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男人笔直挺立的身形如同剑鞘一般笔直，修长的手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今天的应酬你别忘了，你好好准备下，我有事先忙了。”沈墨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试图纾解下心中的情绪。
慕容雅听到电话里的一如既往富有魔力的声音，唇角忍不住上扬，愉悦的话语脱口而出：“好的，我知道了。”
沈墨也不知道自己带上慕容雅去谈合作，是对还是错？不过既然已经一起出差，总不能把慕容雅一人甩下。
闭上眼，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那些年和慕容雅的点点滴滴。
想到慕容雅，沈墨情不自禁的抬起头透过百叶窗看着身旁认真工作的颜冰，一缕阳光调皮的洒在了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柔和的侧脸，认真工作的模样，一缕栗色的发丝时不时地落下，很快便被撩了上去，手里“唰唰唰”一直不停地动着的钢笔，构成了一副和谐而又温暖的画面，让他沉寂依旧的心有了一丝悸动。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场景在沈墨看来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
心中的某些东西似乎发生了变化，一颗情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生长。
用手拨了拨额前散落的刘海，将这种想法排出了脑外，让自己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之中。
转眼间，沈墨又恢复了之前冷漠清高的样子。
“颜冰，你过来。”沈墨一丝不苟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膜。
颜冰站起来整理了一番仪容，保证自己身上不能够他挑出一丝的毛病，否则不知道他会使出怎样的手段折磨自己。
亦或是像之前一样一言不合就强上自己，那样的后果是她不能承担的。
“马上准备一下，晚上恒远集团的谈判你和我一起去，带上合同。”沈墨浑身散发着帝王之气，给颜冰发号施令，不允许她有一丝的拒绝，“三点半，要准备好。”
颜冰先是一愣，接着很快恢复过来，不论沈墨要她做什么她都没办法拒绝，面上一白，嘴唇动了动终究只说了一句，“好。”
换了身衣服，颜冰开始整理合同。
沈墨为了拿下这个项目准备了多久，颜冰自是看在眼里。
七点，三个人到达了酒店门前。
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上挂着“百门宴”三个烫金大字。整个装饰更是高调的奢华。
三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约定好的房间，慕容雅走在前面，傲人的身材在众人面前暴露无疑，一身火红色的深v长裙，露出呼之欲出的胸前的两个雪团，魅惑的红唇，十几公分的高跟鞋为她增添了不少的气质。在座的男人们的眼神放出绿色的光芒，如饥似渴的眼神让慕容雅更是底气十足。
相比之下，跟在沈墨的颜冰一袭白色的长裙子，虽然说清水出芙蓉，但是仍旧是不太对在座的胃口。
颜冰跟随着沈墨落座，慕容雅眼神一瞟，坐在了沈墨旁边的位子上。
“让各位老总等候多时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慕容雅主动请罚，还请各位给我一个面子。”慕容雅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下去，雪白的胸脯也抖动着，说不出来的诱惑，让在座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但是不包括沈墨和顾恒远。
沈墨看了看落落大方的慕容雅，又看了看一旁呆愣着的颜冰，十分不满，但又不好直接指出来，只得作罢。
起身，清冷而又疏离的声音说道：“顾总，欢迎你的到来，我很荣幸。”
话音刚落，就有眼尖的人看出了慕容雅和颜冰的长相十分相似。
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心，逞了一时口头之快：“沈大总裁果然是快人快语，为何沈大总裁您身边的女人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是说她们两个其中只有一个是……”
余下的话没有摆在桌面上说明，但是对于当场的人来说没有不清楚的。
慕容雅勾起红唇，面色依旧，沈墨也沉默了起来，但是他眸色复杂的看着颜冰。
颜冰看了看面前这个女人和自己有些神似的五官，又看了看沈墨脸上的表情，心中已是一片了然，她怎么会看不出慕容雅对沈墨的那点小心思呢？
知道这是沈墨为了让她难堪而故意设的局，站起来，“姚总这话说的不错，我们总裁平日就是专一的，喜欢人呢？就只喜欢一种，这更能体现出沈总裁的从一而终不是吗？也为后面咋们的合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让各位心里有了一个保障。”
“啪啪”一阵掌声响起，众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可不就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恒远。
“果然沈总裁身边的女人都是办事能力强的。”说着便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蹭了蹭桌下慕容雅的脚踝。
“顾总太过于抬举我了，颜冰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还请您不要怪罪。”颜冰脸上挂上得体的笑容。
沈墨倒是不曾想到这个女人竟有这般的口才，也不由得在心里为她鼓掌了一番，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一丝的动作。
“不知道，各位对她的说法是否满意。”沈墨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都沉默不语。
“顾总，你看还有没有其它的问题，没有的话我们正式进入正题。”
“好。”
沈墨将计划书的内容，利润，方法都详细的列举出来，顾恒远满意的点了点头。
沈墨知道顾恒远是对自己的的计划十分满意，不然也不会露出这幅表情来。随即，站起身来。
“顾总，那我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了。”沈墨勾起嘴角，抬起酒杯，“这杯酒我先干为敬。”随即回过头朝颜冰递了一个眼神。
酒桌上谈生意总是可以事倍功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颜冰会意的点了点头，回身扯过自己的包。
余光扫过对面那几个老总，在酒精的作用下，早就有些醉了，双颊泛红，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带着明显的色情意味。
果然是衣冠禽兽。
她一下想到了曾经她坐台的日子，那些流连于夜场酒吧的老总们，不也是这般？
伸手从包里拿出文件，颜冰原本想帮顾恒远把文件摊开递给他，谁知这一打开可是出了问题，那合同是空白的！
她颜冰拿了四页空白的A4纸！
颜冰抬头求助的看向沈墨，恰巧那人也看着自己，蹙着眉头，脸上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然而看到颜冰求助表情的不单单是沈墨一个人，还有顾恒远。
“沈总莫不是不想跟我顾某合作？”
“顾总多虑了，”沈墨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在回头看向颜冰的一瞬间，立刻冷下了脸。
目光中警告的意味在明显不过。
颜冰的心猛地一揪，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可是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这笔单子对沈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怎么会这样？
况且在出来之前，她分明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合同真真实实的躺在她的包里，难道是她上厕所的空挡有人调换了她包里的文件？
“沈总？”
顾恒远戏谑的看着他们，目光从颜冰身上移到沈墨身上，再从沈墨身上回到颜冰的包上。
颜冰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手里紧紧握着那几页白纸，给不得，也收不回。
一边是等着看好戏的众人，一边是沈墨的压力。
偏偏她想解释，却又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沈墨看到颜冰无措的看向自己时，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倒不是说不相信她，若是不相信颜冰，也不会将这件事交给她去做，况且颜冰知道事情的重要程度，不会那么不放在心上。一定是谁在其中动了手脚！
然而，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能仔细的思考事情的始末。
“沈总？”
顾恒远又一次出声提醒。
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
颜冰期待着时间可以静止，顾恒远为什么要这么紧紧逼着自己，给自己一点时间，哪怕一分钟也好啊！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生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顾总，你这么逼问，会让我觉得你对我们沈总图谋不轨哦。”
慕容雅的语气中带着调笑，表情也是一副轻松自在，刚刚的尴尬被瞬间打破了。
“哈哈哈哈，慕总监好眼力，我顾某自认藏得很深，还是被你发现了。”
“不是我眼力好，实在是我们阿墨太过于优秀，就算被男人喜欢我也不觉得惊奇。”慕容雅轻笑着，“既然舍不得我们阿墨，顾总还那么一直催着要合同干嘛？不知顾总愿不愿意多见阿墨一面？”
“那就得看沈总愿不愿意再见我顾某一面了？沈总，你意下如何啊？”
顾恒远看向沈墨。
颜冰实在没想到慕容雅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替自己打圆场。
这个麻烦似乎解决了，可是……
她转过头同样看着沈墨，突然很想知道他的反应。
那人却淡淡的，黑如曜石般的眸子似藏着万丈深渊，让她捉摸不透。
修长的手指举起酒杯，手腕轻轻转动，酒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壁一圈一圈泛起涟漪，“顾总，明晚见。”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们离得这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地看见沈墨滚动的喉咙，听见他吞咽的声音。
“沈总，合作愉快。”
既然合同出现了问题，他们自然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彼此寒暄了几句，就举杯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沈墨一言不发，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颜冰好几次想跟他去解释，却在看到他这张扑克脸的时候，咽了回去。
何必呐，解释了他也不会听。
更何况，正牌还在这，自己这么个替身又何必自取其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