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之下,是白云谷各弟子分别的地方,因为大家要采买物品,所以走得并不太远,这个弟子一叫,聚集了不少人。
李隐从小楼窗户处探出身子,朝着那奔跑的弟子身后看去,一大队人马不急不徐地朝这边走来,从衣着来看可以判断为朝廷的官兵。虽然不多,但是对付这几个还不成气候的白云谷弟子还是可以的。
顾不得楼上人的眼光,他随手拿出几个银子儿放在桌上,翻身跳下了楼。
“撤!”他一边说着,一边拉了就近的一个白云谷弟子,朝着一个小胡同钻了进去。
在小胡同里七弯八拐,总算是将那些官兵甩了开去,他才入开身边的白云谷弟子。转头看向那个弟子时,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个弟子并不完好,身上多处带伤,看来是与人动了手了,显然正是那个求救的弟子。
“怎么回事?”
那白云谷弟子惊讶于李隐身上那种不怒知威的气势,尽管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种气势,但依然是垂下了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出来。
原来这所有的事件都仅仅只是因为一块玉。
白云谷那个带头的人是大长老之子,被谷里称为大公子,一向心同气傲,犹其是知道了白云谷在江湖中的地位之后,只要下山便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本来他不可一世也没有什么,江湖上少有人不给白云谷弟子,可是这一次与他一同看上同一块玉的人却并不是江湖人,而是一个官少爷。
大公子当场便被官少爷带的人抓了回去。
李隐听到这里微微皱了一下眉。
自古以来贪官污吏就无法杜绝,他倒是没有想到这穷乡僻壤之地居然也这么昌狂。若是以往,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现在……
“这件事情,我们先回去报告给长老们再说。”
“难道就这么算了?大公子还在他们手上啦!”
李隐白了那弟子一眼,突然又觉得那孩子再怎么说也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直以来都在山上,初次下山,难免有些莽撞,也就不为难他了。
“这次下山,我们主要是采买,也没个长老跟着,更没几个有本事弟子,我们出去等于是送死,还不如等先回去报告这里的情形再说。”李隐说完,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年轻冲动的孩子,他突然间觉得自己老了。
真的是老了啊,做事情总是前怕狼后怕虎,连算盘也不愿意打了,只想就这样藏起来过一生。从前争战沙场,马革裹身的意志合都被种种际遇磨得一点不剩了。
那弟子赞同了李隐的想法,可是看李隐的眼神却再不是原来那种单纯的眼神了,而是带着些许崇拜,些许不可思议。
“别那样看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谋而后动了。”
李隐淡淡一笑,走了开去。
他在城里找了家成衣铺子,买了两件衣裳,跟那白云谷弟子一起扮成来此地采买药材的商人,当然那弟子只能扮伙记。
两个人就这么提着为数不多的一点药材朝着璃县的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