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这大妈在楼梯口召唤赵力舒上楼。鲁美霜见到赵氏后,说道:“这是你和游姑娘要购买的物品,快拿上楼试着穿戴一下吧。”
赵力舒很是感激地说道:“真是多谢鲁姑娘了!”说着,他拱手作揖,之后,他便提着这个大袋子顺着楼梯走上了顶楼的阁楼处。
此时,游姑娘正坐在窗台桌子前的椅子上,对着一面镜子化妆。她听到脚步声后,转头看去,但见赵力舒提着一个沉重的大袋子出现在阁楼内。
赵氏说道:“游姑娘,快来看看,你要的物品已经买来了。”
紧接着,二位取出了各自的物品,开始在房间内化妆、打扮起来。由于这阁楼较小,又是男女有别,所以在下午之时,游丽娟用这房间内的一张棕色麻布,做了个隔间窗帘,将这狭小的阁楼,隔出了两间房间来。赵、游二人便在各自的房间内梳妆整理起来。
大约两盏茶的时间后,赵力舒拿起了镜子,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面貌。只见这镜子中,出现了一个脸部两侧长满了腮胡的人,而他的鼻孔下、下巴下都贴满了假胡须。赵氏将一定灰色薄布帽子戴在了头顶,在眼眶上带上了一架平面棕色眼镜,再次看着镜子,发现镜子中的人物和自己原来的形象是完全判若两人。他之所以戴着一架平面眼镜,那是因为他原本就没有近视,戴着棕色眼镜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人不要认出他的容貌来。
赵力舒从椅子上起了身,四下走动了下,拿着镜子自己看着自己,心中想着:“这下子我出门,是没有人能认出我了。我的这身打扮,和官府的那张通缉告示上所画的肖像画,是完全两个模样。现在,走在路上,人们是绝对认不出我就是那个通缉的逃犯了。呵呵。”边想着,他不禁欣喜地笑了起来。
游丽娟听到他的笑声后,说道:“是什么事令赵先生如此高兴,竟笑了起来。”
“等一会你看到了我的容貌后,就知道了。呵呵。”赵力舒回答道。
游姑娘也笑着说道:“待一会儿,你看到我的样子,也一定是认不出我了,呵呵。”
又过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后,游姑娘将隔在这阁楼房间的那张棕色麻布拉至了墙壁一侧。这一时间,赵力舒往着另一侧看去。但见在这阁楼书桌前的椅子上,坐着的这位女子,头上发色已变成淡棕色,卷曲着,眼部戴着浓棕色的太阳镜,这镜片之大,貌似是能遮住她的半张脸。而上下身的衣服,已不像先前那样是女子中褂样服饰,一身西洋式服装。她看到赵力舒后,说着:“赵先生,你还能认出我来么?”
“完全认不出来了啊。”赵力舒说道,“这样好,这样就没人能认出你就是官府通缉告知中的那个画像女子了。”
当游姑娘往赵力舒那看去时,但见这原本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却变成了一个满脸胡子渣子的中年汉子了。他的两鬓长满了腮胡,大大的眼镜戴在鼻梁上貌似是深度近视一般,而头上的一顶灰色薄布帽子,更是把的年龄增大了许多。
游姑娘笑着说道:“赵先生这幅打扮,估计除了我之外,是没有第二人能认出来了。”
“呵呵。”赵力舒说道,“那么,我们二人就这样出去散散步吧。”
接着,游丽娟竟然挽起了赵力舒的手臂,二人肩并肩往楼梯下走去。当二人来到三楼时,却听得这房屋内鲁姑娘和那位侍者大妈对话的声音。
只听得那侍者大妈说道:“姑娘,我今天出门看到这外滩上到处都是官府的通缉告示,而且这通缉的逃犯就是楼上阁楼里的这二人。姑娘,你这样私藏、包庇案犯,别说官府会找上门来,就是老爷知道了,也会责备你的啊。”
“我知道了。”只听得鲁美霜的声音道,“我自有分寸。这件事,也不要告诉我爹。我看楼上的二人,也绝不像官府告示里说的是日本黑龙会成员。我有分寸了。”接着,这房屋便又安静了。
游、赵二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后,继续往楼下走去。二人出了一楼的大门,往外行去。游姑娘挽着赵力舒的手臂,搭在他肩上,细声细气地说着:“力舒,你看那鲁姑娘窝藏我们二人在她家中,有什么用意么?”
“这个,现在好像也看不出来。”赵力舒说道,“感觉她好像也是很单纯的一个女子。可能她也只是好奇吧,好奇这事的来龙去脉。”
“可能是吧。”游姑娘说道,“不过,力舒,我们这样居住在这里,也是有点小了些。待我们都有了工作,有了些积蓄,我们到外滩附近租个大一些的住房吧。而且,毕竟鲁姑娘的爹就是万和洋行的董事长。我们又都和万和洋行扯上了莫名其妙的关联。你看,先是巡捕房误认为我是杀万和洋行美国董事欧文斯的凶手,接着是你去万和洋行工作,被那个美国女子简丽丝一直追杀到客船上。后来是原房东古纱纱母女被万和洋行的董事长鲁啸明逼债出逃,现在,我们就居住在鲁啸明的女儿的房屋下,好像是深入虎穴了啊。”
“我感觉也是有点离奇。”赵力舒说道,“不过,现在也别无他法啊。我们现在也都没有工作,暂时也只能待在这阁楼里。不过还好,鲁姑娘好像也像是是个坏人。”
他停顿了下,说道:“我们现在不谈这个了。我们还是去外滩逛逛,散散心吧。”
“好啊。”游丽娟说着,继续挽着赵力舒的手臂,二人肩并肩往前行去。
一盏茶的时间后,二人便来到了黄浦江畔的上海外滩了。他们二人站在这外滩上的空地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赵力舒说道:“我来上海本是来找工作的,但是,这几日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令我都有些目不暇接了。”
“是哟。所以说哟,这大上海真是冒险家的乐园啊。”游丽娟说道,“但愿我们都能在大上海立足脚跟,做出一番成就来吧。”
二人在外滩散步好久,在餐馆吃了饭,大约夜晚十点多回到了住处。当晚,游姑娘睡在木床上,而赵力舒依旧是睡在地板上,两者之间用棕色麻布隔了开了,又读过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二人又像前日那样化了妆,出门后,两人在房屋大门外告了别。赵力舒往西边的法租界那行去,因为他想到法租界那去找份工作看看。而游姑娘则是往东边外滩方向行去,外滩那有很多商店,游姑娘想找份销售化妆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