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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孟先谷随口聊几句后,也离开了。眼见孟先谷远去,孤竹一叶转过身来看向渡口外的江面。接着,刚步出牌楼,忽然呼呼的几声微响,又一人从另一侧的屋顶上以轻功飞落到了他的跟前,恰似一只从空中飞向地面的野鹤一般。

“兄弟,是你呀!你怎么也在屋顶上?”看到来人是司马艳风,孤竹一叶惊讶过后,问到。司马艳风说:“刚才我出客栈,准备往这边寻你,却正巧看见孟先谷往这边走来,我一时兴起,就跟着他了。谁知道你正跟薛敬在这里斗着,之后他上了屋顶,我也悄悄上了另一侧的屋顶。我怕被他发现,就隔他远远的。我不大清楚你们说的是什么,只看得出他们两个跟你比剑。薛敬的剑断了,孟先谷与你斗了一阵,也罢手了,想是孤竹兄的剑术不输于他俩的,实在令愚弟佩服啊!”司马艳风拱手称赞。孤竹一叶一笑,应:“哪是比剑啊,他们只是想抢我手上的无刃剑。我赢他们也是侥幸而已,要是真的耗上了,我定然是输的。”

司马艳风说:“难怪,我说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都找你比剑来了,原来是觊觎无刃宝剑。”这么随口一句后,司马艳风看到孤竹一叶左手上托着的无刃剑,见其茎似竹节而不轻长,首如圆盘而不瘦薄,格同扁筒而不空阔;剑身长而不瘦,厚实而不臃肿,道:“沈思古到底是铸剑名师啊,这无刃剑集形美、霸道与坚韧于一身,可谓刀剑之最,武林中持剑之人,哪有见而不爱的!”孤竹一叶见司马艳风喜爱无刃剑,将剑递出,道:“司马兄弟若是喜欢,尽可拿去把玩一些!”

司马艳风挥挥手,笑道:“这剑虽好,只是沉重了一些,七十九斤呐!若时常拿着,损耗功力,愚弟我倒是消受不起呀!”又道,“孤竹兄得托人造一口鞘,将剑装入鞘内,负在背上才好!”孤竹一叶见司马艳风言谈间确实没有要过无刃剑的意思,便不推托,随口道:“兄弟说的是了,愚兄正有此意!”

说时,司马艳风看到眼前的渡口和江面说,“今日五月十四,月亮已颇为明亮圆满啦!能在这里赏月望江,吹吹凉风,真是不错。”孤竹一叶看向江面,说:“正是,明月常有,人事难圆。好一处壮阔江面,光是这么看着,也能让人心潮滂湃!”司马艳风喜好游玩漂泊,一年与亲族师友难得相聚几回,猛听得“明月常有,人事难圆”一句,触动心头,竟感慨浮生,无言以表。

江面月色,茫茫渺渺。两人默看了片刻,司马艳风随口道:“记得从龙泉出来的那天晚上,我问大哥你要去哪里,你说回南阳。当时没来得及细问,不知大哥你要回的是南阳的什么地方?”孤竹一叶以问代答,道:“你听说过南阳孤竹峰的宿芳宫吗?”

“宿芳宫?”司马艳风边想边说,“那好像是一个女人拉起来的派别……难道宿芳宫是你的师父曾定创建的?”孤竹一叶应:“没错。南阳宿芳宫正是曾定创建的,宿芳宫有本院和外院,外院在南阳城中,多是寻常武人兵士,负责掌控南阳城。本院在方城县孤竹峰,里面的能习武的都是女弟子,一些农人杂役不限女性,但不能习武。曾定不仅授我业艺,还如同我的生母一般,我是她十九岁的那年从路边捡回来的,是她把我从小养大的。我也是如今的宿芳宫的少主。”司马艳风道:“想来你师父对你厚爱有加,却原来是这个缘故!”

司马艳风忽又道:“你是宿芳宫里边唯一的一个男子?”孤竹一叶道:“宿芳宫本院有女员近千人,虽然我是里面唯一的一个男子,但我对她们任何一人都不能有男女之情。况且她们中的一些人还比我大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呢,又有一些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司马艳风马上问:“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有男女之情?”孤竹一叶说:“是因为我师父。我十九岁的时候与里面的一个与我同岁的自小长大的女子产生了感情,我师父知道后,当众责罚了我们两个,还砍掉了她的一个手指,还说再犯者,便直接逐出门户!别说是女孩儿,就是我也经不起断指之痛。想来我那时若是个男子汉,也该陪她自断一指,可惜那时我没胆。但后来我明白了,师父断她手指却对我没有损伤,是有特别用意的,她要我愧疚,使得我再也不敢与哪个女孩儿产生私情。因为我若与她们产生私情,便是害了她们。”

“啊呀!——你师父她老人家可是又狠又有法子啊!”司马艳风脱口到。孤竹一叶继续说,“过了大半年,我师才对我说,这是为了维护规矩,防止宿芳宫人心浮乱,动摇门户根基,必须割舍一切情爱!”司马艳风感叹道:“你师父虽为女身,却有霸者心性,也难怪她能创立帮派,占山为王!”孤竹一叶道:“贤弟说的不错!宿芳宫虽是一众女流,却牢牢把控南阳一域,没有哪家哪户敢不守规矩。”司马艳风笑说:“尊师曾定心智过人,而又出手狠辣,有她一日,你尽可安心享福好啦!没人敢作乱的!”孤竹一叶沉默了下,随口说:“她对我虽好。但管教也极严……”孤竹说到这,竟停住了。

司马艳风见孤竹话有未完,不禁好奇问到:“如何极严?”孤竹一叶道:“兄弟可见识过胡蜂、大胡蜂?”司马艳风道:“儿时山野玩耍见过,如今倒许久不曾见了。听说比之蜜蜂要大要凶猛,蜂刺有毒,刺人极痛。”孤竹一叶道:“我于那胡蜂、大胡蜂可谓终身难忘。”司马艳风笑道:“为何?愚弟愿闻其详!”孤竹一叶道:“宿芳宫左侧山头常有大胡蜂巢,那巢外守护的胡蜂极是凶恶。我师父曾定为了让我练就剑术,让我持剑去招惹胡蜂,而胡蜂来击时,我只能用剑击打,不能手挡或奔逃!胡蜂身小,来去极快,寻常武人如何遮挡得了。起初几回,我每每被刺。那种奇异痛楚,可不亚于刀剑砍刺!有一回还头中五刺,差点丧命!”

如此练剑,如此狠心的师父,当真闻所未闻,司马艳风心头一惊,道:“啊!——你师父对你如此狠心!”又说,“我见你师父姿色美丽,容颜动人,却不想她的心性竟是如此狠辣!”孤竹一叶道:“我师父说,弱肉强食,世道本就如此。人生立世,经受不住孤苦,便要受制于人。”司马艳风慨叹道:“你师父应了那句话,‘巾帼不让须眉’!我辈虽是男儿,却远不能与她相比!”孤竹一叶随口道:“女子得如家师者,当世能有几个?”司马艳风道:“难怪孤竹大哥你剑术不凡!严师出高徒啊!”

两人说到这,隐隐听得身后牌楼有脚步声。两人转身看去,三个女子正徐步向这边走来。司马艳风有些惊奇,因为这三个女子正是姜青然和郭采燕、郭采文姐妹俩。三人手里都拿着剑,郭采文见对面的这两个男子看过来,头不知不觉就低了下去;姜青然的眼神在孤竹一叶和司马艳风之间跳动游离着,郭采燕见了孤竹一叶,竟丝毫不去留意司马艳风。

孤竹一叶看清是三个女子后,头也忙收了回去。司马艳风随口说:“倒是奇怪啊,你们三个怎么会走在一块儿!”司马艳风还感到惊奇时,三人快到边了。

孤竹一叶知道事不关己,仍旧若无其事地站着。听了话,姜青然不冷不热地应:“我们是在巷子里碰巧撞到一块的。”司马艳风噗哧一笑,说:“真是这么巧?”郭采燕说:“我们姐妹两个是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碰到了姜姑娘,信不信在你!”郭采文默不作声地一旁看着。

“今晚倒是巧得很呐!”司马艳风笑说,“我们也是出来凉快的,这说明我们想到一块去了!”看着司马艳风爽朗迷人的笑,姜青然又着迷又有气,郭采文也是默默看着。唯有郭采燕,对司马艳风瞟了一眼后,悄悄又留意去一旁的孤竹一叶了。

司马艳风似乎这才想到还自己的把兄孤竹一叶在侧,忙道:“只顾说话,忘了介绍——这位是在剑池湖时我认的兄长孤竹一叶,你们当时也在场,应该是知道的吧?”听司马艳风说到自己,还不等姜青然三人回话,孤竹一叶便拱手到:“三位姑娘好,前一两日,听艳风贤弟提到过三位。”

听了话,郭采燕有些惊讶地瞪了司马艳风一下,然后看向孤竹一叶说:“他没有乱说什么吧!我跟他可是没关系的!”孤竹一叶还没来得及应,司马艳风就抢先开了口:“我跟我大哥说你叫郭采燕,是采文的姐姐,行了吧?”郭采燕略过一丝笑,说:“这就好!”接着,司马艳风像是兴致颇好,说:“今晚月圆,难得大家碰到一块,一起看江赏月也好!”司马艳风说时,五人又望渡口江月,只见江浪涌动,渡船轻摆,月色茫茫;夜静如睡。

五月十六日,黄昏。

太阳正自落山。武昌境内的一条马路上,八个人正骑着马往前走。这八人正是令狐雅若、司马艳雪和司马艳阳等。马路走向西北,行于山间,一侧是树林,一侧是笔直的悬崖,颇为凶险。令狐雅若和司马姐弟并排走在前面,后面是他们各自的随从绿蓉、张寒珊等;令狐雅若还是女扮男装。马蹄声哒哒响着,铁蹄过处,略略杨着尘土。

“杨大哥他们该到武昌城了吧,希望他们能为我们订好房间酒菜,这样的话,我一到边就能洗澡吃饭了!”马背上的司马艳阳说。司马艳雪随口应:“就你会想。不过,按照驿站里的人说的,到了这里离城区也该不远了。”司马艳阳说:“那当然咯,他们走先一步,就是为了你们这些个柔弱女子定好住处的嘛!”听到这,令狐雅若笑说:“你不是柔弱女子,那你为什么也跟着我们落在后面呀!”司马艳阳笑应:“我是孩子,他们都是大人,我跑得没他们快,嘿嘿——”令狐雅若说:“呵呵,终于承认自己还是孩子啦!”

“我……”司马艳阳刚要回话,但还没说出口时,忽然一阵呼呼的响声,三个人影从他们身后飞掠而来。令狐雅若等人一惊,那三个人影已掠过他们头顶,稳当地落在他们跟前。马跑得并不太快,令狐雅若几个只勒一勒缰绳,就都停了下来。

“原来是一群妙龄女子啊!还真不枉费我们三个急追了一阵!”站定后,三人中最右边的一个笑说。这人个子不高,有点胖;看上去,喜欢笑;手上拿着一根手腕粗的一尺来长的铁棒,铁棒上面布满了钉尖,让人看着就生畏。

听着对方不怀好意的话,令狐雅若起了愤怒。而司马艳雪,看到三人中间的那个时,一下子惊恐起来,她和她后面的张寒珊、夏彤都认得出,那人正是当日在汉阳时她们碰着的那个。这个人的手上拿着的还是那对既像钩又像刀的器械。他和刚才说话的那个穿的都是南越派内亭主所穿的服饰,而另一个穿的则是总兵的服饰。

“哦!”最右边的那个说着时,中间的这个也注意到了司马艳雪,惊讶地说,“竟然又是你这个清丽可人的小娘子!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呀!哈哈——”见司马艳雪等美丽女子,这人心花怒放,大为欢快。

司马艳雪羞愤而焦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司马艳雪后面的张寒珊毕竟有武艺,厉声说:“你这个满嘴污言秽语的无耻淫贼,不要弄脏了我们太主!”这时,最右边的那个笑说:“看来吴兄是跟这几个女子见识过的了?”这姓吴的应:“那是的!我跟着几个小娘子还真是有些缘份!”这时,那个总兵笑说:“吴亭主艳福不浅,幸事呀!哈哈——”说话的这个三十来岁模样,拿着一把刀。这刀中等长度,刀身不宽,跟普通的剑差不多,看上去锋利而有力。姓吴的说:“在下的艳福是有些,但此时跟着二位,那这福气更是不浅了!”说着,三人又是一笑。接着,那个总兵说:“这中间还有一个俊俏少年咧!不如带回去给国夫人当家童吧!这相貌倒是少有的,国夫人见了定然喜欢!”

“你们说够了没有!”令狐雅若一声呵到,打断了三人的笑声。三人一惊,姓吴的亭主说:“哟!这个假公子不仅美貌,还有些爆劲呀!本亭主喜欢,哈哈——”略一惊后,三人见说话的是一个少女,只是一笑,都不以为意。令狐雅若对着后面说:“绿蓉,你们三个保护好艳雪,待我教训一下这三个不知道羞耻东西!”说着,后面的人都把剑拔了出来。

见令狐雅若一个纤纤少女,竟如此果敢,三人不禁一惊。右边的那个亭主脱口道:“这小娘子什么来头!就她这嫩模样!……竟要,竟要教训咱们!”这人说时,兴奋太过,竟然话不成句。另外两个也是欢笑得意。

见对方凶恶,司马艳阳却有些担心,说:“雅若,我看这三个人的轻功都不差,想必他们的功夫也是不错的,你一个斗得过他们吗?”司马艳雪更是担忧,说:“对呀,雅若!中间的那个我跟寒珊、夏彤她们见过,武功确实不差呀!都怪我们偷懒,要是跟杨公子他们一块,就不会这样了!”

令狐雅若看向司马艳阳,问:“艳阳,你能保护好你自己吧?”司马艳阳一笑,说:“那当然,我躲得快,他们打不着我!”令狐雅若说:“这样就好,其他人都保护艳雪,我跟他们试试再说!”

“呀哈哈!难怪女扮男装,原来这小娘子果然有些男儿的气概啊!本亭主可是越来越喜欢了!”看着令狐雅若几个说到这,姓吴的亭主有些心痒难耐。接着,看向另一亭主个说,“这样吧何兄,你跟王总兵就把她让给我,其他的你们任意选,让我来跟她玩玩!”刚说完,那姓何的和姓王的还没来及应声,就见令狐雅若两脚的脚尖在马镫上一蹬,身子已凌空飞逼来了。

三人又喜又惊。喜者,对方乃美貌少女,正好把弄;惊者,对方大不似寻常女子,果敢非常。三人正立身静候时,凌空中的令狐雅若忽地开袖一挥,三根铁针从左袖间飞了出去。

“不好!她有暗器!快往后避!”姓何的亭主叫出一声,三人急忙向后点地飞起。令狐雅若料到一次出手定然难以刺中三人,便早已备好后招,于三人飞起时,右手再挥,六根根绣花针从袖口疾射而出。凌空中的三人没料到她会有这后面的一招,前后衔接如此迅疾,眼看着避闪不及,只得各自用手中的刀剑去挡。只听叮叮的几声微响,细小的铁针被打落几根,还有几根分打在了三个人身上。

令狐雅若和对方三人都落回地面。三人各中一针,隐隐生痛。姓吴的亭主将胸部铁针拔出,有些恼怒地说:“你用暗器!”令狐雅若得意一笑,说:“什么暗器不暗器的!这是本姑娘的‘天女散花针’,用散功大法发出的!你们三个今日能见识,当真三生有幸了!幸好是本姑娘没料到会用来扎你们这些恶人,不然在上面涂些毒药,那你们三个就性命堪忧啦!”见令狐雅若所言非虚,三人大为憋气。司马艳阳见令狐雅若得胜,拍手赞道:“雅若姐姐好功夫!大快人心!”

令狐雅若欢喜之间,笑靥迷人。对面而立的三人大为恼火。姓何的亭主将拔出的铁针,随手一扔,道:“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暗算了,这事传出去,怕是要引起他人的笑话!吴兄,看来我们得教训教训她,收回咱们的颜面!”姓吴的亭主听令狐雅若坦言针上无毒时,色心竟又燃起,对着令狐雅若笑说:“‘天女散花针’?——这名字用在你身上倒是合适,针发得也快!可惜你身上不可能藏有那么多针,哈哈——”接着,又对另外两个说,“还是按之前说的,她让给我,其他的你们对付。”姓何的见姓吴的到底本性难改,只得由他。

令狐雅若见姓吴的丑恶嘴脸,说:“看来你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呀,竟然还这么嘴硬!”姓吴的笑道:“小娘子说对啦!我这厚猪皮,还真就要你这鲜开水来烫呢!”令狐雅若大怒,说:“好!就让你试试本姑娘的‘仙女护花手’!”说时,手一举,露出一对细白的手爪来。姓吴的见令狐雅若虽是愤怒神情,但到底骄人可爱,不由一笑说:“‘天女护花手’?——不错,这名称也有些香气,用在你身上正妥帖!本亭主喜欢!”

这时,姓何的说:“吴亭主可要注意点,我看这女子的身手不一般!”姓吴的仍是不以为意,说:“两位只管去对付其他的几个,用不着操心。”刚说完,便见令狐雅若向他扑来了。姓吴的忙去对招,两人打上了。

这边的司马艳阳也是愤慨,对左右说:“你们谁能借我一把剑,我去刺他们两个!”姓何不由一笑,说:“就你这娃子也想刺我们?”姓王的总兵也笑说:“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呀!”这时,张寒珊把剑递到了司马艳阳面前,说:“公子,我的剑给你,我用剑鞘跟他们打。”司马艳阳接过剑,说:“好,那你自己小心。”

姓何的随口道:“这小牛犊子,还真要来刺咱们呢!”姓王的总兵道:“也好!看看他怎样才能刺到咱们!”两人说时,司马艳阳呵到一句“看剑!”,身子一闪而来。姓何两人一惊,正要瞧个仔细时,持剑的司马艳阳已到姓王总兵的跟前来。那王总兵万没料到会有这么快的步法,惊避之间,左膀子被司马艳阳的一剑划过,鲜血马上流了出来。若不是司马艳阳步法欠佳,功力浅薄,否则姓王的依然重伤。

姓何的一惊,刚要出手去擒拿司马艳阳,司马艳雪左右的张寒珊等人一拥而上,都朝他攻了过来。

姓王的总兵受了一剑后,虽是万分恼火,却也不敢再掉以轻心。持紧手中利刀,试着向司马艳阳攻来。司马艳阳虽会躲闪,但不会什么武功招式,只是顾着躲避,还不了手。而王总兵不懂他步法的玄机,也是砍他不着。几个回合下来,这王总兵是又恼又无奈,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竟就僵住了。

张寒珊等人,虽然是五个对一个,却因为没有一个统一的阵法,一时间也没有优势。正焦虑时,司马艳雪又注意到了令狐雅若这边。只见令狐雅若正空着两手躲避姓吴的亭主的两把钩刀的攻击,一步步退却到了悬崖边,形势岌岌可危。

“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能两手空空接了我这么多招,身手确是不错的了!”又一招被令狐雅若躲开后,姓吴的说。令狐雅若往后一瞥,悬崖近在咫尺,不禁吸了口凉气。令狐雅若回过头来,应:“我的身手自然是不错!只可惜我没有兵器,让你占尽了便宜!不然你早就败落了!”听了话,姓吴的很不服气,道:“什么!你说我占了你的便宜!好!我就不用这钩刀,空着两手跟你过招!”说时,姓吴的把钩刀收进了腰间,**又露,笑道:“等本亭主把你这小美人搂入怀中,你就再无大话可说啦!哈哈——”令狐雅若见对方上钩,暗喜道:“好啊!能躲过本姑娘的天女护花手,就让你搂!”

“哈哈!这话听得本亭主舒服!”姓吴的感觉眼前的女子越来越对味,兴奋得忘乎所以。一旁的司马艳阳听到令狐雅若的话,有些气闷,厉声道:“雅若!你跟他说的什么话,像个女孩子家说的吗!”令狐雅若瞥向他,担心他被姓王的伤到,说:“你别分神,照顾好你自己就是了!”说完,令狐雅若右手迅速抬起,紧握拳头,准备向姓吴的攻来。看着令狐雅若洁白纤细的一双小手,姓吴的不仅不以为意,反而有几分兴奋。

令狐雅若运足内力,一拳便向对方的面部击来。姓吴的侧身一躲,同时顺势挥出右手,想去抓住令狐雅若的手。令狐雅若见势,不仅不避,反而散开拳头,一手扣紧了对方的手腕。姓吴的不以为意,心想她一个年少女子,能有多少内力,自己使出内功一震,定能将她手指弹开,正好逗她一逗。

姓吴的正自得意盘算时,忽地手腕一麻,跟着手便像痉挛一样,而后连同上身,俱都失控抖动起来。

“你你…你这是…是…天女…护花…手吗……”姓吴的艰难地说,身上真气不住地往令狐雅若这边流去。两旁的人猛然一惊,都被这情形吸引得停住了手。

“不好!像是传说中的‘吸星大法’!”姓何的惊恐地说。一旁的王总兵大惊,道:“怎么可能!吸星大法的传人是令狐冲,令狐冲的子嗣是令狐谦,怎么说也不会是她呀!难道是我们这几年没过问中原上的事,显得孤陋寡闻了!”

“快…快救…我……”姓吴的看向姓何的,艰难地求救。姓何的恍然醒悟,抡起铁棒腾空跃起,猛力向令狐雅若的头顶打将过来。令狐雅若手无寸铁,要想去抵挡那布满钉尖的铁棒显然不可能,惊慌间,急忙收手向后退避。可能太过仓促,她竟忘却了身后悬崖,退步间,脚跟一下子踩了个空,身子向后斜去。就这一刹那,司马艳阳一惊,疾呼一声“雅若小心!”,忙使出他的追星步法向令狐雅若扑来。正要倒去的令狐雅若,双手本能地伸出。司马艳阳疾速掠来,刚好抓住了令狐雅若的伸出的手。然而,令狐雅若整个人已斜在空中,司马艳阳步法又不稳重。最终,被令狐雅若一拉,两个人都朝悬崖外掉了下去。

司马艳雪等急忙扑向悬崖边,嘭嘭的两声响,见俩人都砸进了崖底的河流中去。那河流有数丈多宽,流得不快,水深看上去能没过一人。

“怎么办,他们都掉下去了!这么高的崖,他们会不会出事啊!”看着两人相继砸入水中,又崖壁太高,看得不是很清晰,司马艳雪焦虑地说。张寒珊也焦急地说:“这条断崖长得很,我们又不能直接跳下去救他们,只有看看再说了!”

这边,姓王的和姓何的忙扶住姓吴的。姓何的问:“吴兄,你没事吧!”姓吴的像死了一半,有气无力地应:“没事…还好何兄你出手及时,不然我的武功怕是要废了…现在得回去调息两三日,功力才能恢复。”

“这就好。”随口这么说一句后,姓何的看向司马艳雪几个,怒道,“现在没闲情跟你们玩了!快说,你们是什么人?中原各派的人现在都在哪里,有什么计划?不说就抓你们回去,把你们的身子都给破了!那两个掉了下去,对付你们几个三脚猫的功夫可是绰绰有余的!”听了话,张寒珊说:“你想得也太轻松了吧!他的内力被吸走了大半,如同个废人,而他的手臂还流着血呢!”张寒珊向前一望,又道:“前边就是武昌城,各派的人马就在城内等候!他们不见我们进城,想必已寻来了!到时候正好将你们三个一举除灭!”

听了话,姓何的将信将疑,说:“你这是威胁我啊!”又换了语气,说:“就算你说的有点道理,那结果还是一样!我们只是先一步过来探个虚实而已,后边的大队人马很快就要到了。等我们的人一到,你们想说什么,恐怕也没机会了!哈哈——”听到这,张寒珊几个如遇晴天霹雳,不禁害怕得后腿了几步。姓何的见状,一阵得意。

这时,绿蓉持剑站出来,说:“我把各派的情况都说出来,你能保证放过我们吗?”姓何的一笑,说:“这还像句聪明话——你就老实说,听得我满意了,也许就放了你们。”一旁的张寒珊说:“绿蓉不要上他们的当,他们这些人是没有什么廉耻和信用可言的!”

“对啊,说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其他几个也焦虑地说。绿蓉回头来,应:“反正我们是逃不掉的,不说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听了话,对方不禁露了些得意的神情。就这时,绿蓉忽然抬起剑,猛然往前跨了一大步,剑锋直逼到了姓吴的喉头,厉声说:“你们两个都别动,否则我一剑刺死他!”原来绿蓉是急中生智,故意说着刚才的话,等对方放松警惕了,再用剑挟持最虚弱的吴姓亭主。

对方见势,知道上当了。姓何的看到绿蓉握剑的手,说:“你的手都在打斗,你能杀人吗你!”绿蓉神情很紧张,她毕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虽然跟着令狐雅若走南闯北,但从没杀过人的,此时心里很是害怕。

绿蓉强应到:“抖又怎样,抖就刺不死他吗!”看着剑锋在自己的下巴下抖动,姓吴的惊恐地说:“何兄还是依了她吧,我当心她抖得不好,把我的喉头给刺破了!我可是不想死啊!”绿蓉道:“你说的很对,不想死就过来,免得我把持不好,就一剑刺进去了!”

“好好好,你拿稳就是!我过去!”姓吴的亭主边说边跟着绿蓉挨近了司马艳雪她们这边。姓何的见状,有些无奈,说:“好吧,我让你们走就是,你别杀他!”绿蓉把剑横在姓吴的脖子前,说:“大家快上马,马上离开,越快越好!”秋怡说:“我们走了,你怎么办!”绿蓉应:“我劫持着他,是走不了的!我要是上马,他们也会以轻功追上我!你们走后,我跳下河去,也好看看小姐和艳阳两个情况怎么样!”

“绿蓉妹妹,你那是要跳崖呀!”司马艳雪惊讶地说,“虽然下面是河,但还是很危险的,太高了!”秋怡也焦急地说:“是啊!跳下去不知道会怎么样的!”绿蓉应:“只有这样了。不然他们的人真来了,我们一个都跑不掉!——别耽误时间了,赶快走!否则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看到绿蓉的焦急,无奈之下,几个人还是上了马。接着,绿蓉又催到:“快走!我会跳水,顶多就是疼点,不会死的!下去后,我们再找路上来跟你们在城内汇合!”听到这,几个人终于忍着痛扬起马鞭离去了。

一阵后,已不见了司马艳雪等人的踪影。姓何的说:“她们都走远了,你可以把他放了吧!”绿蓉说:“我说会放自然会放,我不像你们不懂得廉耻信义!”说完,一把将姓吴的推了过去。姓吴的笑说:“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姑娘果然好信誉!呵呵——”绿蓉说:“闭上你的臭嘴,我们之间没什么情不情的!”姓吴的便又笑说:“那你不会真的跳下去吧?那可不行,你饶了我命,我素来又是怜香惜玉,会心疼的!”

“不跳下去,难道站在这里任你们宰割吗!”绿蓉厉声说。说完身子一转,“扑”的一下就往悬崖下跳去了。

“她真的跳啦!”对方吐出一句,三人忙走到崖边往下看。但见绿蓉整个身子急速地往下坠落,衣袖群摆被气流高高撩起。紧接着嘭的一声响,整个人砸进了水中。

“这弱女子倒是有些烈性啊!”王总兵说。

“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能带回去当个小妾的话,那可是福分!可惜啦!”姓吴的说,脸上满是一副惋惜的神情。姓何的便说:“可惜,我们都没这个福分,算了吧!后边的人很快就要上来了,我们三个都带了伤,得想一想怎么说。”姓吴的应:“这里刚好留有三匹马,我们就说遇到了对方三个高手,一个会吸星大法,一个会极快的步法,一个剑法也算高。我们三人与其恶斗,用智将其打落山崖,才得以幸免。二位觉得怎么样?”姓何的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这么说吧!”

话说回来,刚才令狐雅若和司马艳阳双双掉进水中,一阵头晕目眩后两人才浮出水面。令狐雅若看到浮出来的司马艳阳,忙问:“艳阳,你怎么样,没事吧!”司马艳阳应:“没事,就是摔得手脚好痛!”令狐雅若喜道:“呵呵,没事就好!我们快游到对岸去吧!”接着,两人顺着水流游到了对岸。

上岸后,两人身上的水噼啪噼啪地往下滴。令狐雅若说:“幸亏这下面是一条河,不然我们就要粉身碎骨了。”司马艳阳也如获新生,很是欣喜,说:“是啊是啊,真得谢谢老天爷,让我们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看他的天真样,又想到方才他急忙向自己冲过来的情景,令狐雅若悄然动容,说:“你干吗那么傻,跟着我跳下来呀!”司马艳阳说:“不是啊,我没想过要跳下来,是被你拉下来的!”令狐雅若马上嘟起小嘴,说:“奥!这么说你是怪我咯!”司马艳阳忙应:“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希望我们两个都没掉下来!但现在没事,也不怕了。再说,下来冲了凉水澡也挺好的,呵呵——”

这时,令狐雅若神情突然沉重起来,急忙往崖壁上看去,说:“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司马艳阳这才想到上面的情形,说:“对啊!我们没事,可她们就危险了!怎么办?”令狐雅若观望着,说:“崖壁太高,她们又没站在崖边,根本看不到上面的情况!”接着说,“还是别去想了!看不到也上不去,只会越想越着急!只能看她们的命了!”

“我还是很担心我姐,她可是不会武功的啊!”司马艳阳焦急地说。令狐雅忽然若厉声说:“别想了!想再多也是没用的!”司马艳阳被其厉声一呵,断了念想。令狐雅若便又说:“我们现在是要找路出去,否则我们自己的安危都是问题,知道吗?”

“哦……”司马艳阳乖乖地应。在强势的令狐雅若面前,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接着,他看到自己湿透了的身子,说:“雅若,我披着这身湿衣服,好难受哦!不如我们先把衣服拧干,然后再穿着干衣服找路吧?这样太难受了!”令狐雅若应:“我也难受,只是太阳很快就要下山了。太阳一下山,衣服就很难晾干,很可能天黑了都干不了。”司马艳阳说:“不怕,我们可以烧火来烘。我们穿的又是薄单衣,把水拧干,再烘一下,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干了!”

说着,司马艳阳看到身后的石壁,石壁上很多地方也是山崖,但山崖上长有一丛一丛的灌木,岸边的石壁上也就掉落有很多枯枝败叶。看着这些枯枝败叶,司马艳阳继续说:“你看,这岸边有很多干柴,我们捡过来就可以烧火了。”这时令狐雅若想到了什么,说:“对了,我们没有带火摺子,怎么取火?——说了也等于白说!”司马艳阳一笑,说:“不怕,我能把柴火点燃!只要把它们弄到一起就可以了!”令狐雅若惊奇,说:“没有火刀火石火折子,怎么可能点火!你该不会是刚才掉水里脑子进水了吧!”司马艳阳说:“我是说真的,弄好火堆了,我就能点着!”看着司马艳阳认真的样子,令狐雅若半信半疑,问:“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就能把火点燃!”司马艳阳说:“你很想知道吗?”令狐雅若应:“那当然!我就奇怪,没有取火的东西,你怎么能弄出火来!”司马艳阳笑说:“好,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说!”令狐雅若豪不犹豫地应:“好啊,你要是能弄出火来,我答应你!”

“我…我要你等我长大后…嫁给我!”司马艳阳有点迟疑后,说了出来;脸儿羞红起来。而令狐雅若听了,脸也一下红到了耳根,道:“你一个小孩子,乱说的什么呢!还是说怎么取火吧,那个事以后再说!”见令狐雅若没有答应又没有拒绝,司马艳阳鼓鼓气,说:“你没说不行,我就当你答应一半了——一半也挺好的!”说时,司马艳阳不禁偷笑了下。刚巧令狐雅若注意到了他的笑,说:“你傻笑什么呀!还是说你怎么能取火吧!要是弄不出火,有你好受的!”司马艳阳说:“我虽然没成人,可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说能弄出火,就能弄出火。我觉得现在说也没必要,等取火时,我再说,行吗?”令狐雅若觉得有理,便说:“好吧,就依你这次。”司马艳阳说:“趁现在还有点日光,我们先把身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拧干晾一晾吧,这样我们也好走。这身湿衣服弄得人难受!”

“那就脱吧——快点!”令狐雅若说着,动手去脱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拧干后,各自找了干净的石壁摊在上面晾。接着,令狐雅若想到了什么说:“这样不行!”司马艳阳马上问:“怎么啦?”令狐雅若说:“你想不到吗?太阳下山后,等多半个时辰天就黑了,而天一黑就没办法找路,我们就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啊!别说是烘衣服了,就是现在去找,也未必来得及。”司马艳阳说:“既然这样就不用急了,像你说的,急了也没用。再说,现在天也不冷,这里的石壁也干净,大不了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夜,天亮了再慢慢找。”令狐雅若略一笑,说:“你想的倒美!我可不想跟你在这里过夜呢!”司马艳阳说:“我也不想啊!可是,如果天真的黑了,不睡也得睡了嘛!”令狐雅若话锋一转,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还是去捡柴吧。”司马艳阳略迟疑了下,指着自己的贴身上衣说:“我想把这件也脱了,行吗?”令狐雅若略又一笑,说:“觉得难受就脱呗,又没人拦你……”

接着司马艳阳便脱了。上身脱光后,司马艳阳略有些羞意。令狐雅若看过来,脸也有些红热,随口说:“看你,瘦得跟只猴子似的。”司马艳阳半羞半笑地说:“我才十六岁,正长身体,看上去当然瘦些…”听了话,令狐雅若不禁也莞尔一笑,样子十分的甜美动人。

这时,他们左上方的水面,嘭的一声巨响——绿蓉掉下来了。听到声响,两人同时看了上去。片刻后,绿蓉的头露出水面。司马艳阳惊道:“雅若,好像是绿蓉姐姐掉下来了!”

两人赶忙顺岸跑到了绿蓉的对面。令狐雅若叫到:“绿蓉,我们在这里!你快划过这边来!”上了岸后,绿蓉惊喜万分,顾不得湿漉漉的一身水,急问:“小姐,你和艳阳都没事吗!”令狐雅若道:“是啊,我们没事!你怎么也跟着掉下来了!秋怡和艳雪她们怎么样了!”

“你们没事就好!你们掉下来后,我用剑劫持了被你吸了内力的那个人,然后让她们都上了马,现在可能进城去了,没事了。我自己劫持着他,走不了,就跳了下来找你们。”湿漉漉的绿蓉开心地说。听了话,司马艳阳和令狐雅若欣喜过后不禁动容。令狐雅若说:“绿蓉,你做得很好,很勇敢,我替姐妹们谢你!既然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再好不过了。”司马艳阳也是欢喜,说:“是啊,绿蓉姐姐,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都担心死了,呵呵。”令狐雅若马上说:“把你的外衣都脱了,晾一晾,我们的都晾在那边。等衣服干了,我们再找路出去。”于是,三人又走了下来。

一阵后,太阳果然下了山。令狐雅若三人捡来了干柴,堆了个小柴堆。这时,令狐雅若指着柴堆对司马艳阳说:“呐!现在是你取火的时候了,要是弄不出火来,你就惨了。”绿蓉也微笑着一旁看。司马艳阳说:“好吧,现在就让你们两个见识见识我师父授我的神功!”说完,司马艳阳双腿盘坐于地,双手轮起成亮掌后,双掌上下叠于胸前并将真气运到了掌心;之后,对着柴堆呼的出掌一击。瞬间,只见司马艳阳两掌的掌心,两道微小的火舌喷涌而出,最终于柴堆中间汇在一块,柴堆也就燃了起来。

“真的弄出火来了耶!你这是什么神功呀,好厉害哦!”绿蓉兴奋而极度赞赏地说。令狐雅若也说:“没想到啊,你的师父竟然能创出这样的神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神功大法?”司马艳阳便说:“是‘燧人神火’。师父说,以前的武林中,嵩山有一个叫左冷禅的掌门。这个人会一门叫做寒冰真气的功夫,而燧人神火就是跟寒冰真气相克的。”

“这个我听我祖父母提起过。”令狐雅若嘀咕了下。接着,又问,“你会追星步法,你哥哥也会,那你会这个燧人神火,你哥哥也会吗?”司马艳阳应:“这个他不会。因为我师父说了,这门神功要童子身练了才能起效,而且越练越精深。就像我刚才放火时,不仅火出得慢,而且很散很微弱。而要是精练下去,放出来的火会越来越强,越来越亮,也越来越集中,直到最后可以从我两手的任意一个或几个指尖成集中的一束喷出,就像闪躲一样快而强烈。”

“真的呀!照你说的,你练到最后,你不就要天下无敌了?”令狐雅若说。绿蓉也听得全神贯注。司马艳阳说:“天下无敌我没想过,但我知道练成功的话,应该会很厉害的,呵呵——”令狐雅若说:“是啊。你想想,闪电一击下来,草木人畜立即成为焦炭。就算你的神功逊色些,那也是难以抵挡的,而且是无需借助刀剑之类的器械的。”司马艳阳便应:“是啊。不过现在说还早,究竟如何也得等练了才知道。”司马艳阳说完,三人又兴致勃勃地论了一阵。最终,三人便用柴枝支起衣服,对着火堆烘起来。

烘着时,令狐雅若轻声笑问:“你是童子身呀?”司马艳阳答:“那当然咯,你们看我不像吗?”令狐雅若俩不禁偷偷笑了下。接着,令狐雅若又轻声问:“你哥哥就不是吗?”司马艳阳略想了下,说:“好像不是……但我也不太清楚……我想应该不是的吧,不然师父怎么不给他传授这项功法呢?”看着司马艳阳的单纯而俊秀的脸儿,令狐雅若偷偷又笑了笑。

一阵后,衣服快干了。绿蓉说:“这些外衣干了,可我们身上的还是湿的,怎么办呀?”司马艳阳说:“这个我想过了,把身上的脱下来,把烘干的这些披上,然后再烘湿的。等烘干了,就可以像平常一样穿了。”令狐雅若说:“你这孩子,要我们在你面前脱光呀!”司马艳阳急道:“我可不是那意思啊!你们脱的时候,我自然会转过身去的嘛!如果你们还不放心,我转身后再用我的衣服把我的眼睛蒙住,那总可以的吧!”令狐雅若一笑,说:“看来也只有那样了——不过,你要是敢偷看,小心我用我的天女护花手废了你!呵呵——”听到这,司马艳阳忙问:“对了雅若,你不是说你祖父把吸星大法转化成散功大法了吗?怎么你那天女护花手却又成吸星大法了?”令狐雅若略得意了下,说:“那是因为小姐我聪明,又把它还原回来了啊!”

“啊!——”司马艳阳惊讶起来,“原来你这么厉害呀!”令狐雅若说:“那是!呵呵——”

话说司马艳雪几个离去后,一路快马加鞭,没多久就到了武昌城的郊外。

跑着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往前看去,数十步外杨轻尘师兄弟三人正骑马向她们这边赶来。片刻,两队人马到了彼此跟前。杨轻尘见情况不对,忙问:“司马姑娘,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你弟弟他们呢?”司马艳雪面露悲伤,忙应:“我们在后面被南越派的人给劫住了,我弟弟和雅若他们被打落山崖,掉进了河里,现在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杨轻尘急问:“那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南越派的人现在在哪里?”司马艳雪应:“这个事情说来话长,而且南越派的人可能也要追过来了,还是先想办法怎么应对吧!”杨轻尘说:“我们见你们迟迟不到,担心你们会遭遇什么不测,所以才跑出来看,没想到真就出事了。这样吧,你们留下一个人给我们引路,我们去令狐姑娘他们掉落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剩下的人都回城去,太阳一下山,城门很快就会关闭,到时候轻功不好的话,很可能会进不去的。”这时,杨轻尘忙又对身边的周子亮说,“子亮,你同司马姑娘她们一道回城,把情况通知给我爹和师叔,我和健明去找雅若姑娘他们。”杨轻尘说的这个健明正是当日在武当山时,与杨轻尘等偷听周子亮姐姐和姐夫说话后,与周子亮姐姐玩笑得那个。说到这,杨轻尘马上又问,“你们谁愿意引我们去?”司马艳雪说:“我去行吗?我真的很担心他们。”杨轻尘坚决地说:“不行。你不会武功,很可能进不了城的。况且遇到南越派的人了,就更加危险了。还是要武功好点的。”

“那就我去吧!”张寒珊抢先答到。杨轻尘即可说:“好吧,我们快点去,免得时间来不及了!”这时,夏彤说:“等一等!如果刚才那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南越派的人很可能就要过来了。假如你们与他们遭遇了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武功也不低,你们才三个人,很危险。”杨轻尘应:“那我们放慢脚步,边走边听,一听到声音就藏起来,让他们过了,我们再走。”司马艳雪忙说:“看来只能那样了——你们小心点!”杨轻尘应:“我们会小心的!”三人就扬鞭而去了。

接着,杨轻尘问到旁边的张寒珊:“张姑娘,你们遇到了几个南越派的人?他们又来了多少人?”张寒珊应:“他们要来多少人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刚才遇到的是三个,其中一个还是当日我们在汉阳时遇到的那个。”杨轻尘惊道:“竟然又是他!”张寒珊应:“是啊,不过他已经被雅若给吸走了大半功力,现在该是动不了刀枪了。”

“哦!”杨轻尘惊讶,“雅若姑娘竟然还会这样的武功!”张寒珊应:“雅若自己说是‘天女护花手’,但南越派另外的两个说是‘吸星大法’。”杨轻尘随口应:“这门功夫我也听说过一二。只是雅若姑娘年纪轻轻也会这么高深神秘武功,倒是挺出人意料的。”接着,刚沉下声来,健明忽然说:“前面好像有马蹄声!”杨轻尘仔细一听,说:“好像真是的。那我们赶快进林子里躲起来。”说完,三人纷纷下马,牵马进路边的林子躲了起来。

一阵后,一队一二十人的人马果然扑打着尘土出现在了杨轻尘三人的视线内。最前排的是四个人,姓何的与姓吴的都在里面;从他们的着装看,另外那两个也是南越中的两个亭主。三个亭主都精神抖擞,唯姓吴的看上去有些疲惫。后一排是着(zhuó)南越派总兵服装的六人,刚才姓王的自然也在里面。最后几排是也着装一致,显然是南越派中最低级别的。看着来人从面前跑过,健明说:“这些人的着装显然是有等的区别的,看来这个南越派确实不简单。”杨轻尘随口应:“那还用说,它大嘛,当然需要这样的等级规制才能把教众控制住。”

片刻后,南越派的人走过,杨轻尘三人又纷纷从路边走出来。接着,又一阵扬鞭疾跑,便到令狐雅若等掉落的山崖前了。太阳已下山,天色渐暗。站在崖边,晚风呼呼作响,杨轻尘说:“这崖看着有二三十丈高,天又快黑了,我们要怎么找到他们?”健明说:“师哥,这还不简单,对着下面大声叫就可以了。他们要是在,听见了自然会应,要是不应,那就说不清了。”张寒珊说:“那我们赶快叫一下试试看吧!”于是乎,三人对着崖下呼叫起来。

崖底的河岸这里,令狐雅若三个正烘着衣服。

“我们不会是真要在这里过夜了吧?”看着天色快黑,令狐雅若沮丧地说。司马艳阳应:“雅若姐姐,过就过吧,不冷也不热的,也是能过的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是吧,绿蓉姐姐?”司马艳阳笑着随口问了一下绿蓉。绿蓉只向他疵牙笑了下,没说话。这时,杨轻尘三人的叫唤声断断续续地传了下来。

“好像是他们在叫我们!”令狐雅若说。三人忙起身向崖壁上望去。司马艳阳听清后,忙大声应:“寒珊姐姐,是你们吗!”

“他们真的在,有回应了!”健明有点激动说。健明大声应:“是我们!你们怎么样了!”

听清健明的话,令狐雅若对司马艳阳催到:“快跟她们说我们三个都没事,天快黑了,可能要在这里过夜,天亮了才能找路上去。”司马艳阳便叫到:“我们都没事,现在天快黑了,我们找不到路,上不去,只能在这里过夜,天亮了再找路上去!你们怎么样了!”上面的张寒珊应:“我们也没事,其他人都已经进城去了,我和杨公子几个是专程回来找你们的!”司马艳阳再次叫到:“我们没事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明天找到路上去了,再跟你们会合!”

接着,张寒珊应了声,三人便掉头回去了。令狐雅若粲然一笑,看着司马艳阳说:“这下如你的愿,我们要在这石壁上过夜了。”司马艳阳说:“什么叫做如我愿嘛,看那石壁就知道它们有多硬,我也不愿意呀,能睡得舒服么!”

“嘿嘿!”令狐雅若学着司马艳阳僵僵地笑了下,接着道,“别傻笑了,烘干衣服就找块干净点的石壁吧!”司马艳阳说:“我们三个睡一起呀!”令狐雅若笑说:“谁跟你睡一起呀!你睡你的,我们睡我们的!”

“哦…”司马艳阳随口应。

三人坐在火堆旁,就这么边说边烘着衣服,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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