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晚餐，“艾射”完全尝不出食物的美味了，他机械地咀嚼着饭菜，心里琢磨着：“依香”给波艾射吃迷幻鱼蛋，是想害波艾射自杀吗？天啊，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
晚饭终于吃完了，波艾射下楼喂阿波罗，“艾射”帮着妈妈收拾桌子，当他端着脏盘子脏碗来到厨房，“依香”拉拉他的衣袖，靠近他的耳边小声说：“机会来了，波艾射吃了鱼蛋，就会任我摆布了。”
“你从哪里找来的蓝眼鱼？波艾射又不知道基因转换资料在那里，迷幻他干嘛？”
“鱼是网上订购的。你傻呀，他不知道基因转换资料在哪里，熟悉研究所的情况呀。”“依香”一副得意的样子，“等他一会儿神志不清，你要见机行事，帮我把需要的信息搞到手。”
“艾射”点头。心想，自己要见机行事保护波艾射的安全。
饭桌很快清理好了。
“艾射”坐到电视前，看喜欢的《人与自然》节目，波艾射，“依香”一左一右坐在他的旁边。
“艾射，作业还没做怎么看电视了？”波艾射问。
“今天的作业很少，在学校就完成了。”“艾射”简短的回答了爸爸，眼睛不眨地盯着电视。
屏幕上出现一望无际的大海，画外音讲述着：“1985年一月底，天气非常寒冷，一千多头白鲸被困在40千米宽的冰原里，如果不能从冰原突围，鲸鱼将会面临死亡。
一群路过的俄国人通过无线电唤来了破冰船“莫斯科号”，波冰船劈开了一条通往无冰海域的水道。可是，白鲸在原地挤来挤去，就是不肯跟着破冰船游向安全海域。
援救白鲸的人们想出种种办法，想引白鲸离开危险地带，都失败了。最终，一个动物学家决定用音乐试试，于是，他在破冰船上播放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刹那间，奇迹出现了——白鲸们自动排成一个长队，跟着破冰船水下扩音器，缓缓游向无冰的海域。”
眼看白鲸被救，“艾射”激动地眼睛润湿了，假装不明白地问波艾射：“爸爸，为什么那些人要救白鲸？”
“为什么不救？动物的生命跟人一样，都只有一次，当然要救啦。”波艾射为“艾射”擦去眼泪。
“依香”在一边冷冷开口：“人类吃掉的生命不知道有多少，救白鲸是心血来潮，假慈悲。”
“人类吃其他生命是为了生存。救白鲸需要人力物力，人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们只是为了良心好过，世界上除了人，没有其他生物能这么大规模的营救其他生命。”波艾射瞧着“依香”反驳，说着说着，只见他眼皮猛眨，眼神迷离，恍恍惚惚站了起来。
“波艾射，你干嘛？”“依香”明白蓝眼鱼发挥作用了，还是装模作样地问。
“啊，太美了，神呀，真是天堂呀！”波艾射不理“依香”，朝着阳台径直走去。
“依香”赶紧给“艾射”使眼色，母子两人冲过去，一把拉住波艾射。
“不要拦住我，我要到天堂去——”波艾射继续朝阳台奔。
“依香”“艾射”一个拉，一个推，好不容易把他弄回沙发上，波艾射眼睛露出一副陶醉无比的样子，直愣愣看着前方，嘴里还在念叨：“我就来。等我啊，天使。”
“依香”接口说：“我等你，可是上天堂要带礼物的，你带什么礼物呢？”
“礼物……对礼物，天使都喜欢什么礼物？”波艾射脸上出现孩子般的表情，迷茫地看着“依香”。
“只要我喜欢的，你都能带给我？”“依香”露出天使般灿烂的笑容。
“是啊，只要能进天堂，什么礼物都可以呀。”波艾射傻小子一样乐呵呵回答。
“那你告诉我，高博士在研究室都待在哪些地方？”“依香”握着波艾射的双手，笑得更加灿烂。
“天使不要礼物？”波艾射露出不懂的神情。
“傻瓜。天使要的礼物可跟你们人要的不一样。你只需要告诉我高博士经常出入的地方，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依香”眨巴眼睛，继续哄骗波艾射。
“爸爸，喝点水。”见波艾射糊里糊涂的样子，“艾射”心疼地递上一杯水。
“干吗，拿开。”“依香”厉声阻止“艾射”。
“谁是高博士？我不认识他。我只要进天堂。”波艾射委屈地嘟着嘴，挣扎着又要站起来。
“依香”一把将他按回沙发上，好言好语地说：“不知道没关系。你还是可以进天堂，不过，我们把高博士一起带上，好吗？”
“好啊，天使，太好了。高博士在哪里？我们快去找他。”
“高博士当然在研究所，‘研究所’——知道吧？”
“研究所……知道，我上班的地方。”
“那高博士什么时候下班？”
“工作累了的时候。”
“依香”没了耐心，收起笑容，瞪着波艾射，“你不想到天堂呢？”
“想呀，想的，天使。为什么说我不想？我们这就去找高博士吧。”波艾射跳起来就往阳台走。
“依香”跟着跳起来拦住他。“你怎么知道博士在研究所还是在家？”
“当然知道。他每个月末都会回家的。”
“呀，去天堂的时间已经过了。明天我再来接你吧。”“依香”得到想要的信息，心满意足，示意“艾射”把波艾射送进客房休息。
“不，不要，我要去天堂，天堂好美好美。”波艾射手舞足蹈用力挣脱“艾射”。他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好大声。
害怕引起寨子里人的注意，“依香”手掌变拳，朝着波艾射后脑勺狠狠一敲。波艾射立刻乖乖地闭嘴，软软地倒在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