了笑没说什么。
二人出来后,安护官依旧摆着一张威严的冷脸,拿着官印朝二人一挥,二人身上的封禁立即就被解除了。
“若有下次,定在你们道碟上盖一个罚错印。”
“不敢了,不敢了,我们哪敢有下次啊,您这一次就把我们收拾妥当了。”胖子口条很顺,一看就没少挨过打。
安护官一脸不耐的朝外挥了挥手。
胖子和道远赶忙溜了出去。
“唉,我说兄弟,咱们都是去道院求学的,路上一起结个伴怎么样。我叫沈泉龙,但别人都叫我胖子。你呢?”
“张道远。”
“我说兄弟,你这话可真够值钱的啊,打遇见你那天到今儿个,还真没见你说过几个字。”
道远微微一笑,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
“书呆子,忒古板,就会装样儿。”胖子在后面小声嘀咕,也坐会了原位。
胖子是个闲不住的人,见道远对他爱答不理,也就没好自讨没趣。他跟自己说,要不是有着一起关禁闭的情谊,早受不了道远那副鸟样了。
胖子转身开始和周围其他人搭话,别说,胖子这天生就是热闹的,没一会,就和周遭众人聊的火热,逗的大伙哈哈大笑。
有时也听一听,但大多数时间都在入定。中州的灵气比自己华韵州要浓郁的多,这里的人很容易修行有成,所以在中州,凡人很少,鬼仙泛滥,人仙也很多,比起鬼仙来却少了很多,大概二十比一这样,地仙比人仙更是五十比一。
所以,虽然在中州修行者泛滥,但顶尖的修士依旧不太多。这涉及到对天道,人道,万物自然的感悟,与灵气浓郁充足与否,关系不大。
道远神魂内的大念头已经增长到一百七十九枚了,还差一个,就能凑足一百八十枚神魂大念头,进阶人仙中期了。到时候御使纯阳就会更加的容易了,道远相信,只要自己修行到人仙后期,就能将纯阳完全驾驭。到时候,纯阳这柄品质有着法宝种子的法剑,就可以释放出它真正的威力来。
道远从入定中回神时,睁开眼看到胖子正对着一个少女大献殷情。献宝似的一个劲的从储物袋里往外掏灵果,灵药。
少女也乐意逗一逗胖子,一口一个“小哥哥”,乐的胖子嘴都咧脑后壳上了。
“这位是?”少女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好奇。
“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张道远。实力和我有的一拼。都是去道院进学的。”
“兄弟,这位是芊芊姑娘,和咱们一样,也是要去道院进学的。”
道远朝着芊芊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后就又闭上眼睛,入定了起来。
“忿搭理他,就那样儿。”胖子撇了撇嘴。
骄阳似火,可在中州,氤氲的水汽把太阳的曝烈中和了,无处不在的热风,让人身上微微出汗。这时节大概是女子身上穿的衣服,最少得时候了。各类颜色款式的衣裙,让看着的男子们花了眼。
胖子看着芊芊那身俏丽的清爽打扮,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围着芊芊也就更热情了。
地龙车以着极快的速度拖着长长的身躯在广阔的平原上疾驰着,看起来颇有种势不可挡的劲儿。可地龙车始终是地龙车,不是真正的神龙。自天边骤然落下一道血光,砰的一身就将地龙车拦腰截断。
原本疾驰的地龙车受此攻击,一分为二的翻倒在地。
道远他们正坐的好好的,陡然间天翻地覆,就随着地龙车一起翻滚起来。胖子倒是很有眼色的将芊芊一把抱住。
“定”安护官持着九品官印,须发皆张,口中大喝,将道远这一半地龙车定住。
另一边天边两道白虹激射而来,化为两个道人,其中一个手一挥,一道银网就朝着另一半地龙车罩去。另一个道人手捧一块宝鉴,黄蒙蒙光芒倾洒而下。
血光在半截地龙车上一扑,瞬间就将这半截地龙车上所有的血气吸摄,这半截地龙上不乏人仙,神变之辈,可依旧毫无反抗之力。气血被摄出,瞬间变为一具干尸。至于神魂,则早已和气血被血光吸摄一空。
血光将这半截地龙车席卷而过之后,便要朝着另外半截地龙扑去。此时银网正好往下一兜,将血光罩了起来。
血光陡然间分化万千,就要朝着四方逃去。却被宝鉴黄光一照,显出了本体。定在在了空中。银网趁势一兜,将血光裹住。层层叠叠,包裹成一个小圆球。血光在其中左冲右突,还不消停。道人取出一张符箓往银球上一贴,血光顿时安份下来。道人将之放入一个玉匣后,从空中一步一步走到安护官身前。
“我二人需紧急返回复命,你且将伤亡名单统计,然后上报最近的监察司。这是丁四十二号令,你拿着。凭这个你可以直入监察司。”
道人只是简短交代了几句,就化为两道白虹远去。他们俩,还有幸存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胖子的脖子上,莫名的出现了一粒朱砂痣……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半截地龙车上的人俱都化为了干尸,同样实在几个呼吸之间,凶手就被抓捕。这让幸存者的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只是觉得在地龙车翻转下,有些吃惊。那些害怕的情绪,是直到他们看到另外半截地龙车里,那一具具干尸的时候,才爆发出来。
只是短短一会儿,那些鲜活的,有些还曾经在一起谈笑的有血有肉的人,现在都变成了一具具枯朽的干尸。
无言的悲哀笼罩在众人的心上,安护官,一个个的收集已经死去之人的道碟或者身份凭证。其余的幸存者也自觉的上前帮忙。
道远也上前帮忙,他心头仿佛盖了一层阴霾,沉甸甸的,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道远没有多想,因为在场的人,心里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