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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村中的歌声之二)

新在磨眼上边拴的那短的麻绳上边,套进了那个细细的磨扛,放为了学习吹笛子,还有一件,让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对不起我的父亲。

一年夏天的一天早饭之后,父亲对我说:“大海,帮大一块推玉米?”我不情愿地说:”好.”

推玉米,就是把玉米颗粒放在石磨上面,借助人力,石磨才能转动起来,磨碎玉米。这是一种原始式的人力劳作,要围着磨台转一圈又一圈,才能要达到自己要的一种结果。

当时村子里有水力发电的磨子,两元钱就能磨一百斤小麦,磨成面粉,一元钱就能磨一百斤玉米,磨成玉米糁子。当时农民一天劳动价值三毛钱。我家里人多,常欠队里的粮钱。父亲没有多余的钱,所以推小麦玉米的这种活儿,就自己推磨子,我那时不想干,也很难逃掉。

父亲当时给我说好之后,他自己将家里柜子打开,面前地上放有一个大笼子,用梭匀把柜子里的玉米舀进笼子里。每倒一下,玉米进笼子内,发出一种响亮的声音,说明那玉米很干。

父亲装好了一大笼子玉米颗粒后,提着从屋门出去,向村南爷爷家的磨子走去。

到了后,父亲抬起一面蓝色的石磨,先在底面那一石磨上面铺好一层玉米,然后合上抬的石磨。转动那面石磨,上面放上玉米。我和父亲各人肚子上面顶上一个磨杠。父亲在前走着,我在后走着,只听磨子转动之后,发出缓慢地响亮的转动声。

我和父亲用自己的肚子顶着磨杠,用力推动磨杠来转动磨子,才磨粹玉米。

推磨子实在是一种苦活儿。推磨子时,能让我产生些快乐之感的,就是东方天际上的太阳,我有几回望时,觉得这轮东边山凹里升起来的太阳,已经有五六长竹杆子高了,四面八方全是红艳的太阳光。想那南边丹江河面上,一轮早晨那红红的太阳,那么石磨一样的圆,一定会从水面里倒影出来的。总以为太阳从东边山凹里升起来的,实际上是从丹江河水底里透出来的.

磨台近处不远,有一面向东的院墙,院墙下面长有一棵大柳树,那千万条细嫩的柳枝,向地面掉着,挨上地面了。整个一棵大柳树,在太阳光照耀之下,把它垂的树影儿全部投在了地上。有风吹起来了,树上的树条摇曳起来了,地上的枝条也自在动了起来。磨道里,我和父亲推着磨子,沿着磨台转了一圈又一圈,那圆圆的蓝磨石,像一轮圆月亮,不停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出的力不大,走神的时候,父亲总是笑着对我说:“大海,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推磨子。”

听了父亲的话,我的肚子上面,鼓的力更大了,给了磨扛,那磨子转的更快了起来。

我推着磨子,像做梦一般,还在做着音乐方面的梦,寻找机会,离开磨台,到区上医院食堂,找军良叔教我学习吹笛子,他以往在县剧团当演员,因他的噪子坏了,才调到了区上医院,当了一名炊事员。有空闲时间,还在爱好着音乐。村剧团排戏的时候,不请自到,在乐队里吹笛子。他吹笛子的时候,总是迷着眼睛笑,沉醉自己的笛声中,我一想到他脸上的笑容时,就越觉得笛声迷人,就想找他教我学习吹笛子。

等玉米磨碎了之后,父亲用箩筛细糁子。我见父亲只顾近前,用手一来一回推着箩,没有向磨台及楼门前瞅瞅,或发现我要离开这里的动静。我在父亲不注意的情况下,就快步地向楼门外跑去,目标是跑到军良叔的区医院食堂。

我这时,虽然还处在一个少年时,只单纯地想到自己玩学吹笛子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我不帮助父亲推那重重的石磨,那完全靠父亲一个人去推。

父亲这时候见我离开了磨房,他也知道我的玩性大,一定对我有一种不满意之感。只是轻轻地责怪,这大海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连那石磨如果它是一个人,这时候,他看到我离开磨台,因为它想转动得快,差一股力量,就会生气地说:“大海,大海,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要对你说什么批评的话,那你去想吧。”

磨房东那棵大柳树,我想他是长着一双锐利的双眼的,它实际上能看到我的一切情况。当我离开了磨房,它然突然发现后,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那大柳树也明白,只有我还能用欣赏美的目光,望望它几眼,在我望它那一瞬间,它的心中如吃了蜜一样舒服。

这些都是我的想象,猜想,这是有根据的,猜想的事实是真的,与真实没有差距的。

当我跑步,来到了区医院食堂时,一进食堂,见军良叔正切猪肉,腰上围了一件白大褂。

我站在军良叔面前的时候,还没有说什么,实际上军良叔已经知道我来此干什么来了。

我说:“军良叔,请你能教我学习几段眉户曲谱。“军良叔缓缓地说:“你先等一会儿,我把这猪肉剁完了,再来教你。”

我听到此话的时候,知道了自己这一回来军良叔这里,没有白来,一定是有很大收获的。

在军良叔还没有真教我学习吹笛子时,我还有些不放心怕人家不教我,我想着如何帮助军良叔做些事情,讨得他的欢心,能抽时间教我学习吹笛子。

我看了案板前一个水瓷,瓷里没有多少水了。那时候,村子里没有用自来水,还没有这样一个优越条件,家家户户的人,要生活用水,全是用人的肩膀,到丹江河北岸一座小山下,有一个泉水池,到那里挑水。

区医院的食堂做饭用水,这样一种苦事,就要军良叔去挑。我发现水瓷里没有水,二话没有说,就挑了两个空水桶,去丹江河北边那座小山下泉水前,帮助军良叔挑水去。实际上那时,我挑两桶水的力气还不足,强免能挑两大桶水,还累得上气不接气。

我去丹江河北岸挑了两大半桶水,倒进了军良叔区医院食堂水瓷之后,觉头发湿透了,如从水中浸过一样。

军良叔做了他的食堂一些工作完毕之后,才拿着竹笛从食堂出来,站在院子里。

军良叔笑着问我:“吹什么曲子?”“眉户。”

军良叔脸带着微笑,为我吹起了一首一首的眉户曲调,我总觉得好听,我为军良叔挑水,流汗水,主要是想得到听军良叔用笛子吹眉户曲子的机会。

我还对军良叔说:“你帮助我抄几段眉户曲调?”

军良叔去他住的小房内,拿了钢笔和纸,坐在食堂门前一块石堆子上面,凭他的回忆,为我抄起眉户曲调来,标明这是刚调,这是花音刚调,这是苦音,这是苦音二六等。抄完了之后,军良叔用笛子为我示范吹了一遍。

“你会了吗?”“会了。”军良叔不放心,又帮我唱了一遍,他为我抄的大约有五六段眉户曲调。

我得了这五六首眉户曲调之后,才心怀满足的心情,离开了区医院食堂,回到了磨房。我进到磨房的时候,父亲一个人推着磨子,那个粗粗的磨扛搭在父亲的肚子上面,父亲用力推着,只是他一个人的力量,那面石磨,转得很慢很慢,有点转不动的沉重之感。

父亲见我来了,停下了脚步,让我重在了我的肚子上,然后和父亲一起推磨子。

我去医院食堂这一段时间很长,父亲是一个人推磨子,我回来后,一块和父亲推磨子,磨子转得快了起来。

我这时候,一面推着磨子,一面想着练习吹笛子事情,想刚才从军良叔那里学习来的几首眉户曲调,能不能在笛子上会吹。我把笛子从裤衩里抽出来,吹了起来。我总觉是那笛孔里发出来的笛音,这么神奇,它带给了我所需要的一切。

父亲板着脸,对我生气地说:“大海,你学习这个,难道说长大后依靠它为生吗?这是讨饭的事情。”我当时还不懂得父亲对学习音乐这么有偏见,而我却以为我音乐,有一种我永远寻找的那种美,我把它看得有很重要的地位。

当我吹笛子推磨的时候,虽然父亲反对我的这种做法,脸色是铁青着,在父亲这种压力之下,我才把笛子放进裤袋内,设想着,等推好了玉米之后,我再找时间好好地练习军良叔教我的几首眉户曲调。

那天帮助父亲推磨子,把一笼子玉米推成糁子,父亲提回到了家里。我跟在父亲后边,慢慢地沿着向村北一条小路回到家里。

我顾不得累,拿起笛子,站在院子一棵杏树前,又吹起了军良叔教我的那几段眉户曲调,犹如和音乐真正了一位良师益友一般,舍不得和它分开。

那天晚上深夜了,我又拿起笛子站在案板前练习了起来。

父亲走到我的跟前,下了命令:“大海,这是什么时候了,

赶快放下吧。”

上面稍写了我对学习吹笛子的痴爱,不想就有了一次县剧团来我们区里招乐队演奏员及演员的机会,还以为自己真能考上.我按当时团长的要求,第二天下午又来到了区农场.

一个大院子,一个房子的小门,是农场开会的一个大会议室,考生都站在门外边排成长队,主考官何团长坐在一张红色桌前,有一个报名册,他在里面喊号,喊到谁进去,考完了就从这个小门走出去。

我听见何团长喊:“张大海。”我快步走到屋内何团长跟前。

何团长拿了一本歌曲,有一首《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何团长对我说:“大海,你把这首国歌谱子唱一下?”何团长把这本歌曲递给我手上,我接过以后,像给语文老师朗诵一篇好文章一样。

唱完了这首歌曲以后,何团长对我说:“你会吹眉户曲调吗?”“会!”“你用笛子吹一段。”我就用笛子吹了一段花音刚调。

何团长说:“考完了,你等我们的通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我当时真想给何团长说:“何团长,你能把我收到你们剧团去搞乐队工作,我能胜任得了的。”何团长并不明确表态回答我,我带着笛子回到了家里。

回家后,内心中还有一种自我高兴劲儿,经历的事情没有给母亲说,总以为自己能考上,还在等待着这个好消息。

母亲问我:“大海,你出去做啥去了?”“我考县剧团乐队去了。”“这个你不要去想,轮不到你头上去的。”我还有点不相信母亲说的话。

我父亲听说我考剧团这件事,也是认为我考不上的,父亲还有另外一种看不起干乐队这个工作不正确的看法,他以为他的看法是正确的,可我和父亲的看法正好相反,总觉得我喜爱这个工作。

一天下午,我从家里出来,到爷爷奶奶家里去,少年时候,爷爷奶奶家对于我来说像是我的一个乐园一般,有事没事最爱去,奶奶常给我说充满希望的话,我娃不要紧,以后有前途的。

当我走到村南头时,村中何叔张叔好几个人在一起说闲话。

我也走到了他们近前,想听听他们说的笑话,可是他们没有说别的笑话,而是说关于我的事情的笑话。

何叔说:“听说大海也考剧团乐队了。你想想,你就是行,能到你跟前吗.”好几个还跟上一笑。

我想说什么,却当时还不会把我真正的想法,给人家表达出来.

那一次考县剧乐队的事情,我还真的想何团长能通知我,说我考上了县剧团乐队.

当时,我也尽力争取了.我还打听了一下何团长在的那个村子,离我们村子很近,以东二里地.

我找到了何团长母亲家里,何团长的母亲正在。

我对何团长母亲说:“你能给何团长说一下,让我能考上县剧团。”

何团长母亲说:“我给你说说。”

何团长母亲说了答应帮我在何团长面前说好话后,我才离开了何团长母亲家,回到了自己母亲家里.

考县剧团乐队的事情,我一直在等着,渐渐的时间远去了,后来的结果,本村考上了一个人,也是爱吹笛子的少年,他的名字叫金军安。

这一次考县剧团乐队的事情,以后回想起来,自己给自己总说,没有考上县剧乐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一个人能保持某种爱好,这是很要紧的。虽说爱音乐,却以此,让一个人多了一种对万物爱的情怀。

早上起来,我坐在二弟家二楼一间屋内,靠北墙下面,放了一张大园桌,上面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已经写完了考县剧团乐队的一节,因为都是由村中的歌声联系起来的。我还想再写下去,写什么呢?想到了少年支持我学习音乐的王支书,想到了教过我学习吹笛子一位村中好人苏河南叔等,还不知如何写起。

我家房子不远的南边就是村舞台,村舞台上边每演节目敲锣打鼓,在屋子里就听见了,就跑到村舞台下边看演出,那时候,对于我来说能看演出,就是一件大事。

我从家楼门出去,向南走不多远,就到了村舞台下边,没有选择站在中间去看演出,而是选择舞台以西看台上演节目。我选择了舞台以下的侧面站着看,乐队的人一般都坐在舞台东边,我主要想看乐队人员演奏乐器时那种脸上的表情。

这一天是个大晴天,太阳像是早到了村舞台顶边的上空了,连太阳也爱听人间的歌声,看看村舞台上面表演的精彩的文艺节目。

舞台下边看节目的大人小娃们,脸上都洋溢着一快乐的笑容。整个舞台上面的屋顶上面铺,铺满了红亮亮的太阳光。

我为了看清楚舞台东边乐队队员演乐器时脸上的表情神态及手上的动作,却有一个青年女子站在乐队近前,脸上露出花一样的微笑,她是看着舞台上时一个表演唱的节目。她的脸雪白,像蓝天上一朵洁白的云。她一定是在看着,有她上的节目要上的时候,随时做好上场的准备。

这个人是谁呢?听我近处的一位村人说,是一位区长的女儿郑远丽。我这时候,虽然还不真懂得美是什么,望了郑远丽一眼,就被她的一种特殊的美所触动。

郑远丽,这时候,还在县城里面上高中。这是她们校组织的文艺演出队,到村子里为农民演出,她也是成员之一。

郑远丽高中毕业后,回村劳动,因为有表演方面的才能,村子成立农民剧团,当上了一名演员。

农民剧团,平时都在队里劳动,需要排戏的时候,到大队去排戏。

我当时初中毕业以后,没有再上学,回到了村子劳动,能充当半个劳动力。因为有对音乐方面的爱好,能把笛子吹得响,村剧团团长石头叔发现了我这一才能,就吸收我为村农民剧团乐队队员。

我们这些村剧团的人,平时就在队里干农活,在干农活方面比不上别的村人,总是盼望着排节目。

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启民、书证、郑远丽等人,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村小学校长石头叔家里,两间很小的房子,一间一进门的是厨房,一间是石头叔全家人住的房子,就放了一张用木板做的床,石头叔坐在床边,我们这几位都坐在他家的一条长板凳上边。

石头叔就是我们的上帝,上帝是什么意思?他本是村小学的校长,因为他本人热爱文艺,爱好表演节目,村里就让他兼当村剧团团团长。村剧团团员们因排戏用了多少天时间,每人都按每天记十分工,开个条子,到小队记工员那里都得认可。

好久没有排节目了,我们这些人,像是庄稼苗,天好久没有下雨,想得到一场喜雨的滋润一样,有点等不住的感觉。

郑远丽替我们几位要求团长:“苏团长,什么时候排节目?”“再等上几天,我和大队王支书商量好,通知你们排戏。”我们几位得到了这个好消息之后,心里都有一种乐乐的感觉,才一个一个从苏团长家向小门外走去。

我刚要走的时候,苏团长忽然对我说:“大海,你留一会儿?”

苏团长拿出一本张思德之歌的歌曲,对我轻轻地说:“大海,我打算排张思德之歌这个小剧,你把里面的歌曲先翻出来,给大家教唱。”

苏团长本身识简谱的,却如此相信我,我答应道:“好!”

我从苏团长手上接过一小本张思德之歌后,怀着一种有所盼望的心情,慢慢地走出小门外,回到自己村北的家里。

我承担了这一个教唱张思德之歌歌曲的任务,回家后,有时间,就先自己学的翻唱。有一首特别难度大,个人唱不正确,想找一位会翻唱歌曲老师教我一下,先学会,再才能教别人学唱。我找谁呢?我想到了村中几位在外面教书的音乐老师,现在都不在家,不能请教。有一位卢友民,也是一位高中毕业生,会拉二胡,他家就住在村子中街住。我因为和他有同一爱好,常到他家去过,听他拉过二胡。我现在学唱张思德之歌歌曲,遇到了困难,就只好去请教他教我学会最难唱的一首歌曲。

有一天下午,我到了街中卢友民家门口,正好卢友民从屋子里出来。

我喊了声:“友民叔。”友民叔站住听我说话。

“友民叔,你教我学一下这首歌曲?”

友民叔从我的手中接过张思德之歌的歌曲,我认为最难的那一首,他先默默唱了片时,就教一句,我学一句。教了我两遍之后问我:“你学会没有?“我说:“学会了。”“你给我唱一遍?”我接过那歌本歌曲,唱了一遍。友民叔肯定地说:“唱对了。”

当我来到了友民叔家门前,找友民叔教我学唱张思德之歌歌曲时,他一见我的时候,一定会想到这大海找我有什么事情,自然与音乐有关。当我向友民叔学会了唱张思德之歌,其中在我看来难唱的一首歌曲,他会有一种助人为乐的高兴心情。我向友民叔学会了一首难唱的歌曲之后,才返回村北的父母亲家里。

母亲一定会指责我出去干什么去了,不好好给家里干活等,我总按我个人的想法行事。

我家的房子是在村北的公路下边,三间土瓦屋,有一个小院子,两边各有一道红土垒成的院墙。小院子南边有一个楼门,是两小页稍显长长的褪了色的木门,足见岁月蹉跎。

一天晚饭之后,村剧团团长石头叔站在楼门前喊着:“大海,明天一早来村舞台排戏,把歌本带上,听见没有?。”我答应道:“听见了!”

石头叔让我带的歌本,就是张思德之歌那本歌曲。我知道,他是要我带上,给大家教唱那里面的歌曲。

我一直盼望村剧团有排戏的消息,这下子终于盼到了,心中滋生出一种喜悦心情,像《红楼梦》里面刘姥姥的那个外孙子板儿,听说第二天带他进城去那样的喜悦心情相同。

第二天一早,我带了一把竹笛还有张思德之歌的歌本,到了村舞台。村舞台以东的南边的窗子下边站了好多村居团排戏的人,我一眼就看见郑远丽也站在窗子前,正和一位拉板胡的何新山叔说话。

我也的到了窗子下边,到了乐队队长何新山近前。我叫了声:“新山叔?”新山叔向我笑笑。

团长也早到了。稍等了一会儿人之后,团长喊大家到舞台里面的一长平房内开会,大伙儿都到了舞台以北的屋内。

团长说:“我和村里王支书商量好了,让大家来排戏,这次主要是排些小戏,村里农活很忙,把大家抽出来排戏,请大家一定要抓紧时间学习排练。初步设想排个张思德之歌的小戏,让张大海给大家先教会张思德之歌里面的歌曲,歌曲学会了,再排练。”

大家坐在村舞台后面一个小教室的座位上,我拿着张思德之歌的歌本,先从第一首给大家教唱。我教一句大家学唱一句,像是音乐老师给学生教一首歌曲一样。这些人,都是有对音乐的敏感性的人,稍教几遍,就很快学会了一首歌曲。

中间休息时候,有一段特别长的歌曲,是郑远丽在张思德之歌担任一个角色要唱的一首很长的歌曲。

郑远丽对我说:“大海,你把这首歌曲先教我一遍?”

我一时竟有些紧张,心想:人家是一位高中生,而我是一位初中生,这位高中生竟让我这个初中生教唱一首歌曲。另方面,我却心中暗暗有一种自豪感,以为自己给一位高中生当起音乐老师来了。

我轻声地把郑远丽要我教她唱的那一首歌曲,也就是我向友民叔学会的那一首难唱的歌曲,轻声地给郑远丽教了两遍,郑远丽对我说:“大海,我会了,你听听,看对不对?”

我听了后说:“对。”

自那回在村舞台见了郑远丽一回之后,没有想到,我现在和郑远丽同在一个村里的农民剧团,而且这么近距离的还教郑远丽学唱歌曲。郑远丽唱歌的噪子是金声,特别明亮,在舞台上面唱歌,歌声能传得很远很远,连南边深山里的人都能听到。我听到她的歌声时候,总觉得有一种特别美的东西,在吸引着我的心,这歌声怎么经她一唱,这么好听啊!不想让这种歌声停下来,总想再多听一会儿。还有一点,就是郑远丽每叫我的名字“大海”时,我总以为很亲切的感情,以为她就是我的一位大姐一般亲。

我有时以为她就是我心中的小一轮春天的太阳,清晨站在我家的小院子,一轮刚从东方天际上升起来的太阳,红红的嫩嫩的,我对它笑的时候,它也对我笑,这轮太阳照在我身上,全身很暖和。

让我对郑远丽产生难忘的记忆还是因为她的歌声。张思德之歌经过一段排练之后,郑远丽在戏中担任一个角色,是张思德之歌里面的一个女战士。

演出的时候,陈远丽唱了一段长的歌曲,乐队队员坐在舞台东边窗子下边那一处。我用笛子为她吹伴奏。那是一段回忆性的歌曲,听那样的歌曲,会让人永远追念张思德的事迹。

我为郑远丽吹笛子,我的笛声能和她的歌声融为一体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的笛子也吹成功了,对于我来说,像是把一道数学题解下来了,比那还要让我开心。

在村剧团排戏的时候,能看见郑远丽,以为她就是世上最美的人,看上一眼,心情是很舒畅的。郑远丽就在村中街道以北的一道平台上边,三间新盖的瓦屋,我每次从街中经过,都停下脚步,向她家的门前望去,想望见屋内的那个郑远丽,没有什么不好的念头,渴望能走到她的近前看上她一眼,就什么都有了。

我对郑远丽是这样的心情,想不到村子里搞乐队的几位新山叔、启民等,我和都是如此心情。

夏天的一天晚饭之后,我拿上笛子向门外走去,母亲把我拦了一下。

母亲问我:“晚上了,你出去干啥?”

我说:“我出去玩一会儿。”“不要时间太长了,早点回来。“

我说:“好。”我这时候,想到什么地方去玩呢?我想到郑远丽家,找郑远丽唱歌,我想让她唱歌,我为她用笛子吹伴奏。

我从家里小门走到小院子的时候,东方山凹里那轮月亮升起来老高了,满院子铺满了月光,有一种神秘,有一种格外的安静。

我踩着小院子月光,站在小院子一处,向东方望了一下,今天晚上的月亮如同家里那个圆盘子一样,如果用筷子轻轻地敲一下,也定能发出清脆悦耳的歌音。

月亮能知道我的心意吗?想一定会知道的.月亮如果会说话,会说什么呢?一定会说:“大海,你在外面玩的时候,尽量早点回来,不要让你的母亲为你操心。”

月亮把我望了一眼,那月光渗透在我的心里面去了。

我感觉月光有一种凉爽之意。我望月亮的时候,觉自己的手变得长了,一直能延长到月亮近前.

我轻轻地哼唱首《我的祖国》的这首歌曲的音调,走出了小院

子楼门外.

……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我还没有到郑远丽家时,想郑远丽此时在干什么呢?郑远丽吃罢了晚饭,一定坐在她家东边那一间屋内床边,正在读一本小说《林海雪原》,或别的小说《青春之歌》等。

郑远丽最喜欢的事情,还是唱歌,她一定会在她睡的屋内,练唱张思德之歌里的她担任角色唱的歌曲。

她的母亲对唱歌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人,一听到她女儿在屋内唱歌,一定会说:“别吵人了,我耳朵受不了。”

郑远丽母亲或许不反对她的女儿唱歌,会让她着她说:“唱就唱吧。”

郑远丽也知道村中剧团的男性演员及乐队的人,个个对她的喜欢程度,这让她有什么办法?不让人家这样对待她,她管不了人家,这正好验正了人们对美的一种喜欢的态度。

何新山叔带着板胡,启民带着二胡,稍比我早半步,已经站在了门口。郑远丽见我们来了之后,从她家里端了一条长木凳子,让我们几位坐。我们中何新山年长,郑远丽笑容满面说:“新山叔,你们几个坐。”

新山叔启民坐在木凳子上边,我站着,我知道我一会儿干的事情,郑远丽唱歌时,我吹笛子,站起来吹得效果好一些。

郑远丽家门前是一个四方的小院子,天空中的月亮见我们几位到了郑远丽小院子来,有意把它的白亮亮的光洒在整个小院子。我们几位都沐浴在月光中。郑远丽的脸色在月光下,更加妩媚动人了,她脸上总浮起一种让人看了爽快的笑容。

我此时的心情,主要想听到郑远丽早唱歌,我也能为她唱的歌曲吹伴奏,那是我干的一件大事了。我在等待着。

还是何新山叔先开口:“远丽,唱一段秦腔吧。”郑远丽笑着问:“唱那一段?”“《红灯记》里面做人要做这样的人。

郑远丽说:好!”郑远丽开始唱了起来,我们几位各用自己的乐器,为郑远丽唱的唱段伴奏着。

秦腔《红灯记》李铁梅唱的一段做人要做这样的人,唱词是这样的:

听罢奶奶说红灯,言语不多道理深。为什么爹爹、表叔不怕担风险?为的是:救中国,救穷人,打败鬼子兵。我想到:做事要做这样的事,做人要做这样的人。铁梅呀!年龄十七不算小,为什么不能帮助爹爹操点心?好比说:爹爹挑担有千斤重,铁梅你应该挑上八百斤。

郑远丽唱的时候,我生怕把某一个音用笛子吹错了。我觉得我笛音的感情流动,能和郑远丽的一样,有一种做人要做这样的人的信念精神,在向我的内心渗透着。

郑远丽唱歌的时候,此时,月亮白光光的,像是正好挂在当天顶,它一定会长着人的双眼,正在注目着我们几位每一个人的内心,在想着什么,我们对音乐怎么就那么一种迷醉.月亮也一定会专注听郑远丽的歌声,怎么就那么好听,而且含有一种特别的力量.

郑远丽的父亲却并不正真赞成郑远丽一天只知道唱歌,而希望她以后能到政府部门工作.她还有一个妹妹,听到她姐这会儿在院子唱歌,也会和她的母亲一样,烦她的姐姐,生气地说:我姐姐就知道一天到晚唱歌,也不好好干家里的活儿.”实际上,郑远丽知道她对唱歌就是喜爱,无论任何人多反对,她都不在意的。郑远丽唱完了一段做人要做这样的人的唱段后后,又问何新山叔:“再唱什么?”“北风吹。”就是那个《白毛女歌剧》开头的那一段。

当郑远丽唱了第一句时,我们几位都跟随着她的歌音,用个人手中的乐器,正确无误伴奏着.我听到了自己吹出的笛子声音清亮.听到了何新山板胡的高昂,有震撼人心灵之感,听到了启民的二胡声,一种思考和沉静之感.

这天晚上的月亮一直陪伴着我们,当月亮西移了很多后,我们几位才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郑远丽家的小院子,各自回家。我那个晚上,一定做了一个很好的甜蜜的梦。

有一年秋天的一天早饭后,我挑了空桶从家里小门向外走去.刚才在家里,母亲对我说:“咱家的玉米干的不成样子了,你挑水浇一下?”我说:“好。”母亲还说:“你也长些心,把家里玉米地玉米浇好了,结了玉米棒子,给你以后烧的吃。”母亲说的这些话,并不能让我特别重视,我却有另外的一种想法。

我那时怎么那么迷醉郑远丽的歌声?以为她就是世界上给我快乐最多的人之一,就想多在她面前呆一会儿。呆一会儿后,我的心情也就安然起来了。像去欣赏春天一个花园,看到了那一朵一朵千娇百媚的花儿后,想得到的全部都有了。

那一年秋天,玉米长到了正长棒子的时候,却好久不下雨。人说夏天是烈日炎炎,骄阳似火,秋天里,那太阳同样如同夏天的太阳一样炎热,大地冒出热气,有些烤人。公路以北大面积的玉米地,每一株玉米杆上的玉米叶子,没精打彩的垂了下去。那玉米叶子,干得严重的,如果用两手一拈,就会拈成粉面。每一个村人看到此旱情,心中都滋生一种心情,盼望老天早点赐一场大雨。村北山下边,有一条随着山势修成的水渠,是从十多里外人工修成的,并且把十多里以外河里的水引来,集体的玉米旱了的时候,发挥它一定的作用。这条十多里以外引来的渠水,白天只能浇队里地的玉米。我家公路下边,有一块自留地,玉米也干的不成形了,要浇它,也只能到村南边丹江河里挑水,才能浇玉米,那要挑多少担水,才能把自家地里干枯了的玉米救下来呢?我却没有想到挑水浇自家玉米地里的玉米,而想到帮郑远丽浇她家的玉米地。

郑远丽家的玉米地在什么地方?我当时并不知道,根据我当时的猜想,一定是在村北的山下边。

我挑着两空桶,从小院子南边楼门出去了,母亲这时候也不知我是挑水浇自己家自留地的玉米,还是浇别人家的自留地里玉米,一出院门,母亲也看不见我的身影,我有一点怕母亲的想法,渐渐地远去了。

这是早饭后秋天的太阳,同样火热,我双脚踩在去北山下郑远丽家自留地时的沙路上,觉得鞋底里,有热气灌进来,有点烤脚。

郑远丽此时,正和她的妹妹,在村北的山下边,有她家的一块玉米地,正从北边不远的渠水里担水,一担一担挑到她家的玉米地里浇她家的玉米。

我挑着两个空桶,到了她家自留地以西的路边。郑远丽刚把两桶水倒在她家的玉米地,一阵哗哗的水的流动声响了一会儿后,然后慢慢地消失掉。

我站在了郑远丽家的自留地路边,路边沿上长着的长长的草儿,有很少的绿意还在。

郑远丽一见我,就知道我的意思。我说:“让我来帮你挑水?”“你家的玉米地也需要浇,你去浇你家的米地吧。“

我以为她在拒绝我,说:“我是……”郑远丽知我是真心实意帮她挑水浇她家的自留地玉米,她就没有再反对什么,就把水担给了我,我挑了两只空桶,去前面不远的水渠挑水。

从郑远丽家自留地到北边不远的水渠边上,是一段慢上的路,如上梯子一样。我去渠水边,挑了两桶水,挑到她家自留地边,放下两桶水,郑远丽提起一桶水,倒在了她家的自留地里,立即像一条流水似的向前方流着。那枯了的玉米杆子,此时,如一个渴了的人,喝到清泉水时,那是怎么一种舒心心情。

上到渠水时,我挑着两空桶,轻松一些,是上坡的路,我像跑着一般,跑到了前方的渠水前。

就这样,挑了一担又一担,一定挑了一百多次水,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郑远丽微笑着对我说:“浇好了,到我家吃午饭。”

我说:“我回家吃饭一样的。”“不!你到我家吃饭,为我家浇玉米吃了多大的苦头啊!”

在郑远丽再三说服之下,我挑着两空桶,跟着郑远丽到了她的家里。

郑远丽引我到她的书房看书,她住的屋内向东的一面墙下边,放着一个书柜,上面放有很多中外的名著。

郑远丽说:“你看那一本好,就拿下来看。”我瞅着书柜里的书,发现了一本高尔基的小说《我的童年》,坐在一把小椅子上看了一会儿。

这时,只听隔壁不远,她母亲做饭烧火拉风箱杆子的声音,清脆悦耳的呼呼响着。

稍过了一会儿,郑远丽端来了一碗酸菜面条,我接住了。这一碗酸菜面条的香味,现在我还能记得,它让我记起了故乡的人,故乡的歌声,故乡困难年代时饭的香滋味。

我有一段时间,极迷郑远丽的歌声,总想走近听她为我唱一段歌曲。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我从大队剧团排戏回到家里,一进屋的小门内,见我的舅舅从关中回来,站在案板前,正和母亲说话。

我一见舅舅,就叫了声:“舅舅。”

舅舅答应我了一声之后,问我:“大海,你干啥去了?”

我说:“我去大队剧团排戏去了。”

舅舅高兴地给我母亲说:“大海会吹笛子,就这一招,就能挣大队轻松工分。”

我听了后,很有舒心之感。

舅舅的家住在关中,这一回走时,给了我一串小刀十多把,很好看的,也有吃饭的小匀小叉等。

我当时以为,舅舅给了我,就给了我,我想送谁都行,他不会再要了。

一天吃午饭之后,我拿上了这个舅舅送我的礼物一串刀具,到了郑远丽家。

郑远丽让我坐她家的一把小椅子上,我又求郑远丽:“你唱一首歌曲,让我听?”“那一首。”“谁不说俺家乡好。”

郑远丽竟放声唱完了这首歌曲,我听了之后,加上当面见到了她,有一种极满足之感。

我从裤衩里掏出了舅舅给我的一串小刀具,给了郑远丽。我说:“这个送你。”郑远丽接住了,她看了一眼这一串小刀具,一定很喜欢。

我把小刀具送给了郑远丽之后,从她家小门出去,走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又过了一个月之后,舅舅从关中回来,来到了我的家中。

舅舅见我后,却向我要他上次送我的一串小刀具。“我的小刀具呢?”我回答不出来。舅舅说:“我就知道你送人了,你给我要回来!”

我明知道我把那舅舅送给我的一串小刀送给郑远丽了,可想不到舅舅现在却向我要回来,怎么能这么变化呢?我真没有办法再向郑远丽要回来,可现在舅舅逼着我,我只好到郑远丽家,向郑远丽要回我送给她的一串小刀具。

我说:“上回,我送给你的那一串小刀具,是我舅舅的,他现在向我要。”

郑远丽听我这么一说,早已经明白了几分,她没有说一句话,从她屋内的小桌抽屉里,拿出了那一串小刀具给了我手上。我拿到后,回到我母亲在的屋内,给到了舅舅手中。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晚上,我路过丹江河南岸边上,当时是秋天。一连下了十多天雨,真是秋雨连绵。天空阴着,东边的天空像是变化成芳晴,有淡淡的白云,每一朵白云各有不同的形状,大大小小,真是千变万化,时有时无。

月亮从云层里露出来了,我望的时候,还默默地在心中说:这是一轮圆月啊!可是上面模模糊糊,有阴云的影子。这让我记起了那明晃晃的圆月,给我爽心悦目的感觉更为深刻一些。

我沿丹江河南岸继续向前走,那轮圆月,它的顶部,先是露出一点特别的光亮,像是金黄色彩的。我再向前走了一段路之后,再望东边天际的月亮,却完全在浮云掩盖之中了。我问月亮,你这会儿到什么地方去了?月亮并不回答我。我想今晚的月亮也就是这样罢了,那么久久地藏匿在云中了。

当我快走到村子时,再看东边天际时,月亮却楚楚地出来了。刚才还隐在云中,如今却又是另外一个样子。这月亮一隐一显地变化,它和我的心情完全一样。

我在村舞台下边,曾好多次听到过郑远丽的歌声,那么吸引我。

有一个冬天的晚上,郑远丽和天喜叔在一个大的秦腔戏《槐树庄》中担任角色,天喜唱了一段秦腔唱段,是控诉旧社会的,郑远丽也唱了一段是赞美新社会的。

郑远丽唱的秦腔唱段,当时引起了台下看戏的村民们强烈共鸣,都说:“新社会好,旧社会不是人过的日子!”

村人提到了这两位青年,当作故事传着,还说天喜和郑远丽谈恋爱了。有几位和天喜关系不好,想办法整天喜,给天喜散布了很多罪名。天喜和郑远丽的恋爱曾经发生过,却没有进行到底。

多年以前一个上午,我到县城看节目。走在城里一条街道时,见郑远丽走过来。郑远丽在她的父亲帮助之下,在县城里找到了工作,这时候,和我在地位上就不一样了,我是一位村子里农民,人家是国家的人了。况且还有我因为年少,不懂事,送给她的那一串小刀具,又向她要了回去,对我产生些不好的看法。

郑远丽走到我近前很近的时候,我主动地问话,人家郑远丽连理都没有理我,就像我在她的面前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郑远丽把我看成她的陌生人走过以后,我想:同村人,怎么见面后一点都不认了,然而就这么真实。当时我就认为我和人家比起来,我要为变改自己的人生命运真的去拼搏,想象有一天,我也能在城里找到工作,经过多少年努力之后,我做到了。

最近一回,我在街上路边,突然遇到了郑远丽,他听说我对老人的孝敬,常向老人寄生活费,在很多方面的进步,对我大加赞美,那些恩怨事非,早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最近一天晚上,我去村东散步,又一回看到了故乡的明月了,特圆,特别大。在月光普照下的路上,我边走边思往日的故事,这让我记起了故乡曾有过的故事,宛若郑远丽还在村舞台上边唱秦腔,又让我听得如醉如痴。犹如我自己又回到曾有过的岁月里一样,然而它却永远失掉了,无法再回到从前,唯一让我能做到的事,就是越发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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