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艳就去了书房继续做公开课上的课件。
五十多平方米的客厅里装修的很温馨，却没有一丝家的感觉。连橙黄色的顶灯灯光都那么寂寥。
付衍在玄关处站了好久才挪步上楼来到了卧室。
像往常一样，付衍放下书包拿出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挨着书桌做作业。
在班里，付衍就是其他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品学兼优，待人礼貌，长的还不错，有一个同校当老师的妈妈。
唯一不足就是人太凉薄，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和班里同学老师也都点头之交，以礼相待。
多了些疏远。
一番脑细胞与题海战术的激烈战斗后，已是深夜。
付衍收拾好书包，去卫生间洗漱准备睡觉。
李艳的书房在二楼拐角处，紧挨着付衍卧室。
付衍走出卧室看到书房里的灯还亮着，便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
“妈，我进来了。”没人回应。
付衍扭动门把手进了门。
书房里电脑桌前。李艳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身边还有半杯咖啡看起来凉了好久。电脑还开着，因为长时间没动进入了休眠模式。
付衍已经记不清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了。很模糊，像浸了水的老照片。看不清，也记不清。
那时候，付衍住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有花园，喷泉，还有一个属于自己像游乐园的大房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艳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和付博志吵架。
每到吵架时，李艳总把付衍关在他的卧室。付衍就那么玩着那一套最喜欢的胡桃木做的胡桃夹子。
门外是李艳和付博志的吵架声，东西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摔碎，打烂的的声音。
门内付衍在玩弄着胡桃夹子，玩的很认真。
在那之后，付博志回家次数更少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李艳和付博志很难得的一同回家。
两人都带着很淡然，麻木的表情。
李艳走过来对正在玩胡桃夹子的付衍说：“走吧，今后就只有我们两了。”
话毕，牵起付衍往外走。付博志就倚在门上吸着烟，面无表情。
那个下午，付衍和李艳来到了现在的这个称其为“家”的房子。
好久以后，付衍才意识到他没有了大大的卧室和好多好多的玩具。
他只有那时李艳带他匆忙离开时手里拿着的胡桃夹子。
也是从那时开始，李艳开始更加卖力的工作。
付衍看着眼前的李艳，沉默了。
……
“妈，去卧室睡。”付衍将李艳叫醒。
“好。”李艳睁开眼，揉了揉眼睛起身离开。
付衍看着李艳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
李艳离开书房，留下半杯凉了的咖啡，亮着屏保的电脑和凌乱的桌面。
付衍低头开始收拾“残局”。
卫生间。
付衍站在洗漱台前就这么看着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很迷茫，很稚嫩。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