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道学，不光是在世俗界，就是在红尘天外天可称道的也为数不多。”
莫凡尘淡淡一笑，道：“就以你现在所处的世俗界而论，五岳大陆有王朝争霸，有快意江湖，却无修真门派。无修真门派，自然无完整的道学体系传承！”
庄羽点点头，的确如莫凡尘所说。在五岳大陆，除了有五个争霸的封建王朝之外，修真门派的信息，哪怕是只言片语也未曾提及，可偏偏又有一点让庄羽感到迷惑，没有修真门派下山收徒，却有一条流传万年的证道之路。
而证道之路又是以修炼灵力为主，说通俗一点就是修真。
无修真门派，却有证道之路，如此一来，怎能让人不感到迷惑？
莫凡尘站起身来，透过窗户向浩瀚星空望去，淡淡道：“归根结底，还是源于九万年前的那场天地大战。”
“此话怎讲？难道发生在红尘天域的天地大战，还影响到了世俗界的修炼不成？”
“不错，在玄武遗境的那场大战尚未发生之前，世俗界是有修真门派的，而伴随着那场惨烈大战的结束，所有的修真门派，也都被收归到了朝天域。”
“朝天域？”
庄羽有些迷惑，这个地方他是第二次听说，第一次是在刚得到万念同心珠时，莫凡尘曾说他被人追杀。从红尘天外天到朝天域，自爆后，远遁了朝天域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要想飞升到红尘天外天，就必须要经过万国朝天战的选拔。你可以这样理解，在你们世俗界，你如果要入朝为官，就必须经历科举考试。对于红尘天外天来说，万国朝天战就是它的科举考试，唯一不同的是，朝天域是一块区域，而万国朝天战则是一场选拔，一次考试。”
“修真门派被收归到朝天域后，从此世俗界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莫凡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道：“不过，在世俗界里，真正的道学修为，却无法用所谓的等级可以划分清楚的。”
“灵诀，灵技，繁杂如海，有重灵力修养的，有重临阵实战，有重心性坚毅的，也有重招数绝妙的，亦有各类平衡的，实力未可轻易判定，如何能够将天下人的修为，像宦途官职一般由上而下排列，若是勉强而论，终归是个笑话而已！”
庄羽重重的点点头，这道理他懂，天下道学，不能以等级名次而高下立判。
就如武侠剧里演的那样，绝顶高手若因为一时大意，也很有可能，会死于武功内力均不如他的庸手手里。
所以，红尘中的证道修士，并无绝对的高手或庸手。世间道学，也并无明确的高下之分。
“原来如此。”
庄羽脸上微微发热，自己前世看网络小说，以为只要重生到异界大陆，就一定有什么最强或最霸道的神功，或者有天下无敌的高人。想到这里，庄羽不禁心中也有些好笑起来。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不对，绝对不对。
照莫凡尘所说，天下道学并无等级名次，高下之分。那为何证道之路，会有炼气境，淬体境，地元境，天元境，化灵境……这一说法呢？
庄羽敲着桌子，摇了摇头，疑惑道：“如果真如凡尘兄所说，那证道之路的各个境界之分，又作何解释？”
莫凡尘沉默一会，方接着道：“你所了解的证道之路是不是，炼气为先，淬体为基，夺阴窃阳，双象化灵，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五气朝元之后就再也不知了。”
庄羽眼睛一亮，站起身来，拱手道：“请凡尘兄指点！”
莫凡尘微微一笑，道：“道学的级数评定，在红尘天域各门各派，各有标准。所谓不破不立，无规不立。相传是有一位名叫春风画郎的证道修士，为了车同轨，语同书，统一论定了证道之路。”
“春风画郎？”庄羽皱起眉来，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原来自己所走的证道之路，竟是此人所定，果然是恐怖如斯啊！
“相传此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学富六车，才高九斗！”
（自己夸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莫凡尘眼中充满了敬佩，赞叹，向往，崇拜！
别的才子学富五车，他敢学富六车。别人的才子才高八斗，他敢才高九斗。
这货倒是真敢吹啊，竟然不把天下才子放在眼中，还学富六车，还才高九斗，这脸皮真是厚到没边了。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呵呵……当莫凡尘在夸春风画郎的长相时，不知为何，庄羽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愤怒，窝火，难受，恶心，甚至是呕吐。
对，就是呕吐！
“五气朝元之后的境界是什么？”
谈到这里，庄羽淡淡一笑，他真正想问的问题就是：五气朝元之后境界是什么？
“五气朝元，七星耀华，九转涅槃，生死劫灭，天地法玄，再之后就是道诃无量了！”
庄羽哈哈一笑，问道：“但不知凡尘兄在巅峰时期，对应了证道之路的哪个境界？”
庄羽语调轻松，宛若玩笑，莫凡尘说他曾经统一过妖界，还有先前在玉罗山脉的金峰湖上，他所展现出的恐怖实力，相必修为应该不会低了。这样一个打手，在自己身边，那以后再五岳大陆，岂不是可以很嚣张！
莫凡尘似笑非笑的看了庄羽一眼，庄羽脸上神色洋洋不动，举杯向莫凡尘遥遥相敬。
莫凡尘哈哈一笑，略带些玩味的道：“小爷的修为，当然是很牛了。至于你嘛……呵呵哒！”
庄羽问的是莫凡尘，而莫凡尘的反问到了庄羽自身，显然看破了庄羽的小心眼，想摸我的底，想让我给你做保镖，嘿嘿，没门！
“今晚圆月高悬，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啊！”
庄羽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显然知道莫凡尘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所哈哈大笑间，将话锋一转！
莫凡尘却是捂脸而叹，外面残月高挂，你说圆月高悬。
这个二货聪明的时候，比猴还精。怎么迷糊的时候，比二哈还笨呢！
莫凡尘说得有些口干舌燥，连干两杯，抹了抹嘴唇，道：“道学一途，渊深如海，但有一点是不变的，攻强则防弱，攻弱则防强。”
“有些功法讲究清心寡欲，对于修心养性有奇效，虽然修习起来进境缓慢，但在灵力的积累方面却比刚猛的功法要好得多。而有些功法威力刚猛，杀伤力较强，却惜有一短，就是防御失衡。”
说了半天，莫凡尘似乎也有些倦怠，又一连喝了三杯酒，他喝一杯，庄羽接着倒一杯。就这样几番下来，这坛酒已经见底了。
