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修嘴角挑动:“呵,三天把人给你带到这里。”
“麻杆儿,领老板们去住下。”杨长修站起身子,拎着装钱的挎包向店铺里面走去。
腰间别枪的精瘦男子看着沈沫:“你们跟我来。”
走出川菜馆,旁边就是一家旅店,外号叫麻杆的男子走进旅馆跟老板交代了几句,老板拿着一串儿钥匙领着沈沫他们上楼:“这里有上门服务,如果想玩两把了,我带你们去,免得被人当猪宰。”
“谢谢!”沈沫淡淡地说道。
“四个房间,一天一百,住几天?”老板拿着钥匙打开四间房门,站在门口问沈沫要钱。
许宁一边伸手掏钱,一边眼神询问沈沫:“先住三天。”
许宁数给老板十二张钞票,送给老板,人就走了。
看着破旧不堪的客房,沈沫皱着眉头走了进去。
除了一张床和一张麻将桌之外,再无其他陈设,整个房间还散发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
沈沫走到床前,伸手推开生满铁锈的窗户:“我们这次是出来办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大家这几天就待着房间里,不要随意出去走动。”
“是!沈总!”几个保安本来有点蠢蠢欲动,见沈沫这么说,只能打消了出去玩的念头。
许宁下去找吃的,沈沫坐在房间里拿出手机跟杜国良和秦书川取得联系,告诉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果敢。
“小沈,如果可以,一定要把张焕成带回来。”秦书川那边的电话被人夺了过去:“边境那边我们已经找人协调,你只要把人送到边境就没事了。”
“秦老爷子吧!您好,我是沈沫。”沈沫听着声音,根据年龄判断应该是秦书川的爷爷:“如果找到人,我会先把视频资料传回去,至于能不能把人带回去,我会尽力。”
“好,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听说那边挺乱的,你自己也小心点。”秦书川的爷爷嘱咐道。
“行,我会注意的。”
来之前,沈沫查过资料,果敢属于缅甸的一个邦,下设一县两区,有二十几个乡,总人口也不过二十万。
张焕成逃到这里,肯定不会在乡下待着,加上手头有钱,在老街待着的几率比较大,加上他是外来人员,很容易查到踪迹,依靠当地地头蛇找人,比公务人员办事的效率更高。
杨长修说是三天,结果第二天下午,麻杆儿就到旅店来找沈沫,张焕成已经被扣住,带到了川菜馆。
麻杆儿引着沈沫来到川香人家的后院,顺着楼梯走进了一间地下室。
到了下面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私设的刑房,皮鞭老虎凳,铁链子铁拷,电视上见过的有,没见过的也有。
靠墙的位置,是一个澡堂泡澡的大池子,外面用铁栅栏围着焊了起来,张焕成被人扒光了衣服泡在水池里,正抱着肩膀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
这尼玛是现代水牢啊!
沈沫忍着心中的吃惊,冲着杨长修一笑:“谢了杨老板。”
“人交给你了,你看着处置!”杨长修叼着烟顺着楼梯上去了。
沈沫走进水牢,透过铁栅栏仔细地看了看张焕成,就是他,跟照片上一摸一样:“张厂长?”
张焕成抱着肩膀,蹲在水池里,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听到有人叫他,眼神立马儿亮了起来,待看清沈沫的样子,惊魂未定地问道:“你是?”
“你拿了钱,不找个好地方逍遥自在去,干嘛窝在这个地方,不怕公安过来抓你啊。”许宁搬过来一把凳子,沈沫瞅了一眼,便坐了上去。
“你是什么人?”张焕成警惕地问道。
沈沫往那一桌,许宁非常配合地递了根烟,然后给沈沫点上,沈沫笑眯眯地叼着烟说道:“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回答我的问题。”
张焕成呆呆地看着沈沫,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是谁,看着他身后几个人高马大的跟班儿,好像明白了什么:“你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地下钱庄把钱给我转过来,我马上给你。”
“呵呵!”沈沫笑了笑:“我不要你的钱,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要陷害秦市长就行!”
“秦市长?”张焕成听到这个,激动地从水池里站了起来,下面连条裤衩都没有,急忙又蹲了下去:“你是唐都过来的?”
沈沫不说话,就那么默默地抽着烟,盯着他。
张焕成激动地说着:“你是公安?”
“我不是公安,也不会抓你回去,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陷害秦市长!”
“我没有陷害秦市长!”张焕成斩钉截铁地说着:“你告诉秦市长,我从来没有想过陷害他,我跟他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陷害他?”
“唐轴改制重组,你贪污巨额公款,被审计小组发现,携款潜逃,然后趁机陷害秦市长,这难道不是你干的吗?”沈沫淡淡地说着,眼睛撇了撇许宁。
许宁会意,慢慢地走到旁边的刑具边,慢悠悠地挑选着趁手的家伙。
“小伙子,小兄弟!”张焕成蹲在水池里急的抓耳挠腮:“我说的是实话,我从来没有陷害过秦市长,知道政府要抓我,我直接跑到这里来了,你说的陷害秦市长,没有的事儿啊!”
“政府抓你,谁给你通的信儿!”
“霍秘书,王市长秘书霍高阳,之前王市长主管唐轴厂的时候,霍秘书就没少在我这里拿钱,重组改制,他又是审计组的负责人,对厂里的账目情况很了解,我把柄在他手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他在我这里拿了不下两百万,所以,关键时候要保我。”
“有证据吗?”
“没有!”张焕成想了一下,改口道:“有,商都美景瑞园一套房子是我给我他买的,唐都唐韵一套房子也是我给他买的,你们可以去查。”
“你给我秦市长一个黑皮箱子,有这事儿吗?”
“有!”
“里面装的是什么?”
“图纸,唐轴厂的核心资料。”
“为什么要单独给?”
“本来是会议上给的,结果散会之后忘了,我就单独送到了秦市长手上。”
“为什么要拍照?”
“我没有拍照,可能是宣传部的人想捕捉一些镜头,他们就是干这个的。”
到了这会儿,沈沫心里有了大致的判断:“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待会重新说一遍,如果你配合,就免了皮肉之苦,我不是公安,没那么多顾虑,这又是国外,我希望你想清楚。”
“配合,一定配合,你只要不把我抓回去,要我怎么配合都行。”张焕成小鸡叨米似的点头。
于绍辉在后面已经开始架设录像机。
沈沫走出地下室,杨长修就在院子里坐着。
“杨老板,能不能借你的人用一下?”沈沫笑呵呵地走到杨长修面前。
“麻杆儿!”杨长修叫了一声,然后伸手让沈沫坐下。
录像的时候,沈沫不想让盛唐的人参与进去,就把需要问的话给麻杆儿说了一遍,让麻杆儿进去问。
看着杨长修优哉游哉地坐在圆桌前泡着茶,沈沫淡淡地说道:“待会儿我想把人带走,还请杨老板想想办法。”
杨长修只顾玩着茶艺,给沈沫面前的茶碗倒满:“这个恐怕我不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