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赵力舒的双脚往下方陷了下去。由于赵氏站在这芦苇之上腾空时间太久,此时内力已有些消散,故轻功漂浮之术开始削弱。
赵氏调转身躯,开始踩着芦苇往回跑去。快到那小舟时,他飞身一跃,重新跳至这小舟内。他掉落在小舟时,由于用力了些,这舟往水下陷去。
赵力舒跳落至这小舟的瞬间,不禁大惊失色。原来此时游姑娘已不在这小舟之上了,不知跑去哪里了。赵氏想着:“在这水流湍急的河上,游姑娘腿部受了伤,她应该是不会自己游泳而单独离去吧。”
赵力舒抬起头,看着河面上,却不见游姑娘的踪影,他心中琢磨着:“我该不会是中了方才那些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吧。是墨子期特意跑来将我引开,然后他们派人将游姑娘给劫走了?”
赵氏想了想,心中思虑着:“这种可能性很小哟。因为在这芦苇之上行走的功夫,需要很大的内力及深厚的轻功功底,像我和墨子期这样能施展此等武功的,估计在当今世上,也是少之又少。平常人绝不可能轻易地掌握此等技术的。更何况,我和墨子期方才对决期间,我并未发现有人在这芦苇之上奔跑冲向游姑娘的。而这河流另一侧的芦苇,离这小舟是有几十米的距离,一般人绝不可能从这河面上漂浮而来,更不可能采用此种方式将游姑娘给劫走。”
赵力舒心中琢磨着,望着这河面,转动目光,四处寻找着游姑娘的下落,却还是一无所得,不见这游姑娘的丝毫身影。
他站立了起来,双手放在嘴前,作成扩音器的样子,大声叫喊着:“游姑娘!游姑娘!你还在么?”
只听得这河面之上,传来了几声清澈入耳的回声,但是,仍然不见游姑娘的下落。
“游姑娘!游姑娘!”赵力舒再一次地用劲了浑身的力气在河面上喊叫着。这一次,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河面之上,比起方才那次,是大巫见小巫了。
但是,仍然没有见到游姑娘的身影,也没有听到游姑娘回应的声音。
“哇!不好!”赵力舒心中想着,“她该不会是跳河自尽了吧!她作为刚才那些的老大,现在她的手下人都背叛了她,她该不会是由于这个,心中有所不平,就这样寻短命了吧。哦呦!要是这样,那她也太小心眼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依游姑娘这样的美貌,应当是不愁嫁个好郎君啊。”
“糟了。我刚才应当待在这小舟之上,和游姑娘一起共进退的。这样她就不会去寻短见而投河了。”赵力舒懊恼着,心中再一次地想着,“一条人命啊!”
“游姑娘!游姑娘!”赵力舒又一次地在河面上喊叫着。这一次,他真是有些声嘶力竭了,声音都要喊哑了。但是,还是不见游姑娘的下落。
赵力舒摊坐在了小舟之上,心中懊恼、悔恨着,他喘了口气,拿着船桨,无精打采地往前划着。他心中想着:“方才和游姑娘在一起,好像还挺有趣的。此时,已是人去舟空,独留我一人在这孤单地划桨。”
正在悲伤间,突然,他看到了在远远的河面之上,貌似是有人在挥动着手臂挥舞着。但是,那人似乎是已陷入了水面之下。
“难道是游姑娘方才游泳去了前方?”赵力舒疑惑着。
此时,赵力舒立身坐起,他用劲浑身的力气划着船桨,这桨不断来回击打着河水。但见在这河面上,这艘小舟以飞驰的速度往这前方前进着。
赵氏的小舟离河面上挥舞着的手臂越来越近,他看清了,前面貌似是有两人在河中游泳,而不是一人。那两人,有一人用单只手臂在自由泳,而她的另一只手,好像是夹着另外一个人,挟持着她,往前前进着。
赵力舒看离他们只有大约二十步的距离了,他大声喊叫着:“游姑娘!是你么?”
只见前方的二人,其中被挟持着的那人,挥舞着手臂更加用力了。而她的头部,貌似是整个都陷在河水之中似的。
赵氏想着:“可能她就是游姑娘,被人挟持着离开了小舟,而此刻游到此处了。”
赵力舒站起了身,瞬间,他将这船桨仍在了河面上,之后,他纵身一跃,跳落在这船桨之上。凭藉着轻功,他竟然站立在了河面上的这只船桨上,随后,这只船桨在赵力舒的脚下,就如同是冲浪板一样,往前飞去。
但见赵氏的水上滑板,以飞一般的速度往前飞驰着。快接近目标时,他展开双手,如同飞鸟展翅般,猛然往前扑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他的双手左右各搭在了一人的后背肩部上。果然不出赵氏所料,此时,这里有二人,而不是一人。一个人是游泳挟持着另外一人。
赵氏的双手紧紧地压在这二人的肩部,之后,只见他用力往空中飞去,这二人都被举在了空中。随后,赵力舒在空中来了个后翻身,用力往后飞去。但见这三人,在空中翻身,飞向后面。
而此时,方才的那只小舟,正乘着惯性及湍急水流流去的方向,往此处飘来。赵氏双手紧握这她二人,再一次地用力往后,只听得“嘭”、“嘭”的几声响,这三人全都摔落在了这小舟的木板上。那二人摔在了小舟的尾部,赵力舒则摔在了小舟的前部。
赵氏用力地站立起身,他喘着大气,朝舟尾部的那二人看去。但见其中一人,果然就是方才消失了的游姑娘。她的头部由于长期陷在水中,此时貌似是被水呛地不轻,不断地在咳嗽着。
而另一人,也是一个女子。
赵力舒定睛一看这女子,不禁被惊地目瞪口呆。这女子,正是昨日在黄浦江上遇到的那位老年渔夫的女儿史姑娘。赵氏心中惊讶着,想道:“昨晚我住在史氏父女家中的阁楼上,今晨他们父女同时莫名其妙不明原因地失踪了,不知去向。而且也未留下只言片语。应当是游姑娘带领手下人潜入她家中时,她听到了风声,先行和她爹一道逃走了。但是,不知为啥,这史姑娘会出现在此处呢?又为啥她要挟持游姑娘呢?更令人不解的是,她方才是怎样到达小舟之上将游姑娘挟持走的呢?”
带着这些困惑和疑问,赵力舒开口说道:“原来是史姑娘。史姑娘今早为啥不辞而别呢?”
这时,但见史姑娘扑向游姑娘,用左手臂膀缠绕着游姑娘的头颈,右手竟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短刀,横放置在游姑娘面前。
而这游姑娘,依旧是不断地咳嗽着,是方才呛水现在依旧未缓过劲来。她看到了史姑娘手中的短刀横在自己脖颈面前,更加惧怕了。
赵力舒看到此景,说道:“史姑娘,有啥话可慢慢说,切勿动刀啊!”
“待我先杀了游丽娟,再和你慢慢解释其中缘由。”史姑娘大声叫喊道。接着,她拿着匕首,往外举起,顷刻之间便要刺入游姑娘的心脏部位。
赵力舒大声叫喊着:“史姑娘手下留情,切勿杀人啊!”
但是,这史姑娘并未听从赵力舒的劝告,她的匕首依旧是往游姑娘的心脏处刺去。
赵力舒此刻想飞身过去夺取史姑娘手中的匕首。但是,赵想着:“这实际上也是徒劳的。因为史姑娘这样挟持着游姑娘,就算我扑了过去,她手中的短刀也是早已刺入了游姑娘的心脏内。”
正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之时,却听到“嘭”的一声枪响,史姑娘竟然是在刹那间失去了知觉一样,手中握着那匕首,但却是一动不动了。
赵力舒看去,但见史姑娘的脸色已苍白无血色,仿佛她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活力一般,完全无知觉般的站立着。这一刻,她的右手臂往下垂去,手中的匕首掉落在了小舟的木板上,“咚”的一声,在这一瞬间,显得十分响亮。
而游姑娘在听到枪响之后,亦是被惊吓地失了瑟。她挣扎着,转头看着史姑娘,见她满脸苍白之色,毫无生机。霎时,游姑娘也被吓得面无血色,心跳异常加速。她再一次用力地挣扎着,挣开了缠绕在脖颈的史姑娘的手臂,逃脱出来,跑到赵力舒面前,一下子投入到了他的怀中,口中喘着大气,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赵力舒往前看去,但见史姑娘笔挺挺地直立着,不能动弹丝毫。突然间,一阵风从对面迎面吹来,只听得“唝”的一声巨响,这史姑娘倒在了小舟的木板之上,再不动弹了。
游姑娘听到这一声巨响后,禁不住转头看去,但见史姑娘趴在这小舟的木板之上,一动不动。
赵力舒来到史姑娘面前,双手不断地晃动着她的身躯,并说道:“史姑娘!史姑娘!”
可是,这史姑娘依旧是一动不动笔直地趴在那里,亦没有作任何回答。
赵力舒看着她的头部,发现她的头部后脑勺处,已经中弹了。赵氏仔细瞧着,这子弹正好射入了她的后脑正中,史姑娘是当场就毙命了。
赵力舒抬头望河流上看去,但见这河面之上除了这只小舟外,别无其他船只。“这子弹是从何方打来的,又是谁开的枪?”赵力舒想着,“他为什么要将史姑娘给打死呢?”
赵氏疑惑着,望枪声开来的方向望去。突然间,他看到在这河岸上的树林丛中,貌似有一人将手枪放入口袋中,牵着马正要骑行离去。
赵力舒心中十分好奇,“他为什么要杀害史姑娘呢?为什么一定要将史姑娘置于死地呢?”带着这些疑问,猛然间,赵力舒双手扑向这河面上,之后,“啪”的一声,双手与这水面碰触着,藉着轻功之力,在空中翻身。而后,他双脚踩着水面,往河岸上树林方向飞奔而去。
顷刻间,他便到了那。树林中的那人,刚刚跨上了马鞍,走了没几步。
他听到了有人奔跑的脚步声,回头望去,但见一男子正飞奔而来,他不禁用鞍绳抽打着马,欲快速离去。
那人回头的瞬间,赵力舒见他的面部是用白布蒙着的,完全不能看清他的相貌。赵氏奔跑着,突然间,他飞了过去,飞至到了那人的前面。
这匹马见到有人突然间掉落在自己的面前,不禁惊吓到了。它也是突然间停止了步伐,“嚄”地一声叫着。那人坐在马背上,瞬间双手掏出了双枪,往赵力舒站立的方向开着枪。
赵氏再次飞起,飞至旁边的树木之上。那人见后,再次用双枪朝着赵力舒待着的树上开枪。赵力舒又一次飞至另一颗树上停留。方才的树上,几片树叶被子弹射中,纷纷零零地飘落。赵氏见他的枪法十分精准,如果和他再继续动武,恐怕会死在他的枪下。赵氏不再往前,只是待在这树上看那人骑马飞驰离去。
那人离去之时,赵氏在树上,貌似是看到了他的后脖颈下面,有一块黑斑。赵氏想着:“这人的面貌虽然没有看见,但是他后脖颈下面的这块黑斑已看清。凭借着他这个独特的标志,往后估计也能找到这个人。”
那人骑马飞奔离去后,赵氏跳落在地面上。喘了口气,心中想着:“这人好像是埋伏在这里多时,而专门为了射杀史姑娘的。”
突然间,赵氏想到了河上的小舟上还有游姑娘在那里。他心中不禁一惊,想着:“这一次,该不会是又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