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那么多,若是落了他的眼,咱们一个也跑不了!上!杀了他!”一旁的人突然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众人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是了,若是被这少年看到了他们的脸,只怕他们会更惨。
想到这里,便恶从胆边生,抽出刀剑便冲了上来,阿炎冷笑一声,抬手攥住了一个人的胳膊,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打得那人斜斜地飞了出去。
四下里火光弥漫,烟尘渐起,柳月兰和陆长河也被呛得咳嗽连连,熏得眼睛酸痛,眼泪都呛了出来。
“长河,长河……满满,满满……孩子们都还在睡着呢,我们得快点出去,快点出去啊!”柳月兰一想到爱女和儿子都还在屋子里,想来还没有察觉出来,心痛的无以复加,低声痛哭起来。
陆长河一边安抚妻子,一边拿着椅子重重地往门上砸去,期望能够砸出一个洞来,当时这房子做的时候是精工细料,若要砸开哪里那么容易?
柳月兰也忍不住了,急急忙忙地帮着丈夫一起,搬起凳子往门窗上砸去。
“小心!”陆长河一个回头,只看到妻子瘦弱的身影站在窗户前,几近疯狂一般,而她头上的窗木已摇摇欲坠,带着火苗即将要砸下来。
他惊呼一声,想也不想,冲着妻子就扑了过去,柳月兰没有防备,斜地里的?一股巨大力道已抱着她摔倒在地,紧接着轰然一声巨响,窗木卷着火舌重重地砸在了陆长河的脊背上,陆长河痛得惨叫一声,却依旧用身子牢牢地护着柳月兰。
瞧见这一幕,柳月兰忍不住尖叫了一声,“长河!”
陆长河背部的皮肉已被烧焦,散发出一阵阵焦糊的味道来,柳月兰眼中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长河!长河!”
门外的打斗依然在继续,而各个屋子里的人也都被闷热给弄醒了过来,陆长树和于青荷也在不停地嘶吼着孩子们的名字,陆大成和陆陈氏夫妇腿脚不好,却只能缩在一边,不住地发抖。
陆欢颜猛然醒了过来,瞧见外面火光熊熊,忍不住尖叫了起来,“爷爷,奶奶,爹娘!”
陆之逾翻身醒来,瞧见外面出了这般的事情,大吃一惊,翻身下床就往外面跑去,瞧着院子里四下已是火光四起,而刀剑相撞之声还从前院传来,他大吼了一声赶紧走上前去,将于文俊给拖了起来,两人一起冲到了门外。
阿炎出门时并未锁门,两人很迅速地冲了出来,瞧见这般情形,于文俊已经吓得呆住了,一动不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陆之逾心急火燎重重地推了他一把,“快去!快去把满满叫起来!还有之远和之遥!我去帮阿炎!”
说完了话,他便闷头朝着前院冲去,于文俊吓得咽了咽口水,只听到耳边又传来一声大吼这才回过神来,转头往陆欢颜的院子跑,却发现陆欢颜的院子里已到处都是火光,瞧着冲天的火舌,他忍不住胆怯了起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步。
陆欢颜的尖叫声和哭喊声从院子里传来,他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想了又想这才咬了咬牙转身往陆之远两人的房间跑去,陆之远的房间火势略小,可是门也不好打开,他拼命地摇晃着门。
陆之远心急火燎,大喊道:“你先别管我们,快去救满满,满满一个人出不来的!”
他恍若未闻,依旧埋头苦干,只死命地拖着门把往外拉去,陆之遥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这才听见于文俊带着哭声地喊道:“我、我救不了,我救不了,满满说不定……已经死了。”
听见这话,陆之遥和陆之远如遭雷击,整个身体都是冰凉一片,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绝望。
“不、不可能的……满满是仙女转世,老天爷会保佑他的!你快打开!快打开!我要去救她!”
于文俊边哭边喊着,用力地拖动着门把,而前院中陆之逾冲到了门口,瞧见外面的情形,忍不住大吃了一惊,而这般的战团他似是加入不进去,而阿炎身上也负伤了,胳膊上的殷殷血迹已透了衣袖,骇人至极。
“阿炎!”他嘶吼了一声,伸手捞起一根木棒,虎视眈眈地看着。
阿炎已打倒了一半的人,听见声音,忍不住心神一凛,“不要管我,快去救爷爷他们,还有满满!”
陆之逾咬了咬牙,看着这般情形,心急如焚却又帮不上忙,只得听从阿炎的话往父母的房间而去,他抓起砍柴刀出来,而已有人发现了他,退出了战圈朝他冲了过来。
他咬牙切齿,眼睛一闭,握着砍柴刀用力一劈,只听得一声惨叫,睁开眼睛,来人已抱着肩膀躺倒在了地上哀嚎不已,他心头发麻看着砍柴刀上的血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冲到父母的房前,用力地在门上劈出一道裂缝来,隔着火光一边咳嗽一边大喊道:“爹!爹!娘!快出来!快出来!”
陆长河痛得几欲昏厥,只知道牢牢地护着妻子,意识都有些昏迷,柳月兰听见儿子的声音大喜过望,急忙扶着丈夫往门外走去,“长河,长河,我们出去,我们快点出去!”
陆之逾将门上劈开一个大窟窿,瞧见里面俱已是火光冲天,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什么,冲进去便和柳月兰架着陆长河跑了出来,便是自己的胳膊也被烧灼的剧痛无比,也没有多想。
好容易将陆长河夫妇救了出来,陆之逾更没有多说什么,只冲上前去用力地劈着叔婶的房门,“二叔,二婶!快让开,快让开!”
里面焦灼呼喊的陆长树听见声音,急忙护着妻子闪到了一旁,只看着刀锋劈烂了房门,这才大喜过望,急忙冲上前去,一脚踹开了大门,这才一头冲了出来。
看见叔婶得救,陆之逾松了口气,抬眼看着两人便道:“快!还有爷爷奶奶,还有满满他们,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