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众人都是吃了一惊,两个时辰两篇策论已是不容易了,这少了半个时辰可如何是好?便是谁?也做不出来的!
众人纷纷看向陆之逾,陆之逾似是也很有些纠结,洪如柏挑了挑眉,“如何?你可愿答应?这样本官对这考场上的诸多学子也有个交代,这一个半时辰若是多半刻都不成,本官依旧要革了你的功名,打你板子!”
陆之逾咬了咬牙,豁然抬起头来,“学生明白!”
洪如柏朗然一笑,随后拊掌传人上前,“既然如此,带他去隔板间中,着两人详细搜身,片刻不可离开,定要亲眼看着他做出这策论来!”
身旁的侍卫即刻领命,带着陆之逾便出去了,而剩下的众人则是面面相觑,刘诚志面色发青,不知所措地看着众人,颇有几分束手无策之感。
陆欢颜心中也是欢喜非常,虽然这时间紧,但是最起码陆之逾有了一次翻身的机会,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祈祷兄长一定要完成两篇策论。
洪如柏看了她一眼,随后轻咳了一声,淡淡地道:“小姑娘,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可眼下你适才所言并不准确,那刘四公子并非徇私舞弊,你这属于污蔑,而且也不能洗刷你哥哥的冤屈。”
陆欢颜转过身来,随后轻声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试出来,这几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只请大人听我一言,先将他们暂时请出去。”
洪如柏皱了皱眉,一旁刘诚志赶紧道:“这是何意?你还想做什么?”
陆欢颜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大人若是不放心,可留下身边护卫,小女子手无寸铁,也不会武功,自然不能将大人如何。”
刘诚志冷笑一声,“谁知你会不会暗器呢?”
陆欢颜好笑不已,伸出手掌来摊开了手,白嫩柔润的手掌上面什么也没有,“刘大人多虑了,暗器是绝对没有的,暗算却还要需要向你讨教讨教。”
刘诚志勃然大怒,当即便道:“你说什么?”那副模样竟似是要吃了人一般,全然不符一个读书人的架势和做派。
洪如柏脸色微沉,颇有几分不悦,一旁的侍卫见了,当即便会意呵斥道:“刘大人,洪大人面前,不得喧哗无礼。”
刘诚志气的脸色铁青,却是无可奈何,只得愤愤的瞪着陆欢颜,分明是她先故意挑衅的。
洪如柏看了两人一眼,随后这才开口道:“你们都先出去,陆姑娘,你留下。”
众人低声应了一声,鱼贯而出,刘诚志心中不服气却在侍卫的催促下只得离开了原地,到了偏房之后才瞧着自己是一个人在这儿等着的,四下已是无人,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焦急,“既要审那几个人,不定这几人会否胆小怕事把自己给供出来,不成,不成,还是得提前送些消息过去才是。”
想到这里,他心头忍不住微微一颤,悄悄的溜到了门边,往外张望而去,见四下都是无人,那侍卫兴许是急匆匆的带人去了,并无人注意他,这才想了想,悄悄地顺着一旁溜了出去,只左右看了看,都不知将人关押在何处,正心急如焚的时候,才听见一旁传来两道声音来,“倒是个嘴硬的,不过再审问一遍怕也是什么都说了。”
“这会否有屈打成招之嫌?”另一人低声说道。
“咱们先去禀报洪大人,叫他老人家做定夺吧。”两人说着,急匆匆地从廊下走了过去,刘诚志心中大喜,看两人身形走远,这才急忙转过身去进了衙门后头的小院落里,瞧着有一处房门未闭紧,赶紧冲上前去,只听见里面传来哎哟哎哟的声音,依稀正是窦五和周哲,更是心中肃然的紧。
摸了进去,瞧着两人被捆在一旁的凳子上,旁边还放了两条鞭子,当即便道:“此事你们两个给我捂严实了,不管怎么样,本官一定保你们这身皮,如若不然……”
话还没有说完,就瞧着窦五和周哲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满眼的惊恐和不知所措,拼命的眨着自己,刘诚志疑惑地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了?本官说到做到,你们可不要……若是你们敢泄了风声出去,我定要叫你们在这云州府里过不下去!”
“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连本官都小瞧了。”一道森然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刘诚志当场就有些吓破了胆,忍不住倒退了两步,眼睁睁地看着洪如柏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满脸冷怒地看着自己。
“我、我……”结巴了好一会儿刘诚志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顿了片刻之后低声道:“下官……下官并无他意,只不过是来看他们二人认罪伏法罢了。”
不过一瞬间,他就将自己给摘了出去,窦五和周哲气的眼睛发红,呜呜直喊,可嘴里被塞了布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洪如柏冷笑一声,“别狡辩了,你适才说的本官都听的一清二楚。”随后他身旁的侍卫抬手便将两人口中的布条扯去,窦五率先喊了起来,“洪大人,洪大人,是刘大人对陆家怀恨在心,说跟他们有宿怨,这才叫我们将纸张塞到陆之逾的行李铺中,假做刚搜出来的样子,都是刘大人叫我们做的啊!”
“混账!本官何曾让你们做过这些事情,你们少血口喷人!”刘诚志头皮一发麻,忍不住便厉声喝道。
看着几人开始狗咬狗起来,洪如柏眼中的不屑和冷然更甚,挥手道:“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禀过州府大人之后,本官要拿此案进京,亲自禀告皇上,为祸士林,日后的国之栋梁也被你给毁了干净,这些年来也不知这?云州府出了多少冤案,多少读书人败于你手,无耻之徒!”
刘诚志被洪如柏劈头盖脸的一顿喝骂,身形都软了一大半,几乎不知道如何是好,半天之后只知道喊上一句,“我可是学政,便是户部也不能这样直接罢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