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车子驶进了一处颓圮的院子。
下了车,陈长歌搀扶着父亲站在院子里,一家二口默默地看着这用土墙做成的房子。
颓圮的院子里,地上没有一根杂草。
在墙角下,还有陈东海自己培育种植的一些花草。
轻盈的萤火虫在花草上自由的飞舞,仿佛没有看见陈长歌他们人似的,欢快的盘旋。
它们身上发出来的绿莹莹的光芒,跟花草搭配在了一起,看到这一幕,使陈长歌二人的内心,变得更加的安静下来。
这就是陈长歌目前的家。
“爸,咱还剩下多少钱了?”
看着这破烂房子,陈长歌喉咙里轻轻地吐出了这么这句话来。
陈东海再次掏出蓝色的袋子,默默地打开给陈长歌看:“不到二百。”
听到还有不到二百块钱,陈长歌心无波澜,默默地拿出了一包烟,递给了父亲一根。
这个时候,是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
这是鹿所长听到了陈长歌想要买一百包烟的想法时,差点儿笑疼了腰,就顺意把还剩下十来根的烟,直接给了他。
“有火吗?”
“没有。”
“没事,我有。”
陈东海叼着烟,从口袋里摸出了小火柴,猛力刷了几下,伴随着呲呲的声音,微小的火焰在夜空里跳跃。
陈东海老练的抽了几口烟,嘶了一声:“嗯,这烟不错,那警察给你的?”
“嗯。”
陈东海徐徐回过头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陈长歌,陈长歌也叼着烟,也转过了头去,父子俩对视在了一起。
“不对啊,长歌,你会抽烟了?”
“学的。”
陈长歌说着,又猛嘬了一口,瞬间丹田部位又有一缕精纯的墨绿色能量出现,在丹田上头盘旋,冲撞腹腔的时候,陈长歌整个人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那感觉,让全身酥软。
“跟谁学的?”陈东海瞥了儿子一眼,抽了口烟:“好样不学尽学坏样!”
陈长歌耸耸肩,嘿嘿笑道:“还能有谁,跟爸你学的呗!”
陈东海抿抿嘴,回头继续看着房子,就默默地抽着烟,不再说话。
哔——
身后,刺眼的白光亮起,将院子瞬间照亮,萤火虫被汽车的喇叭吓得迅速飞散,灯光照耀下,再也看不到一丝绿萤。
黄医生关上车门,下了车来,朝着陈长歌父子俩走了过来。
陈长歌二人都没有回头,继续冷静的抽着烟,看着烂房子。
“爸,把车钱给付了,咱今后不要跟黄医生再有任何瓜葛。”
陈东海没有说话,吧嗒嘴巴。
“你们咋还不进去?”黄医生哈哈笑着上前来,伸手在这对父子俩肩膀上拍了拍:“这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钱的事情一定会有办法的,是吧老陈。”说着,黄医生搭在陈东海肩膀上的手再次拍打了一下。
陈东海一脸严肃,抽着烟,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先把车钱付了吧,一码归一码。”
“哎!都一村人,这么见外干什么?不用不用,我说了不用就不用。”黄医生伸手推搡着,就这么立刻上了车,离开了院子。
在夜色下,黄医生的车宛若一个手电筒,照耀着前头的树林,最终消失在了夜色尽头。
陈东海没有说话,默默地进了房子,房子里很快亮起了昏黄的灯光,像是一米阳光,从房门铺泄出来,直到陈长歌的脚下。
陈长歌叹了口气,趴在院子的围墙上,静静地看着外头的稻田。
抽了这么多烟,丹田里头墨绿色的能量恢复到了刚夺舍重生的时候的水平,虽然时间花费很长,但是成果令陈长歌十分的满意,立刻剑指运转,调动体内墨绿色的能量游出了丹田,直达身体的五脏六腑和筋脉血液。
半分钟后,陈长歌睁开了眼睛,夹着烟的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肺部,忌惮的看着手里头的烟,陈长歌眉头皱的很深。
烟里头的毒素,果然可怕。
陈长歌的肺部血液里,沾染了许多灰色的尼古丁毒素,微微发烫的喉咙里,残留的焦油燃烧后的物质,都令陈长歌感到头疼。
看来必须花时间清理毒素了,这种东西积少成多,量多必然变质。
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用脚踩灭,陈长歌闭上了眼睛,睁眼之间再次使用了透视眼。
透视眼状态下,眼前的全都是绿油油的灵气!
兴奋地让陈长歌差点没有站稳,蹭蹭蹭的后退了一两个步子。
真的是没有想到,白天透视眼下,并没有发现有一丝一毫的灵气,这一到了晚上,到处都是!
回头看了一眼房子,看见父亲正在厨房给灶里塞柴火,锅里放了许多的水。
陈长歌又透视眼向着四周看了看,周围的房子很少,最近的一栋房子,距离陈长歌的家也有将近五十米。
忽然,陈长歌一个激灵,透视眼里,只见远处邻居家的二楼房间里,一个老头子正在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激烈爱战!
陈长歌身子后仰,连忙转移视线,猛地眨了几下眼睛,还以为看错了。
但是陈长歌当场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他的透视眼,是不可能看错的,顶多只会看不清一些东西。
既然周围没人,陈长歌不顾地上的肮脏,直接盘腿而坐,双手一上一下剑指相互对立拉开,最终交合在了一起,指向了屁股下的地面。
咻——
墨绿色的光芒从剑指发出,埋入大地,顷刻间地上出现了一个六角形的阵法,每个角完美而标准,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速度一圈比一圈更快,伴随着阵法的形成,周围空气中的灵气如同找到了家一般,迅速卷来。
空气中的灵气疯狂卷入阵法,六角形阵法发出了善良的光芒,照耀着陈长歌的全身。
紧接着一道道隐晦文字从六角形里头飞出来,环绕着陈长歌剧烈的旋转,最终进入他的脑海,渗透进灵魂深处。
陈长歌的身上,墨绿色的光芒在体表微微呈现,乍一看还以为陈长歌中毒了。
十分钟后,阵法光芒暗淡,陈长歌睁开眼睛,精神澎湃。
浑身充满了干劲的陈长歌便觉得身子都轻盈了不少,快速进了家门,迎面便看见了父亲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哭,陈长歌哑然,站在门边顿了顿。
最终攥紧了手,轻轻地走了过去。
“爸……”伸手贴在陈东海的后背,陈长歌面对这种沉重的压抑,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爸……别哭了,我们是男人,男人要有骨气……”
“四十万……爸真的是万能为力,上哪儿能借到四十万呢……”陈东海双手捂着脸,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大腿里。
陈长歌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忍住了泪水。
“爸,你放心,那钱我有办法还上。”
陈东海徐徐抬头,满脸憔悴的他看着儿子:“我这正愁着没路子呢,你有办法?”
陈长歌摸着鼓囊的口袋,郑重的朝着陈东海点头:“快的话,这两三天就能搞到钱,慢的话,这个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