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有点低沉,音调和吐字节奏都带着蛊惑。
心中一颤,她真的就眨了一下,不过动作非常快,转瞬间而已。
何绪拿着碗不动,就看着两大颗眼泪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下流,直到掉落碗里才带着戏弄的调调说,“好好一孩子跟谁学的动不动就哭,天又没塌。”
不等萧俏有所反应又补充,“小俏你以后真的要注重保养,你看你这皮肤,要是再年轻两岁那两滴眼泪流的速度会更快,毛孔粗大、皮肤油腻什么的都是眼泪向下流的阻力。”
“何!绪!”她瞪他,好气哦!
她皮肤好着呢!他才毛孔粗大,他才油腻!
何绪慢条斯理的收回盛着眼泪的碗放在一边,取来茶楼送来的饭菜,“不就是溟没关心你嘛,他又跑不了,来日方长,咱先吃饭。”
既然养她,也要养好她的胃。
“老何,你说我是不是因为爱情变的丑陋了?”
“怎么会,为爱情不择手段、伤天害理、六亲不认才叫丑陋,你顶多是不注重形象外表变丑而已。”
“何绪!”萧俏真想打死他算了,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用吼的。
“在。”何绪懒懒的应着,不哭就行,吼算个什么东西。
“谁丑?”
迫于淫威,“我丑。”
萧俏发现她有小脾气了,以前她可是个拼命搞赛车的汉子,现在怎么变的越来越像个没有少女心的少女,好娘啊。
……
何绪出去后她没什么事做,从冰箱里取来一堆零食,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研究追回邹逸溟的对策。
老何说了,她这不叫第三者,顶多是失物招领,所以不怕。
真是担心再不动手邹逸溟就是人家的了!
她先翻开通讯录,找出尹泽、艾伯、休文、阿蜜拉几个人的电话挨个打过去。
除了休文的没人接听之外全部是空号?
这么彻底吗?她疑惑了,不可能只是因为不联系她就全部换号吧……她自认为她还没有重要到这种程度。
思索片刻,她又打开社交网站,阿蜜拉的账号消息停留在车祸当天,往下翻,竟没有一条有关她和邹逸溟的,甚至没有一条有关她自己以外的人。
其他人呢?他们发过的内容竟然全部清空!
不对啊,如果说一个人清空就算了,怎么会全部这样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皱着眉,想不通。
但还是打开聊天界面留了言,并给每个人发了一封邮件。
她等了一下午,消息如石沉大海
不过,她等来了曹俊熙的电话。
她仰躺在沙发上,右手拿电话,“干嘛。”
“小俏,你今天怎么没来,我好想你。”
她翻了个白眼,这声音里的兴奋样儿一点想念的意思都没有,懒得跟他打哑谜,“怎么了,说吧。”
“你一小姑娘怎么跟个直男似的,就不能说句也非常想念我吗?”他撇撇嘴,接着说,“今天我给你带了价值百万的餐点,可惜你没来,还是我求着我家大厨做的呢,你要怎么补偿我?”
被她忘了!
“抱歉。”她的错,忘记同他说她今天请假。
话音刚落他就提出,“下班后陪我去六纯怎么样?”
他那语气怎么听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爽快配合,“行。”
看了眼时间,五点一刻,现在出发刚刚好。
她换了身衣服,素面朝天的就出了门,走之前从何绪家冰箱里倒腾出一大袋吃的带走。
曹俊熙比萧俏提前五分钟到,正站在南春区月满街街口一脸陶醉的直视前方,同样陶醉的还有一大票女性。
萧俏这边,十分钟前接到曹俊熙的消息,说是在这里等她,相隔很远就能看见这里围着一大群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女性偏多,走的再近一些就听得见好听的情歌,这嗓音,啧啧啧,真是销魂。
在外围没发现曹俊熙,她又提着一大袋吃的往里面挤,好不容易挤进去一点点又被挤出来。
她揉揉被撞疼的肩膀,呼出一口浊气,从包包里拿出两百块高举过头顶,“让一让,我要给你们男神投币,麻烦让一让,让一让,谢谢。”她一边喊一边往里挤。
果然,觊觎他们男神不行,给他们男神钞票就可以,邵竹轩这么有魔力的吗?
邵竹轩见到她时,眼睛一亮,歌声没停,但看表情,明显是笑了。
将钱投进吉他盒中后她退到曹俊熙身边,这家伙就站在邵竹轩的最正面,他一抬头就能被看见的位置。
在感情上,颜值、自信、大胆、勇敢、真诚,曹俊熙都占了,怪不得个个男朋友都是极品,简直人生赢家!
“是不是帅?”他的视线都不带挪一下的问右侧的萧俏,从头到脚都透着两字儿,‘得意’。
“恩。”确实帅,今天他打扮的像个没有攻击性的大学生,“我看他不像缺钱的人,你看他穿的一身衣服,哪件都不便宜吧?”
“那有什么关系?知道慕枫吗?被人称作摇滚之父那个,人家具巨有钱,巨有人气,他也偶尔来当街头艺人找激情,找灵感。”
“我的意思是人家不差钱,你想请人家吃火锅,人家不一定赏脸,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没事儿,你不是认识他嘛。”
好吧,那份百万餐点不管她要钱就行。
半个小时后,邵竹轩终于结束了今天的表演,等美眉们好不容易依依不舍的全部离开,他才整理琴盒里的钱,将厚厚一沓纸币折好走向跪坐在右侧三十米远的小女孩儿,这孩子正是萧俏偶尔送吃的那个。
邵竹轩蹲下身子,抓起小女孩儿的手,将卖唱的钱全部给了小姑娘,看了她两眼,倒是没说什么就回来了。
看的萧俏一愣,这男孩子宝藏啊,长得帅,心还善!
“学姐,是想念我调的酒了吗?”邵竹轩在萧俏面前站定,勾着一侧嘴角,露出浅浅的小酒窝特晃眼。
“想请你吃火锅,赏不赏脸?”她挑眉。
“行啊,我想吃特别辣的那种。”
“没问题。”她现在也喜欢特辣的那种。
她又将视线转向那女孩儿,虽衣衫褴褛,却不脏乱,“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想叫上她跟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