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案子清衙是直接交接给他们狱狄安抚司的,若是些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或者哪家失了牛,哪位借了银钱不还的这些琐碎事都归清衙管。
梁易将尸体脸部仔细看了一遍,“去宗卷司查过以往有这类的例子吗?”
师兄们都摇头,抚司长背着手叮嘱,“限你们两日必须找到线索”
“啊!”
众人皆叹。
抚司长走后,安静地人群顿时炸了起来。
狱狄安抚司,京城里最独特的一种上下关系,主办抚司长手下共十二名弟子,从一到十二排列的数字便是他们日常称呼。
“十二,你怎么看?”,为首的大师兄询问梁易,虽说他的办案经验最多,但这事豪无厘头,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不好说,我先去看看这些人的生平籍贯,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说着,梁易抱拳行礼,大步离开朝宗卷司去了。
宗卷司记录着所有人的生籍,他们按照姓氏管理,若是找人便可直接把姓氏报上,讲明是哪里人,很快就会拿到要找的东西。梁易找到死者张氏和其他几位的生籍,细细做了考究。
几位都是普通的百姓,没有结怨说不上有什么仇家,可梁易却发现,他们的生辰阴历同是九月九。
这难道是个特殊的日子?!
梁易想了想,出门把怀里掏出来的信号挂在街边一颗歪脖子树上,那是一条纹有特殊云朵的丝带,云层叠叠,那丝带在阳光下可见云朵上的丝线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金线闪着光,将那云拿在眼睛正方平视,对着阳光,一个‘游’字便能浮现出来。
想要找自己师父的确不容易,云中游有时候混在乞丐堆里,有时候山里乱窜,没有固定的一处歇脚地,好在他给出了个主意,弄这么一出,只要有乞丐路过见到了,一传十十传百,自然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很快便能见到。
梁易走后不久,就有乞丐发现那条丝带给带走了。
“我徒儿找我?”,云中游拿着丝带哼哼道,背着一筐花草从大树干上跃下。
昨晚采药草困得很,便直接合衣躺在树干上睡着了。
来的乞丐是个孩童,他把东西递给云中游后,嚷嚷着让他买糖葫芦。
“没……没钱呀”,云中游摊手,又扒出那个破烂补巴的钱袋子给他看。
“叔叔说,小孩子给你带消息你都会买糖葫芦给他吃,爷爷,我也要,我也要”
“额……这这这……”
没办法,他只能哄着小孩儿先别闹,等到了地方会了他徒儿,糖葫芦什么的都好说,哈哈哈哈,云中游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心中默默赞叹。
紧赶慢赶终于到达老地方,云中游放下背上的孩子,大喘气。
漕运码头依旧是打渔人忙碌的身影,云中游看见梁易站在一处小水沟旁,拉着孩子跑过去。
“怎么了?乖徒儿”
“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梁易把细节说了一遍,“这种像是信鬼神做出来的事吗?”
云中游嫌恶地撇了撇头,“这种事,找我没用,去城外马头村问问江婆婆,那老太婆对这些事知道得多,找她兴许有用”
梁易没说话,瞥见摸他衣角的小乞丐。
云中游还沉浸在分尸取脚掌的案子里,对着梁易念叨:“你还别说,正常杀人怎么会干这种事,为师觉得你猜的没错!”
“好,那我走了”,梁易轻轻从小乞丐的手中拽回衣角,准备去马头村。
云中游叫住他,“这孩子要吃糖葫芦”
“……”,梁易从钱袋里掏出一些银子朝他扔去,一脸黑线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