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没有陛下亲喻改动什么,围猎要准备的各种事宜还是各处奴才们依照惯例备好,就等围猎那日。
梁老爷在府中等呐等,终于在日头快要落山时收到了宏公公传来的信,一只灰色信鸽扑拉着翅膀飞走,他展开卷着的小纸条,看了一阵脸上露出了欣慰地笑。
次日清晨,一列金碧辉煌的车撵浩浩荡荡从宫门出来,路过的百姓俯首拜地。
探子仔细观察过后,迅速回复了韩武宣。
“确定跟原先的一样,没有暗增精锐?”,蒲二喜谨慎又问。
“是,各方都查探过,没有异常”,探子恭顺回复。
“行动吧”,韩武宣淡淡道,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上千余人分做几队从山里出去,各自潜伏,离围猎的山林只有几里路,等他们埋伏好后韩文泽都还需等一会儿才到。
整片林子一半被围了起来,这一半的尽头靠着一片湖,林子离湖面约三四十尺高,似一截小悬崖,韩武宣早就命人编织了许多粗壮的藤梯,在卫林军检查完围猎场地后,那一条条藤梯被绑在大树上一直延伸在湖边,由于湖面与山林脚的交接处太窄,沿壁而行仅容单人通过,韩武宣的私兵在这方面花了些时间。
卫林军分三面围林,韩武宣的人先袭击了湖左面的百余人,大量迷药粉末被堆积在湖左面靠山一侧,只等风起,风向利导,受到迷药的影响,卫林军的人晕了大半,剩下一些强撑着但也迷迷糊糊,有那么几个察觉到不对要逃走报信儿的,被韩武宣的人用弓箭射死了,整个过程没有弄出大响动来,十分顺利。
晕倒的这些人被扒了衣服捆绑起来,由几十人看守着避免发生意外,校实实又怕又疑,“二喜兄弟,怎么还杀人呢?”
“嘘,好生待着”,蒲二喜唬她。
周围好些挨着她的小卒也投来狠厉的目光,吓得她蔫蔫儿地闭嘴不敢说了。
蒲二喜将她交给一个叫午六的人,自己换上卫林军的衣服跟着同伴朝对面去。
午六似乎不太喜欢她,一张冷脸相对,校实实时不时看他,回回都被他逮着挖一眼,她觉得她跟那些扒了衣服的人没什么两样,心里念着二喜兄弟,还是他好。
没人说话闷得慌,她打起瞌睡,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被一阵颠簸摇醒,发现自己被扛在二喜兄弟肩上,“咋……咋了?”
走路一抖一抖地,她的声音也变得有节奏起来。
蒲二喜没回答她,方正的脸上没有一丝先前的情谊,黑着脸脚下飞快地扛着她。
怎么她睡了一觉就不对劲了呢,校实实疑惑满满,肚子里的内脏像打了结堆挤在一起,压在蒲二喜肩膀上让人难受。
“二喜兄弟,我们这是要去哪?”,费力瞧着蒲二喜后脑勺道。
他依旧黑着脸,沉默不语。
片刻后,她又被人拎上了马,带走了。
等她的双脚落地时,她已经被带到了行账内,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头晕目眩间,韩武宣走到她面前,将她一把拉起,单手抬起她的头,迫使她看着前方。
“皇兄,仔细看看,这是谁!”,他清冷的声音响彻大帐内,听懵了一群臣将仆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