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牛大胖三人出了木屋,这王睿也不罗嗦,眸中陡然杀机迸现,对着孙三壮抬手便是一拳。
对于孙三壮,这王睿可谓恨极。
只因数月前,王睿来废料场代那马长老收取例钱之时,非但嚣张跋扈更是刻意刁难,竟张口便索要整整一千灵币。
对此,牛大胖是陪尽笑脸婉言哀求,可这王睿不仅油盐不进,反而接连两次将钱袋打落在地,甚至还赫然出手将牛大胖的槽牙打掉。
气急之下,一向性直的孙三壮对着王睿便是一顿破口大骂,直将其骂得狗血淋头;后来,李小鱼怒极出手将王睿一拳击败,并让牛大胖几人将之捆绑起来押入后院那封埋废料的大坑。
为防止这王睿高声呼喊引来他人,打扰到李小鱼突破启灵,孙三壮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之脚穿的袜子扒下径直塞入口中……
此般遭遇,对于在丹峰脚下一向横行的王睿来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而对自己先是破口大骂后又“极尽侮辱”的孙三壮,王睿更是每每思及便咬牙切齿恨意滔天!
但因李小鱼突破启灵之后,曾承诺于那马长老,定会在一年之内将一粒“五品玄罗丹”交于其手,而条件,则是在此限期之内,不得复再为难牛大胖几人。
而马长老为了自身利益亦算守约,在李小鱼晋升内门不久,便传命下来,令王睿不得再去废料场寻事。
师尊发话,王睿自是不敢违背,无奈之下,只得将恨意深藏暂时隐忍,但寻仇报复之心,却是一日胜过一日。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王睿终于境破启灵晋升了内门。
成为了内门弟子,这王睿自是再无顾忌,未过数日,便径下丹峰前来寻仇……
缘之于此,甫见牛大胖三人走出木屋来到院中,昔日受辱一幕顿时浮现眼前,这王睿根本没容兄弟三人开口,恨意迸发中,对着立于中间的孙三壮腹下丹海就是一拳击出!
就算在数月之前,这王睿仅只炼气大圆满之时,牛大胖哥仨儿就是绑在一起,也只有被吊打的份儿;而此时王睿已然境破启灵,便是随手一击,亦绝非牛大胖三人所能抵挡。
眼见拳罡厉啸灵力滚涌,一个尺高拳影霎时凝现,向着孙三壮下腹便是狠狠击来,牛大胖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双脚一跺便是飞身跃起,闪电般地横挡在了孙三壮的身前!
而与此同时,赵二肥亦将身形猛然向前扑出,仅比牛大胖稍慢一线,同样将孙三壮挡于身后。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牛大胖与赵二肥二人便在孙三壮的身前,赫然以己之身躯,化作了两面血肉护盾!
“嘭!”
“嘭!”
威猛的拳力霎时透体而过,随着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屑的鲜血喷出,牛大胖顿时胸口凹陷凌空倒飞,重重撞到赵二肥身上之时,已然是双目紧闭声息不闻!
虽经牛大胖身躯一挡,使得这拳力消了大半,但仍有近三层拳力透体而出余势未歇,与牛大胖倒飞的身躯一道,连击带撞二力合一,近乎同时撞击到了赵二肥的胸腹之间,直令其一口鲜血喷出中连退数步,最终仰倒在了孙三壮的怀中!
见刚刚还在屋中与自己说笑的两位师兄为了保护自己,竟在眨眼之间,便于两声闷响后双双倒地生死不知,孙三壮顿时睚眦欲裂,将赵二肥轻轻放于地面,血灌瞳仁一声嘶吼,向着王睿便是面目狰狞地飞身扑去。
“嘿嘿,情急拼命?凭你还无此资格!”见孙三壮飞扑而来,王睿一声冷笑,仅只反手一掌,便将之凌空击飞。
孙三壮不过炼气中期修为,又如何禁得起王睿这一掌?
掌风临体,顿时如击败革,王睿一声闷哼跌落地面,只觉脑海轰鸣视线模糊,挣扎了几次仍是未能起身。
“王睿……王……睿!”仰面向天中,孙三壮双目尽赤嘶声怒吼,直欲将钢牙咬碎。
“嘿嘿,你就是喊上一千遍,又能将我如何?就你这废物模样,若复再出手,倒是平白辱没了我堂堂内门弟子的身份,今日便大发慈悲饶过你一遭!哦,对了,日后若欲寻仇,尽可到内门来找我,我王睿是双手欢迎随时恭候!哈哈,哈哈哈……”
或许是见牛大胖与赵二肥始终一动不动有些心虚,这王睿竟没有对孙三壮复再出手,于一阵狂妄的大笑中转身出了院门……
听到这里,李小鱼双目之中已是一片冰寒,强抑心中冲天之怒,转头看向了随后走进屋内的孙三壮:“三师兄,那王睿走后,你可曾去找过那马长老?”
“当然找过!当日见大师兄和二师兄均是气若游丝,我小心地将他们抱回屋中之后,便立即飞奔到了马长老的居所。
不想见到马长老将此般情形一说,那马长老却是假装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言‘王睿已然晋升内门,便不复再归外门长老管辖,若欲诉苦告状,唯有到剑峰‘执法堂’禀陈详情’。可宗规之下,外门弟子根本就不许踏足四峰半步,他如此之说,分明就是一推干净故意为难!”
“后来,或许是见我哀求的可怜,马长老假惺惺地掏出了两粒‘二品养气丹’,要我回去给大师兄和二师兄服用。可旋即便说,近日灵谷即将收割,暂无法调拨人手,是以哪怕废料场仅剩你一人,也绝不可耽误了封埋废渣;否则,若让毒气外逸染了将熟的灵谷,一旦宗门问责,便是他也担待不起……”
“这么说来,大师兄与二师兄自受伤之后,便只一人服用了一粒那马长老给的二品养气丹?三师兄,发生如此大事,你为何不设法传讯于我?”
“我又何尝不想多弄来几粒灵丹给大师兄和二师兄服用,可咱们废料场的情况小鱼你也知道,根本就没有灵币积存,又到哪里去购买灵丹?
无奈之下,我便到南岸找些昔日相识的去借,可一听到两位师兄乃是被那王睿打伤,竟均是面露为难,哪怕我苦苦相求,莫说灵丹,便是灵币,也没人肯相借一枚……后来实在没有了办法,我便又去找马长老,求其传讯要你下山一趟,可那马长老却推脱外门事务繁忙,根本无暇上山……”
说道此处,孙三壮眼圈一红,再次哽咽起来。
“好一群只知明哲保身见死不救的势利小人,这样的同门,日后只当陌路便是!还有那马长老,已然与我早有约……哼!”一声怒哼截住了话头,李小鱼面上已是冷若冰霜。
见兄弟二人一个垂头哽咽,一个怒不可遏,倚靠床头的赵二肥出声说道:“小鱼啊,既然我和大师兄都已经这样了,现在着急也是没用,只不过这段日子可是苦了你三师兄了,每日里不仅要照顾我和大师兄,还要拼了命的封埋废料,照此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唉……”
一声长叹,尽道心中无奈与不甘。
看着垂头抹泪的孙三壮与无奈叹气的赵二肥,李小鱼心中顿时一阵刺痛,强压无尽怒火说道:“二位师兄莫要如此,这笔帐,日后小鱼定会讨还!现下,还是先将你们的身体调养好再说!”
说话间,李小鱼一拍腰间储物袋,一个紫晶玉匣便出现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