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子后仰,霎时间眼睛怒睁,瞪的老圆,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旋即扭过头去不再跟陈长歌对视:“什么莲花不莲花的,妈了个巴子!”说着,跳到了陈长歌身子背后,用粗壮的手臂勒住了陈长歌的脖子,同时剃须刀随着手气力陡然增加而迅速在陈长歌的脖颈划出了一道口子。
当即陈长歌只觉得脖子发凉,紧接着,又疼又痒的感觉从脖子席卷全身。
很快血液就迸射出来,陈长歌瞳孔缩成了一根针,使出了全身力气怒吼用力低头张嘴,咬住了男人手臂。
男人痛彻心扉,嘶吼大叫。
他和陈长歌,谁也不舍得松开。
与此同时,陈长歌疯狂将体内的墨绿色灵力逼到了脖颈伤口,灵力作用下,鲜血迸溅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变得血液汩汩流出,这为陈长歌缓解了眩晕和压力,嘴巴咬合力变得更加有力。
呐喊着,粗犷咆哮着,陈长歌成功的撕扯下男人手臂是上的一块肉来!
男人仰天痛苦的吼叫,陈长歌屏住呼吸,气血涨红了脸,趁着男人有些松懈之际抓住难得的时机,奋力拽出了一只手捂住了脖子伤口,同时猛地站起来用脑袋撞击男人的下巴。
男人只觉得下巴剧痛,脚步趔趄,下意识的想要再给陈长歌后背插一刀子,但是陈长歌的反应却十分敏捷,抬起一脚揣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陈长歌使出了浑身力气踹出了一脚,本以为男人会被踹倒地,但是男人的身体素质极好,极好到对于陈长歌的猛力一脚几乎免疫。
“呵呵……”男人瞥了眼手臂的伤口,看着陈长歌扭扭脖子,表示一幅问题不大的样子。
陈长歌抿着嘴,立马端起脚边的一张木凳子砸在了男人的脑门上。
男人顷刻间眼睛上翻,扑通一声软到在地,嘴里吐泡。
“你再呵呵试试!还呵呵,呸!”
陈长歌踢开了男人,忍受着失血的眩晕说道:“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他。”
扯掉男人的口罩,立刻原形毕露。
原来,协助周福山父子俩谋害陈长歌和鹿所长、杀害殡仪馆十几余工作人员的道士师尊,竟然是金莲花的父亲!
昨天上午还是一个极力呵护女儿的好父亲,转眼间竟然还是这种身份!
陈长歌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好晕!
看了看手,全都是血。
陈长歌不敢怠慢,立刻盘腿坐下,双手剑指交合,嘴巴里念叨神医术法的咒文。
一个呼吸的时间不到,地面上再次出现了墨绿色的六角形光芒。
六角形图案轻盈的旋转着,从阵法之中逐渐泛起的水纹涟漪之中浮现出来了墨绿色的大树。
大树出现的时候,这个房间都染上了绿色的光影,刺眼而又浓郁!
坚毅的眼神出现了一阵缥缈,正在运行着阵法的陈长歌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额头上全都是豆大的汗珠。
苍白而布满褶皱的嘴唇没有一丁点儿血丝,脖子上的血液正在源源不断的流逝着,滴落在大树上,又从大树滴落在地上,血液直流到了三步脚外的大门边。
手颤抖的连最简单的剑指都很难做出来了。
“再……再给我一次机会……”陈长歌身子趴在血泊中,眼前视线模糊,地上的阵法如同陈长歌身上的脉搏一样,有规律旋转着,散发着光芒。
但是陈长歌的希望就要彻底泯灭的时候,忽然陈长歌的脑海里传来了一阵嗡鸣声,紧接着嗡鸣声变得空灵,如同大海上的浪潮 ,一遍一遍又一遍,伴随着嗡鸣声的逐渐减弱,陈长歌的丹田绿光闪烁1
陈长歌虚弱的神识至少还能够感受到,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灵珠在作祟。
丹田处灵珠竟然开始膨胀起来!
伴随着灵珠的膨胀,精纯的灵气从丹田内主动地朝着四面八方的筋脉游走!
闭塞的经脉它们直接无视,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硬着头皮横冲直撞,这让倒在血泊之中痛苦万分备受折磨的陈长歌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
紧接着陈长歌全身上下血管膨胀,并且开始散发着墨绿色的光晕,精纯的灵气从身体各个地方渗透出来,钻出皮肤毛孔,三个呼吸不到,灵气已经堆满了整个屋子。
不远处的地上,被陈长歌一凳子砸晕的金莲花父亲突然摇头,带着抽搐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疯狂的甩手,想要用手里头紧握的剃须刀割死任何人。
但是割了一阵子空气之后,金莲花父亲看到了血泊中全身筋脉墨绿色的陈长歌,吓得整个人疯狂往后蹭,手里头的剃须刀拿不稳,掉在地上。
陈长歌绝望挣扎中看到了醒来的金莲花父亲,毫不犹豫的朝他伸手怒吼:“你别走!”
金莲花父亲吓傻了都,哪里还敢停留,挣扎着好几下才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就往外头跑。
陈长歌浑身已经变成了一个绿人!
看见了金莲花父亲逃走,陈长歌只能断了念想,要么死,要么……还是死!
因为现在,还有人会来救他么?
不可能的。
透视眼下,方圆百米内全都是凄凉的山地,鬼知道金莲花父亲把自己拖到了什么地方。
“主人!你怎么了!灵田上的天都变得血红,你有生命危险!”
这时候,脑海里传来了三七的叫喊。
陈长歌想着反正都要死了,努力握紧了拳头,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愤怒不甘的闭上了眼睛,意识进入了伴随着神医术法而拥有的灵田精神世界里。
一进入灵田世界,一片天的血红映入眼帘,看的令人瘆得慌。
陈长歌虚弱的跌在地上,张嘴就呕出了血!
蹬蹬蹬——
不远处急促脚步声传来,只见脑袋模样的植株瞬间出现在身边,正是三七。
三七用藤蔓的手搀扶着陈长歌坐起来,它那双巨大的眼睛潸然泪下:“主人!你这是……修真界的人追杀过来了吗?”
“咳咳……不,不是……咳咳……”
陈长歌伸手擦拭着三七的眼泪,笑了笑:“我可能,完不成那个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